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啟程
西澤爾夜晚回了家,將那件沾上酒的袍子扔進了垃圾桶。
躺在床上的西澤爾想起了午后在山上發(fā)生的事,他不知道那到底是夢還是真實發(fā)生的,如果只是夢而也未免太過真實。
那個投影中的自己,長滿白發(fā),落寞的坐在木屋的火爐旁,身上穿的似乎是蘭斯德勒的軍裝。
“我將一輩子都投身于戰(zhàn)爭之中嗎?還是和平直到我死亡都沒有到來。”西澤爾在喃喃自語中睡了過去。
清早,西澤爾穿上筆挺的軍裝出門了,將隨身帶的幾枚銅幣扔到了門口乞丐的碗里,這個乞丐每天早上都會來西澤爾的家門口等著。
穿過繁華的貝爾街和喧鬧的集市,西澤爾來到司令部旁邊由鐵網(wǎng)圍起來的訓練營。
士兵們早早排列整齊等待著,西澤爾走過去站立,眾人都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西澤爾道:“今天不用爬山了,昨天我只是看看你們有沒有毅力,如果連那座小山都無法戰(zhàn)勝,那么去了戰(zhàn)場就只能等死?!?p> “今天的任務是冷兵器,去武器庫拿上你們的劍,三分鐘內(nèi)?!?p> 三百人飛速向武器庫跑去,拿上訓練劍又到訓練場集合。
西澤爾拿起手中的劍:“你們的任務是打敗我?!?p>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嘴角不禁露出了笑意。
西澤爾看到發(fā)笑的人們:“你們似乎很有自信,也是,我從來沒有展示過我的劍法?!?p> 比爾笑著走出來:“少尉,我先來領略你的劍法。”
西澤爾點了點頭。
比爾提著長劍沖過來,舉過頭頂揮砍下來,西澤爾道:“動作幅度太大,破綻百出!”
西澤爾隨之劈砍出去,兩把長劍相撞比爾的劍被打飛出去,他回過神時西澤爾的劍已經(jīng)頂在他的喉嚨。
西澤爾道:“手中的長劍都拿不穩(wěn),怎么上場殺敵?”
比爾咬牙道:“再來!”
西澤爾看向他:“你已經(jīng)死了,如果這是戰(zhàn)場你已經(jīng)死了,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下一個?!?p> 緊接著的兩個小時內(nèi)西澤爾連續(xù)接受了兩百九十九人的挑戰(zhàn),并且講解了他們的缺點和該磨煉的地方。
轉(zhuǎn)眼清晨和煦的日光就變得毒辣了,士兵們好多人都意猶未盡,叫囂著要再來一次,可是早上的訓練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西澤爾放下長劍,右手有些發(fā)抖,“今天早上的訓練結(jié)束了,中午兩點在這里集合?!?p> 結(jié)束后比爾打了一聲報告就往司令部外走去了,西澤爾吃過飯他才回來,手里還拿著一個袋子。
“報告!”
西澤爾道:“講”
比爾笑了笑:“少尉,這是一些藥膏,你早上一直單手與我們對劍,肯定也很辛苦,你擦一點可以緩解一下手臂的酸痛?!?p> 西澤爾:“不需要,你留著給隊里其他士兵用,戰(zhàn)場上受得傷比這個疼痛一百倍,你們要做好覺悟?!?p> 比爾點點頭:“是?!?p> “西澤爾少尉,外面有人要見你?!彼玖畈康囊晃唤坦僭陂T外說道。
西澤爾點點頭:“知道了?!?p> 前廳??邓刽脿栐谀抢飻[弄掛在墻上的槍支。
西澤爾道:“伯爵大人,您叫我嗎?”
康斯裘爾見西澤爾來了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道:“西澤爾……少尉啊,感謝你保衛(wèi)了圣德魯伊城?!?p> 西澤爾行了個軍禮道:“當時我服役與于圣德魯伊軍,作為一名士兵這是我應該做的,況且這只是維魯大人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九,我補全了百分之一而已?!?p> 康斯裘爾道:“那你也是有功啊少尉閣下?!?p> 西澤爾道:“伯爵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嗎?”
