陳福翻開這本厚厚的書,書開篇就是一張地圖。
這地圖以文成國所在的北海潮洲為中心,畫下了七洲六海以及諸多國家,還有大大小小的島嶼,并把各國叫的上號的門派、勢力都一一標注了上去。
細細翻看內(nèi)容,越看陳福越覺得這書來的好,里邊內(nèi)容真實性暫不可知,起碼就文成國的內(nèi)容來說沒有什么出入。
陳福抱著書如獲至寶,抱著翻看了好一會,這書里不僅記錄著各門各派的各種歷史、招牌功法、英雄人物,甚至連個人喜好、桃色趣聞都有一一記錄。
正看著書,突然傳來了一股糊味。
陳福抬頭望去,發(fā)現(xiàn)鍋里的炸魚已經(jīng)糊成了一團,他抄起漏勺趕緊把魚撈了出來。
“嘖!到頭來還是沒吃成!”
用勺子扒拉了糊魚兩下,實在是沒得好地方可吃,陳福也不再好意思再舀一勺魚,扔下漏勺也開始往人群里鉆,準備去湊湊熱鬧。
這人群圍得又緊又密,陳福左鉆右擠,好半天才擠到前邊去。
走到前邊一看,人群中間圍著一張賭桌,莊位上坐著一個壯實的漢子。
那人敞著衣襟,漏出半邊臂膀,一腳踩著椅子一腳踩賭桌,右手里的篩盅搖的上下飛舞,搭著的半邊袖子也隨之晃動,左手還拎著個酒瓶子。
篩盅往桌上啪地一拍,漢子打開篩盅之后開始狂笑,“哈哈哈,四個四,閻王點燈,大!”
對面的幾個人看著篩子,有的嘬牙、有的搖頭,看樣子沒少輸。
“柳大俠鴻運當頭,沒幾把就把咱幾個贏了個底掉,佩服佩服。”賭桌上一人拱手恭維著。
柳知春也是一拱手:“那咱今天就到這吧,光我一個人樂也沒啥意思,咱改日繼續(xù)!”說完把胳膊往袖子里一伸,收拾一番,幾個人散了人群回了貴賓區(qū)。
陳??粗旱谋秤?,心想這書上寫的可是一點不錯,這柳知春做事隨性率直,尤其好賭。
太清宗雖不像宗教門派一樣,戒律頗多,也是有不少約束弟子形象的門規(guī)。像柳知春這樣的,若不是能力出眾加上師傅愛護,怕是早被趕出師門了。
陳福沒想到,太清宗里還有這樣的酒鬼醉漢,這要是沒有頂尖的天賦怎么做得到上門第二。
見人群散了,陳福便也回了屋,躺在床鋪上翻看那本《江湖錄》,翻到太清宗,陳福翻看著關于柳知春的事。
火刀柳知春,火刀之名由早些年的一場大戰(zhàn)而來。
十年前極北的毛人不知道從哪竄出來了支幾千人的小部隊,頭也不回的一路向南,直接把文成西北邊的多聞打的幾乎滅了國。
這毛人智力開化不及常人十之二三,一沒兵法,二沒配合,卻憑著渾身的獸性和天生神力,幾千人就打得文成國節(jié)節(jié)敗退,毛族日夜前行,直接打到了夾魂谷。
柳知春出名就在夾魂谷一戰(zhàn),那夾魂谷地勢險要,兩側山崖高聳倒懸,山谷內(nèi)呈葫蘆狀,最窄處只容兩輛馬車并行,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文成國的軍隊打算堵住這夾魂谷,一舉殲滅毛人。
計劃雖然這么施行,卻沒有實現(xiàn),帶領這波毛人的頭目在毛族里也稱得上力大無窮,只一下便用手中萬年堅冰做的武器砸開了葫蘆口。
葫蘆變成了破葫蘆,堵在口子外的士兵一下都傻了眼。
那頭領三下五除二砸開了一大片,幾乎把這山口打成了喇叭口,谷里毛人紛紛從砸開的口子里跳出,沖向口子外的士兵奔去。
毛族之所以能打到這,種族天賦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原因是軍隊沒有防備,誰也沒想到毛人會跨過幾里寬的冰原裂縫走出極北。
