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蟬衣臨時漲價的壓迫下,也沒辦法阻擋小仙門想出息的野心,所有人忙的不亦樂乎,葉蟬衣卻一個人坐在屋頂喝酒。因著寒水樓做生意的特殊性,大家也都不用見面??恐粔K無字牌位和三炷香,便能打開兩邊的傳送窗。所求的,所付出的都從那里進進出出,只不過是把處理事情的地方搬到了淮揚。人多眼雜,葉蟬衣干脆包下了整個客舍??粗值郎夏銇砦彝娜?,街兩旁也布置的一片熱鬧喜慶,看著到是舒心不少。書羽涅抽出空子,尋了一圈葉蟬衣,卻不見蹤影,葉蟬衣本就不想見那些人,將事情都丟給書羽涅三人去做,自己也落的清閑。
書羽涅找遍了客舍,都沒有找到葉蟬衣。經(jīng)過走廊盡頭的窗戶時,聞到了一股子酒香,書羽涅會心一笑,知道葉蟬衣又跑樓頂喝酒了。躍出窗戶上了樓頂,客舍身后就是一條小河,河邊一株垂柳長勢極好,倒影橫鋪在水里,還有潺潺流水聲!月光如玉似水,溫暖的包圍著葉蟬衣!書羽涅坐在葉蟬衣旁邊,葉蟬衣抬頭,恐是喝多了,眼前的人竟然有些模糊!
“你怎么上來了!”
“沒有找到你,上來看看!”
“我有什么好找的,”
書羽涅慢悠悠摘下面具別在腰間,看向葉蟬衣,空氣里有一種極輕的成分,透著一絲回甜,讓人有些貪戀!葉蟬衣見書羽涅不說話,只是覺得和尚毛病又犯了,也沒有在意!只是自顧自的灌著酒!良久書羽涅才開口道!
“你如今在淮揚做起了生意,難免招其他三大仙門忌憚!”
“不忌憚,有誰能把我葉蟬衣放在眼里!早早攻進寒水樓刮分了姑蘇!哪還有我的活路!”
葉蟬衣雖說的直白,卻是弱肉強食的真理!書羽涅愣了神,只覺得和自己所認識的世界有太大的差別!這兩日經(jīng)手的生意多了,人世紛雜,仙門也不是自己原來以為的那樣,一心除魔衛(wèi)道。都會為了滿足自己的私心,爭先恐后的去交換,任何東西都在這時變的無足輕重。看著書羽涅沉默,葉蟬衣輕嘆了一聲又繼續(xù)道!
“當然我做生意也有原則,會保住那三個老頭的臉,要不然一起打來,我可打不過!”
“不會!”
“但愿不會,要不然那些丫頭可怎么辦!”
“你是善良之人,一定會好!”
聽到書羽涅的話,驚的葉蟬衣手里的酒壇差點掉落。微微低眸,而后又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立足數(shù)載,也不曾聽到這樣的評價。初聽到,除了好奇忽然有些心疼自己??粗矍皹O其認真的書羽涅,書羽涅的身上有萬千光明,所行皆自在。不同于其他人,他不執(zhí)著不強求,除了有些年少輕狂,空有一身正義之外,仿佛四大皆空。葉蟬衣轉念又想,自己是不是把書羽涅想的太一無是處,或者是自己對書羽涅的認知太過矛盾。
“是挺善良,你難不成會看面相?”
“我信命由己造,相由心生!”
“你一個修道之人,竟信起了佛,要讓你家老頭知道你修心不定,還不氣的提前升天!”
葉蟬衣口無遮攔的說著,臉上也沒有任何異樣,還是那樣笑著,一雙漆黑的眸子盯著書羽涅,那目光好奇極了!順便喝完了酒壇里的最后一口酒,書羽涅知道會氣死師傅,所以從來都沒有對別人說過,書羽涅也毫不在乎的回看葉蟬衣,葉蟬衣踉蹌起身,喃喃自語道!
“怪不得是個和尚性子!”
葉蟬衣腳下一滑,差點掉下去,好在書羽涅眼疾手快,瞬移到葉蟬衣面前,拉住了葉蟬衣。葉蟬衣受力撲了書羽涅個滿懷,酒壇從手中滑落,不一會便傳來了破碎聲。葉蟬衣自然的向后退了一步,輕聲道!
“醉了,透透氣。”
說罷就自顧的躍下了屋頂,走進了人群,不一會便沒了影兒。書羽涅震在原地,良久才意識到什么,在看葉蟬衣離開的方向早已經(jīng)不見了葉蟬衣蹤影,趕緊追了上去!
京墨靠在走廊的柱子上,雙手筒進袖子里,仰頭看著一片月朗星耀,顆顆繪成海,心里舒暢的很!荊芥翻過墻頭,走近京墨!
“公子,”
“有什么好消息?”
“這兩日屬下瞧著大公子院里有幾個外人,今日跟蹤至一片荒廢稻田,便不見了蹤影!”
“老大一心想取得些成績,讓父親對他刮目相看,勝過老二,眼下眾小仙門的公子哥聚集淮揚,肯定想好好表現(xiàn)表現(xiàn)!”
“現(xiàn)在大多小仙門都來了,如此大的動靜,門主似乎一點也不意外?”
“葉蟬衣無故上門,都不懷疑,如今怕只覺得自己的地方人杰地靈,所以才招得仙門慕名而來,眼下怕是準備著宴請!要與他們共度臘八!”
“大公子那里,屬下要不要繼續(xù)盯著?”
“不用,老二那邊會盯著,你去反而暴露,搞出點動靜也好。老大和老二爭了這么多年,也該見個高低。你看書無旭一輩子清醒寡欲的,也沒有兒子要掙財產(chǎn)地位,到是清閑不少。書羽涅畢竟是水安息弟子,老大這次把事情弄大了,他肯定坐不住。如果能順勢一舉除了書羽涅,到也是好事!”
“可是還有一個葉蟬衣,她可夠麻煩的!”
“可不是一般的麻煩,葉蟬衣來了這么久,還沒有見過人家真正的實力。當年書無旭攛掇那些小仙門圍攻寒水樓的場景沒有親眼見到,可真是可惜。不過聽說葉蟬衣一人一劍差點血洗了那十幾家小仙門,要是真的來找我們麻煩,定然會將我們一鍋端了。唯一的好處是葉蟬衣不會管其他仙門的事,我們到也省了不少事!”
“可若我們對書羽涅下手,被葉蟬衣發(fā)現(xiàn)了,定然少不了一場惡戰(zhàn)!”
“所以這件事啊,容我再想想!”
“是!”
荊芥隱進了暗處,京墨嘴角輕挑,遠處樹枝搖曳,一股股冷風灌進京墨的衣服里,冠帶隨風慵懶的擺動了幾下,一切都在以及其緩慢的速度變化著,京墨認真感受著,一分一秒都不想錯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