康斯裘爾道:“沒事,就是聽聞少尉閣下要去前線了,而我也要回圣德魯伊了,特地來告?zhèn)€別?!?p> 西澤爾:“伯爵大人路上小心?!?p> 康斯裘爾是想把西澤爾招納自己麾下,他也問過了馮二世的意見,馮二世讓西澤爾自己決定,但自從康斯裘爾進門西澤爾就沒有正眼看過他,這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康斯裘爾走后,西澤爾又補了一句
“你不配擁有維魯大人的保護”
在西澤爾看來康斯裘爾是個可恨的人,臨陣脫逃,知道戰(zhàn)爭要來了便連忙趕回王都,讓維魯去赴死,雖然他留下來也沒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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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周以來西澤爾帶領這三百個新兵每天都進行高強度的訓練,他把自己在圣德魯伊一個月所學到的一切都教給了這些士兵。
今天是奔赴前線的日子,國王賜給了西澤爾軍隊五十匹大馬用來運送所需要的物資。
“西澤爾,你們按照地圖的路線前行,半個月后就可以到達你們的營地,旁邊方圓五公里內(nèi)大大小小的都是我們的營地。”
“是,國王陛下”西澤爾道
“國王陛下,喬恩德元帥也在那里嗎?”西澤爾問道。
馮二世點點頭:“沒錯,到時候你們就聽從他的指揮即可?!?p> 西澤爾點頭:“屬下告退?!?p> 馮二世接著說道:“西澤爾少尉,希望你能讓王都傳來捷報。”
西澤爾行了個軍禮:“屬下不會辜負國王陛下的信任!”
馮二世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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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西澤爾和比爾并列行走在森林中,后面跟著一列長長的隊伍。
比爾道:“少尉,你為什么參軍呢?”
西澤爾道:“我的家鄉(xiāng)和至親都因為戰(zhàn)爭死了,所以我想解放戰(zhàn)爭,帶來和平。”
比爾點點頭:“少尉就是少尉,志向遠大呢,戰(zhàn)爭確實就像瘟疫一樣,帶來了死亡與分離?!?p> 西澤爾道:“你呢?”
比爾說:“我只是沒有牽掛的人罷了,也沒有人牽掛我,所以就參軍了為國效力,其實就是想吃飽飯……”
西澤爾點點頭。
比爾又說道:“人們總是貪婪的,我們國家已經(jīng)收復了失去的土地,但依然在繼續(xù)戰(zhàn)斗,這已經(jīng)算侵略了吧,你說呢,少尉?!?p> 西澤爾點了點頭并沒有說話。
比爾:“聽說我們這次過去是要參加一場規(guī)模極大的戰(zhàn)斗,如果勝利了我們蘭斯德勒帝國就會又多一座繁榮的城市。”
西澤爾點頭并且回答了比爾之前的那個問題:“我們確實已經(jīng)算是侵略者了,但如果我們不去侵略別人,別人依然會來侵略我們。”
比爾點點頭:“是啊,戰(zhàn)爭什么時候才會結(jié)束呢?”
隊伍走出了森林,外面是一片極大且美麗的草原,比爾看著西澤爾道:“少尉,戰(zhàn)爭結(jié)束了你想去做什么呢?”
西澤爾想起那個投影中的自己,道:“或許會搭一間木屋,買個爐子然后在旁邊坐著吧?!?p> 比爾吐了吐舌頭:“真苦澀呢!”
西澤爾疑惑道:“什么真苦澀?”
比爾笑了笑:“如果少尉你真的如同自己說的那樣,打贏了仗還那樣凄慘,真苦澀?!?p> 其實西澤爾想說的是,戰(zhàn)爭真的會結(jié)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