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借酒澆愁
殊不知秦臨深在聽到這句話時卻咀嚼出不一樣的味道。
怎么,這里是我家讓你失望了嗎?
還是說那個‘最愛的他’的家才是你想去的地方。
如果昨天給你打電話的是那個他,你是不是會更開心。
秦臨深壓抑著心中的暴戾因子,盡量如常,“你想去哪?”
紀時鹿:“我以為你會送我去酒店呢?”
看,他就是這么好哄。
一句話就讓他的情緒平靜下來。
“衣服在沙發(fā)上,洗漱好了下來吃飯,待會兒去看奶奶?!鳖D了頓又補了一句,“奶奶想見你。”
紀時鹿回了一句,“我記得?!?p> “嗯?!?p> 話畢,秦臨深便高傲地轉(zhuǎn)身離開。
紀時鹿重新回到房間拿著他準備的衣服去洗漱了。
樓下客廳。
余風(fēng)恭敬地站在秦臨深身前。
秦臨深一身黑色正裝坐在沙發(fā)上,雙腿交疊,矜冷高貴,周身散發(fā)的無形氣場不容忽視,似乎生來就身居高位,令人心愿臣服。
“總裁,關(guān)于紀小姐受傷的事,我們查到紀小姐是在出國打車的時候被綁架的,綁架她的人兩個人好像憑空出現(xiàn)一樣,查不到一點其他的人際關(guān)系,就好像他們是完全與世界獨立的,就連戶籍都沒有他們的記錄,有點像被從小養(yǎng)到大的死士?!?p> “我們還跟著紀小姐下來的方向搜尋過,山腰有一幢別墅,別墅的戶主是一位老人,前幾天出國旅游了,證實了他們的說法,別墅這段時間也沒有任何人出入,沒有任何證據(jù)證明紀小姐被綁到了別墅里,我們還發(fā)現(xiàn)了一條山羊的尸體,似乎是被槍殺,應(yīng)該是紀小姐利用山羊的血流軌跡誤導(dǎo)他們,從而躲避追捕?!?p> 沒有任何指向?
既然是死士,那想要根據(jù)這條線索找到幕后主使顯然是不太可能的。
現(xiàn)在那兩個死士多半已經(jīng)死了。
“繼續(xù)查。”秦臨深滿身冰寒,令人如墜冰窖。
“是。”余風(fēng)頷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總裁,這是紀小姐這次緋聞的證據(jù)?!庇囡L(fēng)雙手奉上。
秦臨深接過,一頁一頁翻過。
這些足以。
“昨天發(fā)生了什么?”
身為總裁特別助理五年不是沒有理由的。
在商場里浮浮沉沉,將總裁生活工作打理得一絲不茍。
早已學(xué)會察言觀色,八面玲瓏。
總裁一個眼神他都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
那么這次也不例外。
從他吩咐自己去調(diào)查一個女明星的緋聞開始,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
至少是總裁護著的人。
惹不起。
既如此,那自然得抱大腿啊,升職加薪就靠她了。
一線資料盡在掌握,以備不時之需,比如現(xiàn)在。
余風(fēng)依言而答:“紀小姐從洛候園離開之后打算回家,但是沁橙國際外圍全是黑粉,或許紀小姐才……借酒消愁?!?p> “借、酒、消、愁?!鼻嘏R深一字一頓地說著,輕聲品味著這四個字,頓然再又啟言,“去查一下她身邊的男性,所有?!?p> “是?!?p> 余風(fēng)令行如流,轉(zhuǎn)身離開熙園。
余風(fēng)剛走沒多久,紀時鹿便穿著白色長裙款款而來,手臂上搭著棕色長款風(fēng)衣,腳上是一雙黑色馬丁靴,亞麻色波浪卷發(fā)披散在雙肩,未施粉黛的小臉染上沐浴過后的粉紅色。
秦臨深看了兩秒便收回了視線。
明明哪里都遮住了,可又像哪里都沒……
手中的文件無意識被揉捏,褶皺得有些可憐。
紀時鹿走到秦臨深跟前,眨巴著多情眼,“你很忙嗎?”
秦臨深端起放在茶幾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才站起來,輕咳一聲,“還好,去吃飯?!?p> 當然,是午飯。
一見到桌上的美食,紀時鹿兩眼就忍不住放光。
黑椒牛柳、法式鵝肝、芝士焗龍蝦……
但為了維持在秦臨深面前的形象,紀時鹿盡力控制住面部表情。
糟糕的是似乎有些用力過度。
秦臨深見狀,微蹙眉頭,“不喜歡?”
視線艱難挪動,無辜地望著男人,“?。繘]有沒有,喜歡很喜歡?!?p> 暗暗松了一口氣。
“嗯?!鼻嘏R深依舊維持著高冷,“吃吧?!?p> “好好好?!?p> 已經(jīng)盡可能優(yōu)雅了,但在真正的矜貴面前,紀時鹿就顯得有些不夠看了。
不過不重要。
秦臨深又不在乎,只要是她,怎樣都可以。
秦臨深率先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濕巾擦嘴。
偏頭和傭人說了句什么,傭人轉(zhuǎn)身離開。
片刻之后,傭人帶著一個黑色矩形盒子過來,上面印著水果牌的logo。
“這個給你。”
正欲往嘴里遞送黑松露冰淇淋蛋糕的紀時鹿循聲望去,疑惑地眨了眨桃花眼。
“昨天帶你回來的時候手機掉在輪胎底下沒注意被壓壞了,賠你的?!?p> 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著謊。
紀時鹿咽下蛋糕,正準備接過,腦海里便不合時宜地響起一陣童聲。
【叮咚系統(tǒng)提醒您,不要接受來自債主超過限額以上的金額,包含贈送。】
紀時鹿投機取巧,“這哪兒是贈送,明明是賠償,贈送是對方主動贈予,賠償是對方對我方財產(chǎn)有利益損害之后的補償,通俗點就是他欠我的,既然如此,那就應(yīng)該給我,這么說沒錯吧。”
系統(tǒng):“……”
這么說倒也是這么個理,讓我無言以對
紀時鹿憑借著自己三寸不爛之舌成功勸退叮咚系統(tǒng),坦然收下。
巧笑嫣然地對秦臨深道了聲謝,絲毫沒懷疑手機真正的死因。
剛打開手機恢復(fù)信息結(jié)束,紀時鹿就收到了來自經(jīng)紀人的電話。
“什么事?”
沒有客氣的寒暄,只有疏離冷淡的單刀直入。
王玉娥怒不可遏,“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你聽到的是什么態(tài)度那我就是什么態(tài)度。”紀時鹿完全沒有和她周旋的意思,“到底什么事,沒事我掛了。”
“你把你微博密碼改了?”
紀時鹿坦然承認,“改了。”
王玉娥怒不可遏地命令,“把密碼給我。”
王玉娥還以為自己能夠拿捏住紀時鹿,還以為現(xiàn)在的紀時鹿還是以往那個忍氣吞聲的紀時鹿。
那她可就錯了。
今非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