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做好你該做的事
唐拓一晚上消耗了太多體力,餓的心直慌,嚷嚷著要讓李建明請客吃飯。
不僅如此,他還非要拉著何夜白一起去。
何夜白一開始同意了,畢竟李建明是建行的,多一個甲方資源對她來說就多了一條路子。
但是剛才等唐拓洗澡換衣服的時候,恰逢老板來了通電話,聽見這邊鬧哄哄的便問起怎么回事。
何夜白把今晚被唐拓騙來健身房談業(yè)務(wù)的事兒說了,老板沉默半晌,跟她說,最好還是跟甲方保持適當(dāng)?shù)木嚯x。
如若走的太近,以后涉及到商業(yè)談判時就會有太多顧慮。比如有的甲方會仗著平時處得太好而壓低價格,那樣公司的成本也會被壓縮,從而直接影響到銷售提成。
老板說,適當(dāng)?shù)南嗵幱幸嬗跇I(yè)務(wù)的推進,但是過密的接觸只會讓乙方淪為甲方的免費服務(wù)工具。
他說他沒有別的意思,因為何夜白是個新人,還不懂得這里面的套路,人又是他一手帶進這個行業(yè)的,難免要多加關(guān)照。
唐拓洗完了澡,樂呵呵的出來要去吃飯,卻被何夜白鄭重的拒絕了。
這種拒絕沒留意思玩笑的余地,唐拓以往的招式一個也使不出,只能任她離開。
突然冷下來的態(tài)度讓唐拓一時摸不清頭腦,還以為李建明跟她說了什么壞話,氣得又要動手揍他。
但李建明卻說,人家妹子大概是有男友,大晚上不跟別的男人出去吃飯,是在避嫌。
唐拓聽完沉默一會兒,甩下李建明自己回家去了。
……
一夜無眠。
唐拓晚上沒怎么睡好。
過度的鍛煉讓他哪哪兒都疼,翻個身都疼得呲牙咧嘴。
第二天,唐拓頂著黑眼圈來到單位的時候,何夜白和李大業(yè)已經(jīng)在食堂吃完了早餐,正坐在外面的工位區(qū)等著他。
倆人還一人抱著一盒牛奶在那嘬,談?wù)撆D痰哪媳笨谖恫町悺?p> “哥,早??!”
“唐總,早。”
倆人看到唐拓走近,起身招呼。
唐拓沒怎么搭理他們,刷開門禁后留下一句“進來”就邁著大長腿進屋去了。
“他又怎么了?”李大業(yè)悄聲問。
“不知道。”何夜白搖頭。
“有點不對勁。”李大業(yè)怕怕的。
“是嗎?”何夜白倒是不這么認為。
這幾天的接觸下來,她覺得這人要是“沒怎么”,才是“怎么了”呢。
不過他今天發(fā)作的有點快,兩個人還沒等進門呢,他就在屋里咆哮起來:“誰讓你們把吃的東西往這放的?!”
“啥?”李大業(yè)三步并作兩步?jīng)_上去,但見一份早餐端端正正的擺在他的辦公桌上,看制式,應(yīng)該是誰一早上從樓上食堂打回來的。
“哥,這不是我們放的?!崩畲髽I(yè)求生欲滿滿,趕緊澄清。
唐拓的辦公室裝有門禁,只有門禁卡才能打開。后勤部的王全只給了一張門禁卡,還是由唐拓親自保管著的。
這也是為什么剛才何夜白和李大業(yè)來了之后,一直在外面等著的緣故。
因為他們進不去。
“哥,除了后勤部還有保潔什么的,你這里別人也進不來呀,但是……他們不至于到給你送早餐的份兒上吧?”李大業(yè)又說。
“拿走拿走,趕緊拿走!”唐拓的怒點明顯不在是誰擅闖了他的辦公室,而是誰特么竟然作死的往辦公桌上放吃的。
“好好好,我這就拿?!崩畲髽I(yè)懂了,沒再廢話趕緊把餐盤端走,出了門找保潔去了。
唐拓氣得要死,抽出濕巾狠勁兒的擦桌子,何夜白一旁數(shù)了數(shù),擦那么點兒的水漬,足足用掉了六張濕巾。
嘆為觀止,嘆為觀止。
“也不知道幫個忙?”唐拓恨恨的把紙巾砸進垃圾桶,抬頭瞪她,“跟個木頭似的!”
