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快走”
一片火光中,中年男子扭頭對自己身后的小女孩說道,小女孩目光中是火光,是滿地的尸體,和一個撕開父親身體的少年。
“啊!”
秋寒猛然的睜開眼睛,環(huán)繞了一下四周,不是自己的營帳,秋寒輕輕走下床。
秋寒看見一位男子坐在營帳中批改著公文,秋寒從后面走出,男子好像聽到般,放下了手中筆。
“醒了”
男子站起身來轉(zhuǎn)過身溫聲說道。
“你是”
秋寒看著面前有些面熟的男子,似乎在那里見過,隨后目光中充滿了恐懼,驚恐地說道。
“怪物,不要過來…”
秋白頓時止住了腳步,有些不知所措,隨后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我不是怪物,我不會傷害你”
“不要過來…”
秋寒蹲下去,抱著腦袋反復(fù)說道。
秋白也蹲下去,抬起自己這雙沾滿鮮血的手掌,輕輕揉揉秋寒的腦袋,柔聲說道。
“我不會傷害你…”
“嗚嗚…”
抽噎聲不斷傳入秋白的耳中,不斷觸碰他的心弦,讓他心痛不已。
“別拽了”
墨一路上被秋白拖了過來,一直拖到秋白的營帳外才停下。
“沒事,情緒起伏過大”
墨看著眉頭緊鎖的秋寒,又見她哭紅的眼圈。
“你做什么了”
“沒有”
秋白神情有些不自然,眼神飄忽不定。
“希望如此”
“對不起”
墨離開后,秋白輕聲說道,雙手顫抖的著想要觸碰一下她,不過他突然想到什么,雙手又收了回來。
羸弱少年被送到隱世的煉器家族,隱世家族雖然很不愿接納少年,不過還是留下了。
和藹的家主為少年打造一副枷鎖,用來封印少年體內(nèi)的力量。
一年后,少年體內(nèi)的力量突然爆發(fā),血紅的紋路布滿少年的身體,一股煞氣從少年身上散出。
最后家主制止住了少年,又重新給他打造一副枷鎖,并且教導(dǎo)他修行之法,以此來控制體內(nèi)的力量。
好景不長,一位神秘的客人拜訪了家主,最后客人敗興而歸,不過客人臨走時卻見少年一面,晚上少年突然暴走,血紅的雙目不同往日色彩。
少年醒來時,恩師躺在自己腳下,滾燙的血液緩緩流過臉頰,一雙白嫩的手掌也不知沾染多少人的鮮血。
此時正掐著一位小女孩,小女孩已經(jīng)昏迷過去了,少年認(rèn)出這是恩師的女兒。
少年松開手輕放下小女孩,手指顫抖測測小女孩的氣息,小女孩并沒有死去,少年松了口氣。
少年站起看著滿地尸體,不斷被大火吞噬的房屋,頓時少年發(fā)出如同野獸般痛苦嘶吼。
天空下起了大雨,澆滅的大火,也沖散滿地的鮮血。少年也從痛苦中澆醒,抱起小女孩為她擋住大雨,隨后離開了這里。
幾日后,少年碰到在外游歷荀況,并且將昏迷的小女孩交給他,直接跪下來求他把小女孩治好,荀況見是自己老友的女兒便直接應(yīng)下。
“醒來后便說是你救了她”
秋白從回憶慢慢醒來,當(dāng)初的客人已經(jīng)被他殺了。
秋白也曾在遠(yuǎn)處看過秋寒幾眼,可他還是不敢見秋寒。
再后來秋白遇見了一個人,在那人推薦下他便入了行伍…
“當(dāng)年的人,一個都逃不掉”
秋白自語道,當(dāng)初客人也不過是枚棋子,至于棋手他也早已知曉。
“昭王”
秋白從后面走出后恭敬的說道,贏稷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隨后說道。
“昨晚有刺客闖入軍營,情況如何?”
“擅長隱匿刺殺,讓他給逃了”
秋白講到,刺客并沒有追上,不過能無聲無息的進(jìn)入營地,肯定有內(nèi)應(yīng)。
“嗯”
贏稷也贊同他的說法,秋白的實(shí)力,他可是清楚的很,能從他手上逃掉的人不多。
“可有什么思路?”
“贏昌”
“他豢養(yǎng)殺手”
“你確定”
“確定”
贏稷聽到后神色凝重,眉頭緊鎖,豢養(yǎng)殺手可是大忌,思量后說道。
“可有證據(jù)?”
