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對峙
很快陸凱之，王四，奶娘三人都被帶了上來，王四是被抬進(jìn)來的，四肢、手指都鮮血淋漓。陸凱之的傷也還沒有痊愈，臉色蒼白沒有血色。奶娘哪里見過這么大的場面，低著頭，雙腿止不住地顫抖。
這么多天，她一次都不敢去看陸凱之，蕭逸楓深知是自己連累他，她更怕他會怪自己。她強(qiáng)迫自己不去想，只有這樣她才不能感到心疼跟愧疚。可是她還是高估了她自己，看到陸凱之的那一刻，她的眼里是止不住的思念與心疼，原來她想他，很想很想，他的傷像一把利劍把她的心扎得鮮血淋漓！
這一刻，她弄死謝裕的心前所未有的強(qiáng)烈！！！
“陛下！陛下！??！草民發(fā)現(xiàn)了蕭大人的秘密，蕭大人把我?guī)Щ卦t獄百般折磨，要滅我的口！求陛下給草民做主?。。。 蓖跛囊稽c(diǎn)點(diǎn)從地上爬起來，舉著鮮血淋漓的手，裝得可憐兮兮，控訴著蕭逸楓的暴行。
“陛下，無詔令不得對平民動用私刑！蕭逸楓這是要?dú)⑷藴缈诎?，這不是心虛是什么，請陛下做主?。?！”陸鈺看準(zhǔn)時機(jī)，連忙添上一把火。
“呵?！笔捯輻鬏p蔑一笑：“他可不是什么平民百姓，他是土匪山上犯上作亂的土匪，更與郊外數(shù)十人溺斃案有關(guān)?！笔捯輻鞴笆肿饕荆骸俺疾徽J(rèn)為處置這樣的人有何錯?！?p> 陸鈺急赤白臉道：“蕭大人說是就是啊，空口白牙地污蔑可不好，做事要講證據(jù)……”
“陸大人污蔑本官可有證據(jù)？”蕭逸楓反問道，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她年紀(jì)最輕，雖然位居高位，卻也算資歷尚淺，從不以勢壓人，待人接物都是彬彬有禮。今日自稱本官怕是氣狠了，要與陸鈺論一論這理了！
“你一個小小的吏部尚書今日便敢隨口攀蔑一品大臣，這背后怕是有人指使！還請陛下徹查！”蕭逸楓眼中寒光刺骨。
陸鈺不由得膽戰(zhàn)心驚“陛下，絕對沒有人指使臣！臣所言句句屬實(shí)，陛下一審便知。”劉淵瞟了一眼張德海，張德海會意，連忙叫了侍衛(wèi)去查，扭頭看向角落的陸凱之跟蕭逸楓奶娘兩人道：“陛下跟前，你們有什么要說的嗎？”
陸凱之聽了一會，了解了個中原委，怕是有人想揭穿蕭逸楓女扮男裝的事實(shí)。是王四嗎？陸凱之攥緊拳頭，不由得為她擔(dān)憂，后悔當(dāng)初沒有把王四滅口。
抬頭露出一副笑臉，上前跪下磕頭行禮：“草民不過是月國來的經(jīng)商，與蕭大人認(rèn)識不過月余，怎可能知道如此隱密之事，望陛下明查！”
奶娘也連忙跪下，磕頭，她一屆婦人，自知天威難測，欺君罔上怕是會被株連九族，但夫人臨終托付，她不論如何都要保全“少爺”：“陛下，我家大人確是男兒身啊，民婦在蕭家二十余載是看著大人長大的，絕不敢欺瞞陛下！”說著砰砰磕了幾個響頭。蕭逸楓看著于心不忍，她年幼失去了母親，是奶娘一手把她帶大，她早已將奶娘看作生身母親?？粗龖?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她怎能不心痛！她恨不得手刃了陸鈺！
“陛下！他們都是蕭大人的人，不用刑怕是不會說實(shí)話……”
“陸鈺你怎么敢?。?！”蕭逸楓怒目而視臉色陰沉，輕輕摩擦著手上的戒環(huán)，眼底暗流涌動。
“陸大人休要放肆！蕭大人乃是國家棟梁，這么多年為盛國鞠躬盡瘁，你怎可對無辜之人動用私刑，妄圖屈打成招，攀蔑蕭大人！”御史大夫秦衡上前義正言辭地控訴道。
“秦衡你……”陸鈺覺得不可置信，他打死也想不到秦衡居然會幫蕭逸楓說話，他是不是忘了是誰把他的兒子送進(jìn)了大理寺！“陛下，請?zhí)t(yī)驗(yàn)身吧，此舉才能不傷了君臣和氣?！睒s國公李華上前諫言。
劉淵沉思片刻后道：“那便依榮國公所言?！眲Y對張德海吩咐道：“著人去請醫(yī)正。”
“是?！睆埖潞＜泵χ巳フ?。
“陛下，可否聽臣妾一言！”太平公主歲華從殿外緩緩走來，一大群御前侍衛(wèi)將她團(tuán)團(tuán)圍住卻無一人敢將她攔在殿外。
歲華在慈寧宮呆了半個多時辰仍不見蕭逸楓前來，心急如焚，平時的朝會不到半個時辰就散了，今日為何會這么久？
太后看著歲華下棋卻心不在焉的樣子，輕笑道：“年輕人啊，才一個時辰未見就這般著急？大抵是路上耽擱了時辰，不會有事的……”
“母后說得是。”被母后這么一調(diào)侃，歲華瞬間羞紅了臉。
正說著，一個小太監(jiān)慌慌張張地闖了進(jìn)來：“太后、公主，大事不好了……殿前吏部尚書參了駙馬爺一本，說是……說是……”小太監(jiān)顫顫巍巍地不敢說下去。
“說，哀家恕你無罪！”太后眉頭緊鎖，怒斥道。
“參……參駙馬爺……女扮男裝……禍亂朝綱……欺君之罪……”小太監(jiān)低著頭，每說一個字他便越發(fā)地膽戰(zhàn)心驚，聲音逐漸弱了下去。
“荒謬，皇帝是昏了頭了嗎，這種妖言惑眾的話也信！”太后臉色一黑，覺得甚是可笑，她嫡親公主的駙馬怎么可能會是女子，滑天下之大稽！
歲華卻覺得渾身冰冷，悲傷蔓延到四肢百骸，難怪楓哥哥成親以來從不碰她，原來如此！
歲華看了一眼還在憤怒之中的母后，立刻收斂起悲傷的情緒，她不能讓母后看出來，否則楓哥哥絕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