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shù)拢?p> …沒事!
男人嘛,能屈能伸,不就擦個鞋嗎,不會死人,我董方擦,不僅如此我還得把它擦的干干凈凈的。
我要讓所有看看,我特么不是個“廢物”!
“這男的…還真擦啊?!?p> “哎呦,活到這份上,估計一輩子抬不起頭了?!?p> “誒,你們說這男的跟陶秘書到底什么關(guān)系,陶秘書說擦他就擦,真是一點男人骨氣都沒有…”
“沈總來了,快別說了!”
我每擦一下,耳邊就是這樣的聲音,所有人都在戳我脊梁骨,笑話我活的連狗都不如…
但我沒停下來,我擦完左腳,擦右腳,直到那個沈總的身影落在我身上。
我沒抬頭看他,手里也只是停頓了一下便繼續(xù),大概所有人都覺得,我沒因為他的到來發(fā)生什么改變。
但我知道,我有。
我的手開始抖了,我嘴里咬著的牙也在抖,抖的我根本沒辦法停下來。
因為我屈辱,屈辱到我這輩子都不會忘了這個男人,這一天!
隨后,他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朵,“鄭總,我剛才在旁邊都看到了,如果您要是真對我們公司不滿意,我們可以解除合作?!?p> “沈總,這董方,您的意思…?”
“就是您理解的,當然,如果您愿意給我一個欠您人情的機會,我沈某不勝感激?!?p> 最后,鄭歌沉默了。
我哭了!
我可以做到放下尊嚴面子去給鄭歌擦鞋,但我接受不了這個男人,此刻的假惺維護。
他這么做,只會襯的我越發(fā)卑賤至極,讓我覺得我真的是個廢物,甚至連個廢物都算不上…
“沈總,您誤會了,我跟董方是多年好友,這不過就是開個玩笑,您可千萬別多想,我們的合作更是要繼續(xù)的?!?p> 我認識鄭歌那會,他只不過是公司里的總經(jīng)理,五個月的時間,他又能躥到什么職位,能代表公司解除合作?
要是真解除了,他也就完了。
所以,他嚇得立馬不敢再讓我繼續(xù)。
但我按住他的腳,選擇繼續(xù)。
因為,這是我最后一點,一點的倔強!
沈總可以是幫陶月月,但絕對不能幫我,因為這不是幫,而是羞辱!
“董方,你就這么下賤嗎?”這時,陶月月走到我面前,她氣地揪起我的肉,“要不是沈總,你以為你算個什么?”
對,我確實不算什么。
甚至很下賤,下賤到愛給人擦鞋!
但陶月月你放心,我今天能有多下賤,未來就有多風光。
我更要把今天受到的所有屈辱,丟掉的所有尊嚴,十倍,百倍的從你和這個男人討回來。
相信我。
擦完鞋我在眾人的鄙視中,猶如喪家之犬一般離開。
那些冷嘲熱諷,仍在我耳邊盤旋。
“你瞧瞧他呀,真像一條狗?!?p> “可不是,不知道背地里怎么舔我們陶秘書呢,可是陶秘書怎么會看得上他呢,當自己是個什么東西呢?!?p> “可不是,有沈總這樣的人才,誰會看得上一條狗呀?!?p> 但真正讓我感到羞辱的,不是這鋪天蓋地的唾棄,而是陶月月的冷眼。
不久,沈總走過來,把名片遞來,“聽說你母親急需治療費用,加我微信,我打給你。”
這算什么?
搞我老婆的補償嗎!
說完沈總就走了,陶月月跟著他進了辦公室,她手里還捧著那個裝著性感內(nèi)衣的盒子……
回到家我就把自己灌醉,躺在沙發(fā)上翻來覆去,腦子里是他們在辦公室里各種可能存在的畫面。
“傻逼!”
“廢物!”
我抽了自己一耳光,女人打不得,我只能把氣出在自己身上。
我正難受時,電話響了。
是醫(yī)院打開的,說我母親病危,需要一大筆手術(shù)費用。
我猛地坐起,眼淚一下翻滾。我是個不孝子,娶了個下賤的老婆,讓我媽跟著受苦,我對不起她。
我不能看著她死!
可一個剛剛刑滿釋放的服役人員,根本無法短期找到工作。
更別提集齊后續(xù)治療費用。
狼狽之時,我卑微地把心思放在沈總的名片上,握緊拳頭。
“喂,沈總?!?p> 電話通后,我卑微到骨子里。
電話那邊很快就傳來沈總的聲音,是粗重的喘息聲,我不敢想象那種聲音意味著什么,心咯噔一下。
但此時我只能轉(zhuǎn)移自己注意力,我媽還在醫(yī)院里,沒有后續(xù)治療費就得等死。
再有骨氣,我也得屈服。
總不能看著我媽去死!
于是,我忍著心痛,禮貌且卑微地問沈總,幫我給我媽墊付治療費用是不是真的。
電話里,沈總說話聲音都在抖,“是……,是真的……”
我一下就沉默了。
那聲音像極了我和陶月月新婚之夜時,我接下屬電話時的語態(tài)。
簡直一摸一樣。
所以這一刻陶月月是不是正被沈總壓在身下……
我真想順著電話線鉆過去,不然我這心里就很火燒了一樣。
可最后我還是忍了。
咬牙說,當是我借您的,會還的。
我只是想減輕自己的恥辱與負罪感,畢竟我傻逼到跟情夫借錢。
沈總那邊一下沉默了,然后如釋重負一般生一口氣,點燃一根煙,才說:“董先生,今晚月月可能要加班,明天你到別墅來接她,我順便把錢給你?!?p> 我差點以為我聽錯,我知道沈總說的別墅是他住的地方,陶月月加班在沈總別墅里?
放下電話,想點起一顆煙,但是摸到空空的口袋才想起來我已經(jīng)戒煙了。
入獄前,事后我總是會點上一顆煙,撫摸著陶月月光滑的脊背緩緩地吸著,但是陶月月總會嫌棄似的拿掉我的煙按滅在煙灰缸上,用嘴堵住我的唇,兩人調(diào)笑一番才去洗澡的。
剛剛沈總也點起一顆煙,那陶月月會不會也拿過他的煙堵上他的唇呢?
醉酒后頭暈暈的,我洗了個澡清醒了一下,越想越不對,等不到明天早上了,抓起衣服我就跑出去了。
幾經(jīng)輾轉(zhuǎn)來到別墅門口,別墅的燈還是暗的,就是他們沒有回來。
我不禁松了一口氣,但是又想了想,做愛這種事情在哪不能做,非要回到別墅么?
呵,還是自己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