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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云至,慕君歸

第五十章中毒

  御書房里,劉淵來回踱步,聽見太監(jiān)的通報(bào),見蕭逸楓進(jìn)來大喜過望,拉著蕭逸楓的手往榻上走,吩咐一旁的小太監(jiān)道,“看茶?!?p>  “楓弟,坐。”蕭逸楓坐在另一邊的榻上。

  “陛下,何故如此著急?”蕭逸楓看著面前凌亂的棋局笑著,笑意不及眼底。

  劉淵啞著聲說道,“你知道的,謝裕的人已經(jīng)在城外隨時(shí)準(zhǔn)備取我們性命!你還有心思陪歲華游玩!你如何還能如此氣定神閑?!”

  “陛下,越是這種時(shí)候,我們越要鎮(zhèn)定自若,不能露出馬腳,子衍已經(jīng)在趕回來的路上了,就算來不及,臣,也會保陛下無礙。”蕭逸楓執(zhí)起一顆白子漫不經(jīng)心地說,白子落入中盤,即刻間扭轉(zhuǎn)了敗局之勢。

  蕭逸楓說得云淡風(fēng)輕,劉淵卻覺得莫名的安心,對著眼前的棋局也來了興致,“今日我定要?dú)⒛銈€(gè)片甲不留。”

  小太監(jiān)悄聲進(jìn)來,放下茶盞便出去了,不敢驚擾。

  蕭逸楓捧起茶盞,掀開茶蓋,抹去茶沫,剛想喝一口,眼底寒光一閃,低頭看向茶底,默默地放下茶盞。

  劉淵不解地看著蕭逸楓一系列的舉動,也要拿起茶盞被蕭逸楓制止,蕭逸楓冷聲道,“陛下,茶里有毒!”

  劉淵愕然,驚得差點(diǎn)把茶水打翻,咬牙切齒地低吼道,“他們怎么敢!怎敢弒君?!”

  “陛下,狗急跳墻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笔捯輻鞑⒉挥X得意外。

  過了會,劉淵也冷靜下來,詢問道,“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再過一刻后,陛下命人替臣請?zhí)t(yī)正吧,越急切越好?!笔捯輻髑娜宦湎乱蛔?,“總得讓他們?nèi)缭噶瞬藕谩!?p>  “你就真的不擔(dān)心嗎?太后派出去的鷹衛(wèi)可是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眲Y看著棋局,猶豫不決。

  “他們回不來了……”

  劉淵訝然,猛地抬頭,“楓弟為何有此一說?難道?”

  “陛下,死人……是回不來的?!笔捯輻髯旖枪雌鹨荒埲痰男?,淡定地為劉淵解惑。

  劉淵手一松,手中的黑子瞬間將棋盤砸出一條縫,彈了兩下,落在了角落里,“你把他們殺了?什么時(shí)候?!為什么不告訴我?!”

  “我本不信你會通敵叛國,但你此舉何意?!逸楓,我看不透你!”劉淵不可置信地?fù)u了搖頭。

  “臣,為陛下為盛國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容不得有人質(zhì)疑和污蔑。”蕭逸楓低頭拾起地下的棋子。

  “你是真的容不得污蔑,還是容不得有人傷害那個(gè)人?!”

  “陛下,您說笑了?!笔捯輻魈ь^與劉淵直視,眼里看不出喜怒。

  “陛下,一刻鐘到了,傳太醫(yī)正吧?!倍嗾f無益,因?yàn)榫瓦B她自己都不知道,此舉是否真的只是為了自保。蕭逸楓岔開話題,提醒道。

  劉淵面無表情地盯著蕭逸楓,最終妥協(xié)了。聲音含怒“來人!傳太醫(yī)!來人!傳太醫(yī)?。?!”

  很快外面?zhèn)鱽硪宦暬貞?yīng)和忙碌的腳步聲,“陛下,您還好嗎?”張德海在外面著急地來回踱步,“陛下,您怎么樣了?蕭大人在嗎?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太醫(yī)奴才已經(jīng)遣人去請了!”

  說著,又不敢闖進(jìn)去,急得差點(diǎn)要跪下了,“陛下,您回答老奴一聲啊,陛下……”

  劉淵煩得很,卻還是答應(yīng)了一聲,“朕在!蕭卿突然暈倒了,還不速速去請?zhí)t(yī),在這叫嚷什么!”