“啊,不好意思。”何夜白呲嘴,沒敢動。好好的桌子再擦都要掉漆了,你至于么。
“去啊,把窗戶打開!”唐拓又吼。
“我來,我來?!崩畲髽I(yè)腿兒快,轉(zhuǎn)眼的功夫就回來了,在屋子里跑了一圈,把能打開的窗戶全都打開了。
……哪兒特么都有你!
唐拓的怒氣并沒減少,刀人的眼神緊跟著李大業(yè)。眼神如果能殺人,此時的眼神估計都能給李無辜凌遲了。
找不到別的茬的唐拓狠狠的把自己摔進寬大的椅子里,椅子劇烈地搖擺著幫他釋放怒氣,好一陣兒之后,他終于正眼看何夜白了。
今天她穿了一身駝色的套裝連衣裙,腳下搭配一雙細跟鞋,鞋跟不是很高,恰到好處的拉長了她的小腿線條,與纖細的腳踝相得益彰,很好看。
但是唐拓一臉的嫌棄,他問:“穿的跟那個繭蛹子似的,怎的,你要織布???”
李大業(yè)默默嘆氣。
大哥你口是心非之前能不能把你那癡漢的眼神給收一收?。?p> 何夜白并不想跟這種擰巴直男討論自己的穿搭,也不想正面回應(yīng)他這種沒事找事的言論。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他會這樣,但她知道自己必須得趕緊推進業(yè)務(wù)了,過幾天老板來了以后要是看到她還在原地踏步,那得多丟臉呀。
何夜白問:“唐總,您今天有什么工作計劃嗎?”
唐拓鼻腔里發(fā)出兩個音節(jié):“沒有。”
何夜白說:“那我們?nèi)フ{(diào)研吧?”
唐拓拒絕:“今天狀態(tài)不行,不想找領(lǐng)導(dǎo)請示?!?p> 何夜白說:“不是都請示過了嗎,直接去就好了呀?!?p> 唐拓一聽,突然來勁了,他拍著桌子嗷嗷直叫:“何夜白你是記性不好還是怎么著,昨晚我跟你說的事兒你難道忘了嗎?你要是心思不在這兒就趁早說,別耽誤我時間?!?p> 何夜白可沒耐心陪他在這兒耍少爺脾氣,但語氣上并沒表現(xiàn)出有多不耐煩,犀利又平靜的說:“我就是不想耽誤時間才催著你抓緊去調(diào)研的好嗎?我問你,你想去請示什么,請示幾號幾點去哪家網(wǎng)點調(diào)研嗎?你信不信你前腳去請示后腳靳總就能得到消息并且趕在你前頭有動作?”
長腦子主要是用來思考的好嗎?你這樣擰巴真容易讓我懷疑你腦子打結(jié)了。
唐拓目瞪狗呆:“……”
你這什么語氣?你怎么跟我說話呢?我心情不好你沒看出來嗎?
李大業(yè)的心思沒有這兩位曲折,從工作的角度一想,就明白了何夜白的意思:“小白姐,你是懷疑有人泄露了我們的工作計劃,所以許一鳴才那么做嗎?”
何夜白說:“或許我不該懷疑,可十有八九是這樣的。但是有人偏偏看不到,真是無語。”
你又來?
唐拓瞬間就想殺了李大業(yè),這么簡單的問題我還能想不到?
可他心里有話但說不出口。
因為他昨天是這么懷疑的,昨天沒說是想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慢慢跟何夜白說,可是他被無情的拒絕了,如果這會兒再說出來,他怕她覺得自己是因為昨晚沒一起吃飯的事兒鬧情緒。
掉價的事兒不能干。
何夜白沒理他的欲言又止:“昨天有許一鳴的教訓(xùn)在先,你竟然一點都沒往心里去,還好意思說我記性不好。說句不好聽的,要是昨日的情況再重現(xiàn)一次,你信不信李行長就得換人了?”
換人?!
唐拓眼睛都紅了。
你怎么往人傷口上撒鹽,昨天我都鬧心成那樣了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你知道我在怕什么你還非得這樣說?!
何夜白才不管那套,巴不得他現(xiàn)場哭在眼前才好呢:“整體的計劃既然都已經(jīng)匯報過了,具體實施的時候就沒必要再去請示,只要我們保證行動沒變化、不超綱就沒毛病。到時候我們把調(diào)研的結(jié)果拿回來,問題列出來,解決方案給出來,你再拿去匯報,不就是李行長所說的,‘做好你該做的事’?!”
白癡一樣,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