北部邊防軍中沒有多少武人,他們大都從事著各種職業(yè),被抽中才來忍受這天寒地凍。
毛人前幾次進攻,簡直就像野狼打雞崽子,毛人一對二十幾個依舊穩(wěn)占優(yōu)勢。
尤其是那頭領,身高不到兩丈,動作卻不因體型減慢,手里拎著根萬年冰的棒子,挨上一棒子連尸首都找不到,直接打成肉泥。
毛族更令人恐怖的是不挑嘴,他們吃人,不論活人死人,他們還吃死去的同類。
這種行為更讓防守的士兵從心底畏懼。
毛族之前一路無阻,越發(fā)的囂張,但是這次的毛族沒有想到,這里便是他們的葬身之處。
柳知春突入敵群如入無人之境,一路閃過泛起一片藍色的血花。
他素來以快刀著稱,兩把快刀與萬年冰連連交擊,直砍到刀身發(fā)紅,冒出耀眼的火花。
“小柳真是沉不住氣啊,重錦,你堵山口,我去堵后邊,讓小柳先試試身手?!?p> “妥,小柳!別砍這些雜碎了,進去!砍他們頭兒!”
柳知春聽到之后一個縱身,踩著毛人的肩膀在敵群里騰挪,一會就奔到了那頭領身邊。
“他媽的,朱重錦,我是這意思么!”帶頭的聶平急的喊了出來。
“沒事老大,你沒看這小子砍那些嘍啰跟切菜一樣么?!?p> 這趟帶著柳知春來的是上門第一聶平和上門第三朱重錦,本意是想試試這個帶武從師的新人,沒想到朱重錦直接把人支到了那頭領身邊。
湊至近前,柳知春在半空中一扭腰,翻身便是一腿,這一腿勢大力沉,還帶著他本門的功法,腿上的火焰直接燎了那頭領半邊毛。
毛族人也是真硬,這一腿踢上去啪的一聲,好像踢在了石頭上。
硬歸硬,這一腳那毛族也沒撐住,右邊膀子直接被踢塌了。那首領拖著半邊殘廢的膀子,一邊亂吼一邊拿著棒子往柳知春身上招呼。
柳知春也許是想展現(xiàn)實力,竟然掏出雙刀與發(fā)狂的毛人對拼,冰鐵相擊,竟滋啦啦火花飛舞。
聶平本來還想罵他魯莽,沒想到這小子不光接住了,還差一點把那頭領架倒。
那首領也是不信邪,連砸了十幾下,沒想到砸下去全被接住了,連番砸下來震得自己拿不住武器。
柳知春見那首領掏不出新招,向前一竄,刀上火光一閃,一刀把那毛人的大頭削飛了出去。
十八歲僅一人,便在毛族軍隊里出入自然,斬下了頭目人頭。柳知春自此一戰(zhàn)成名,也因為那把冒火的刀,得名火刀柳知春。
陳福躺在床上看得著迷,全然沒注意到靠近的展青。展青撲向了躺在床上的陳福,想看看他手里的書。
陳福被嚇了一大跳,差點沒抱著書跳起來,“嚇死我了你,咋跟個鬼一樣!”
展青指了指他手里的書,示意他看得太入迷了,指完又打了陳福一下,指指自己的嘴,示意陳福該給自己換藥了。
“抱歉啊,看書入迷了,忘了?!标惛_B忙把藥掏了出來,開始給她換藥。
天色已晚,在船艙最頂層,之前那個老船工悄然停下了手頭的工作,招手一示意,幾個船工也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每人手里多出了一根絲線。
幾人同時開始行動,身形如鬼魅一般,不一會,甲板上便只剩身首異處的尸體。
短短幾分鐘,船艙頂層的幾十船工被屠殺了個干凈,幾人換上黑衣,在老船工身邊集合。
“我再明確一遍咱們的目的,避開柳知春,不惜一切代價殺掉太子,明白嗎!”
“明白!”
“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