  “是,老奴知罪!已經(jīng)著人去請了。”張德海松了口氣,還好不是陛下有事,陛下出事他們?nèi)门阍帷?p>  “你去床上躺著,我同太醫(yī)說?!眲Y沉著臉,但還是舍不得不理會她。

  “那……臣冒犯了……”蕭逸楓看了看那明黃色的床榻,略顯尷尬,脫鞋上榻,平躺著一動不動。

  劉淵看著自己睡的床被蕭逸楓染指,堅(jiān)毅的臉龐出現(xiàn)了可疑的紅暈,眼神炙熱地盯著她。正好這時(shí)太醫(yī)匆匆而來,看著劉淵臉色通紅,神情微恙,連忙急切地問,“陛下,您感覺何處不舒服?可否容微臣替您把脈。”

  “不是……”劉淵搖了搖頭這才注意到太醫(yī)正孫瞿。

  “都下去。”劉淵揮手讓除孫瞿已外的人都出去,然后指著床上的蕭逸楓,“朕無事,是蕭卿突然暈倒了……”

  孫瞿趕忙上前,卻被劉淵制止,“不急,你先看看這個(gè)?!闭f著,劉淵拿起了案上的一杯茶,遞給他。

  孫瞿接過手,打開用銀針一探,銀針?biāo)查g發(fā)黑,孫瞿神情肅然,靠近一聞,臉色突變,“陛下!是斷魂散!”說著,孫瞿拿起另一杯一聞同樣如此!

  孫瞿連忙跪下,額頭冷汗直下,卻不敢擦,“陛下!下毒之人其心可誅!喝下斷魂散便是回天乏術(shù),頃刻之間足已斃命!這是要至陛下與蕭大人于死地?。 ?p>  說著,孫瞿起身要去為蕭逸楓探脈,劉淵神情微冷,立刻擋在蕭逸楓身前,“不用探了,朕要你對外宣稱蕭卿中毒已深,性命垂危,聽懂了嗎?!”

  “臣明白?!?p>  劉淵看著案上的茶盞,猛地砸了出去,心中更是怒火中燒。

  轉(zhuǎn)身坐在蕭逸楓床沿,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裝睡的蕭逸楓,眼中的深情像是要把她灼傷,斂下眼中的情緒。

  劉淵對外面怒吼,聲音里壓著難言的怒火“張德海!”一聲怒吼在門外的張德海嚇得一激靈。連滾帶爬地進(jìn)來,“陛下,老奴在?!?p>  “朕與蕭卿的茶盞里為何會被人下了毒?”

  偌大的皇宮,竟然連一個(gè)中用的都沒有,皇帝的飲食里輕易就被人下了毒,若不是蕭逸楓察覺,現(xiàn)在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

  張德海聽見這話嚇得肝膽俱裂,瞬間痛哭流涕,“陛下,老奴絕無此心啊陛下……老奴對陛下絕對是忠心耿耿的啊?!?p>  “給朕徹查!”劉淵臉色鐵青,看著張德海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臉,奮力壓下心中的不快,厲聲道,“滾!都滾!”

  兩人不敢停留,連忙連滾帶爬地滾出去。

  剛出了御書房門口,張德海收起臉痛哭流涕的表情,把臉上的淚一抹,一臉正色。把孫瞿看得一愣一愣地,由衷地說,“張公公好本事?!?p>  “孫大人客氣了。”張德海微微一笑,才問道,“孫大人,蕭大人怎么樣了?”

  孫瞿時(shí)刻記著皇上的吩咐,搖了搖頭,臉色沉重,“中毒已深,性命垂危!我用銀針續(xù)命也只能保住兩三個(gè)時(shí)辰……”孫瞿嘆了口氣,“唉,我還得回太醫(yī)院熬藥,看看還有沒有其他救命古方,張公公,告辭。”孫瞿辭了張德海,往外走去,重壓之下的他脊背更彎了。

  聽見孫瞿跟張德海走了,蕭逸楓翻身而起,掀開被子起身才道,“陛下,臣冒犯了?!?p>  “不用在意?!眲Y表現(xiàn)得不甚在意,眼神深邃。

  張德海猜到了陛下的意思,沒一會,整個(gè)皇宮都知道了蕭逸楓在御書房中毒的事,張德海帶著人大肆搜查,像是要把整個(gè)皇宮翻個(gè)底朝天的意思。

  慈寧宮,“謝裕!你這是何意!你讓哀家的太平如何自處!”太后聽聞了蕭逸楓的事,盛怒,立刻召見了謝裕。

  謝裕跪著,佝僂著背,低下頭聲淚俱下地答道,“太后!蕭逸楓根本就不是同我們一心的,派出去的鷹衛(wèi)為什么到現(xiàn)在都沒有回來您想過沒有……他將是我們計(jì)劃的最大阻礙!您忍心多年謀劃功虧一簣嗎!”謝裕抬頭含淚看著太后,眼里盡是不甘。

  太后頭痛不已,一邊是自己的女兒,一邊是多年謀劃,只能揮揮手讓謝裕下去,“好了好了,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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