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柳如心都這樣說了,這些兵丁也就不會以為難自己了。
可怎耐,聽得柳如心這番話,這些兵丁非但沒有放了二人的意思,還甚至將柳如心一起,全都關在了這囚車里。
卻是無論如何解釋,都沒有饒恕他們。
想讓這些兵丁放了柳如心,卻也是在癡人說夢。
“如心妹妹,這都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了你?”
二人的身體被困在囚車之中,皆是手無縛雞之力,卻也無法逃得出去。
但催馬急行,武昊陽心下奇怪,網絡有些慌張的樣子。
“喂,軍爺,這不是去城里的路,這條路是通向窩吉山的,抓我們,不是應該關在城里的天牢中嗎?”
略有些恐慌,倘若這些人真的將我們抓回到臨江城中,自己無論如何也算是一個進京趕考的秀才。
若是與城中的官員表明自己的情況,我二人并不是匪蔻,或許自己還能全身而退。
畢竟,像臨江這種偏遠小城,能出一個通過層層篩選,參加殿試的秀才,是極不容易的。
所以,這臨江知府也是一定會識得自己的。
可眼下這些家伙要去窩吉山,那山中可是悍匪橫行,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我二人若是被抓到那兒,那豈不是兇多吉少。
可這些押解囚車的官兵根本不理會武昊陽。
他們的不回應,讓武昊陽心中略感詫異,更是頗覺慌亂。
“你們,你不是我大寧的官兵吧,你們是干什么的?”
神色更顯得驚恐,武昊陽登時問到。
這些官兵很明顯是假冒的,但這囚車卻是我大寧的官方所造。
那也就是說,我大寧是有一隊官兵遇害了,然后他們假扮成官兵,以方便行事,大肆的劫掠。
他們一直在朝著窩吉山的方向而去,很有可能他們就是窩吉山上的匪徒。
這下完了,一切都泡湯了。
被他們抓到,那肯定是沒命下山了。
“如心,現在,我們恐怕是兇多吉少,昊陽哥哥臨死之前,最后再跟你解釋一下,那件事,我真的沒有做過,你要相信我?”
兩行清淚微微從眼角滑落,柳如心似乎頓時覺得自己的一份真情沒有錯誤。
此時見得武昊陽,表情異常的真誠,到了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柳如心也懂得,什么叫做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這窩吉山上歹徒有多兇殘,是整個臨江城人所共知。
這次,二人或許是絕無生還,柳如心柳柳眉倒豎。
“這個時候了,還有心跟我說這些,我應該想想,我們怎么能逃出去嗎?”
一個是文弱書生,一個是富家千金,如何能從一群弒殺的強盜手中掙脫的。
約摸晌午之時,二人所乘坐的囚車停了下來。
一行人已進入了窩吉山的腹地。
武昊陽抬起頭朝著前方看去,赫然見到了前面一座山寨。
山寨外圍的圍墻是由樹木和藤條裹挾,搭建而成。
寨門卻也是木質封閉,抬頭見的三個大字,清風寨。
門外,兩個身著粗布單衣,手執(zhí)明晃晃的佩刀的兩名壯漢,端正的立于兩邊。
那穿著首領兵服的人首先跳下馬去,隨后便見的其他的那些兵丁也都齊刷刷的下了馬。
眾人將武昊陽二人押解著,向寨里走去。
“大當家,兄弟們回來了!”
那兩名壯漢躬身行禮,口中尊敬的稱呼著。
進入這城寨之中,一群留守的清風寨土匪迎了出來,似乎是滿心歡喜的將從外面回來的一行人迎進了廳堂之中。
一眾土匪先將官兵的服飾脫下,然后換上了和山寨中其他人同樣的粗布服飾。
眾人一起匯聚到了廳堂之上,兩側分別依次排開,一干人等。
只有那個穿著隊長服飾的山寨首領等三人,衣服有些不一樣。
這首領是一身紫色綾羅,裝飾起來,也是個青年才俊的樣子。
這一身打扮,讓人見了,卻怎么也無法和土匪聯(lián)系在一起。
武昊陽被兩名土匪挾持著,矗立在廳堂中心,似是等候審判的樣子,偷偷的環(huán)視在場眾人,最終,目光落在正前方位置的三張椅子上。
這首領坐在中心的位置,左右兩側分別是二當家和三當家。
左側的二當家是一個約么十八九歲的女孩兒,身著淡黃色長衫。
粉黛秀面,櫻唇瓊鼻,五官極為精致,協(xié)調。
面頰看上去更是宛若桃花一般,微微泛紅。
眼神靈動有光澤,宛若碧波一般。
右側的三當家確是體態(tài)偏胖,年約二十上下,身著黑色長袍。
四方國字臉,高鼻闊口,更讓他顯得頗為英偉,有氣概。
同樣高的椅子,對于他來說,坐在椅子上,腿放在地上,還要蜷起來,上身更是比坐在主位上的大當家還要高出一個頭去。
再見到這二當家的秋水眼眸,武昊陽內心似乎是突然一蕩。
自己從沒有見過這么清澈的眼神,那一雙眼睛簡直是讓人流連忘返,甚至是整日看著,似乎都看不膩。
不過對武昊陽來說,卻也僅僅是欣賞而已,他現在只考慮著,怎么才能讓這群土匪放了自己和柳如心。
“哥,你們這一行人下山砸窯,怎的,沒帶回什么好東西,帶倆草把回來是什么意思?”
這女生聶芷柔首先開口,語氣中略帶了些埋怨,詢問著首領。
婉轉,婀娜的聲音飄散在整個廳堂。
聽到這個聲音的武昊陽,確是在心里,對這個女孩誤入歧途,做了賊寇而感覺到惋惜。
作為親哥哥,也是山寨大當家的聶云鵬卻是淡然一笑。
“芷柔,這小子可是咱們臨江的殿試秀才,想必,會是你想要的人,所以哥就把他抓回來了?!?p> 一聽到大當家的這話,那個三當家崔寧是心頭一驚,慌忙朝著武昊陽看了過去。
看這小子模樣極其的普通,沒一點特殊之處,就算是秀才,看著也像是那種落榜的,似是一臉疑惑的樣子。
“就他,他要是殿試的秀才,那老子都能當大寧的狀元了?!?p> 說完,這也是嘴角微微上揚,引得眾人一陣哄堂大笑。
當時在路上,聶云鵬一行人也是聽到了武昊陽的自述,說是參加了殿試,這才會動手把這倆人抓過來的。
至于是真是假,聶云鵬也是無從考證的。
“崔統(tǒng)領,正所謂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是否真的有才學,讓本姑娘一試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