“沒有”
“這可就不好辦了”
“無事,那人若是再來就是死人了”
“好吧”
贏稷嘴角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有實(shí)力說話都霸氣,隨后又笑道。
“秋先生可還好”
“無礙”
秋白微微張嘴說道,不愿說太多關(guān)于秋寒的事情,贏稷淡然一笑也不在意說道。
“我先離開了”
“嗯”
墨從秋白那里離開后,剛好碰見贏稷便詢問一些問題,又跟他要一塊軍營通行證,墨可不想又被人抓住。
墨走出營地后,身形出現(xiàn)一處小山坡上,河水從一旁安靜的流淌,這個地方是幾經(jīng)挑選找到的地方。
“開工”
墨在地上刻畫巨大的陣法圖,又如山的盔甲堆積在中央。
墨釋放出神識又檢查了一遍,確認(rèn)周圍沒人后便正式開工。
墨將幾塊紫晶插在陣眼上,頓時一股熱浪從大陣中傳出,大陣中的盔甲也變得通紅,炙熱的空氣流動在其中。
墨見差不多了便調(diào)動體內(nèi)靈氣化出大手,將快要快要融化的盔甲,捏成巨大的鐵球,又反復(fù)敲打?qū)⑵渲须s質(zhì)排盡。
最后墨將鐵球融成鐵水,用神識控制著這些鐵水,鑄成一副副盔甲??壮尚魏竽{(diào)來一旁的河水澆淋在上面。
水汽過后,一副副喲黑的鐵甲出現(xiàn)在墨面前,墨揮揮衣袖將這些盔甲收了起來。
“好好累啊”
墨一屁股坐在小山坡上,輕靠著在石頭邊,算著還有多少盔甲沒有煉制。
“看來今天是閑不住了…”
傍晚,最后一道夕陽消失后,墨如同死狗般爬在石頭,一副累死的樣子。
“可算完了…”
墨閉上自己疲憊的眼睛,睡了過去,不過他周圍一道道湛藍(lán)色的紋路一閃而逝。
“囈~”
秋寒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還躺在床上,不過營帳卻點(diǎn)上蠟燭,燭光將營帳照亮,也照亮一個人的面孔。
秋寒沒有一開始的恐懼,不過卻多一股恨意,冷聲說道。
“你這怪物居然還活著”
見秋白面色陰沉,秋寒說完后便后悔了,自己這不是作死嗎?萬一這家伙發(fā)瘋殺了自己怎么辦?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慌。
秋白也看到她眼睛中一閃而過恐慌,緩緩起來,秋寒見面前的人起身,頓時嚇了一跳,忐忑不安地說道。
“不要過來…”
秋白將她的小腦袋輕輕扭過來,看著她那雙充滿霧氣的眼睛,輕聲說道。
“你想殺我嗎?”
“想便取走吧”
秋白舉起她的小手扣在自己脖子上,輕輕閉上了眼睛。
秋白感覺到小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不過卻沒有用力。
“殺了你有什么用,父親能活過來嗎?你就是個怪物…”
秋寒泣不成聲地說道,失去的回不來。
秋白無言以對,是什么話說不出口,兩個人的距離慢慢被拉遠(yuǎn),對于秋白來說最遠(yuǎn)的距離莫過于此。
“抱歉”
秋白想要抱住她,不過卻被她掙脫開來,面前的可人兒嘴角自嘲道。
“悔不當(dāng)初…”
“??!”
秋白一下子拍碎身旁的桌子,悔不當(dāng)初什么,是收留他,還是對他的照顧。
“不是我”
秋白猛得抓住她痛苦地說道,那并不是他的本愿,他沒想過要?dú)⑺雷约旱募胰恕?p> 秋白見面前的可人兒露出疼痛的神色,頓時松開了雙手,卑微地說道。
“我的余生是你的,無論你說什么,我都會做…”
“是嗎?”
秋寒忍不住嗤笑道,秋白認(rèn)真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秋寒隨后說道。
“出去…”
秋白走出了營帳,聽到營帳中傳來細(xì)微的哭泣聲,目光暗淡許多,隨后秋白的身形突然消失不見了。
秋白出現(xiàn)在小山坡上,血紅的雙目看見泛著藍(lán)光的陣法,幾拳便將陣法打碎,同時驚醒了睡覺的墨。
“什么玩意?”
墨看著朝自己飛奔而來的人形怪物,頓時嚇了一跳。
“砰”
灰塵散去,墨直接被撞飛了出去,墨甩自己的胳膊,好痛?。?p> “先走再說”
墨見跟秋白動手代價太大了,便萌生出退意。
秋白這時恢復(fù)了神志,見站在遠(yuǎn)處準(zhǔn)備跑路的墨,說道。
“你沒事吧!”
“沒事”
墨見他恢復(fù)便不準(zhǔn)備跑了,他怎么能逃跑,逃跑的都是別人。
“你體內(nèi)怎么有羅剎之力”
墨疑惑道,之前他還有些不確定,不過現(xiàn)在是百分百肯定。
“秘法”
“果然如此”
“運(yùn)氣不錯,居然能活下來”
墨在一旁調(diào)侃道,羅剎族可是上古古族,力量強(qiáng)橫,一般人可承受不住。
“應(yīng)該殺了不少人吧!”
墨以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判斷道,在一般情況能夠隨心所欲的使用羅剎之力,必然是殺了不少人。
秋白輕輕點(diǎn)頭,他沒想到墨知道這么多,當(dāng)初他也是為死人身上的煞氣,從來到行伍中。
“戰(zhàn)場是個不錯的選擇”
“喝酒嗎?”
墨衣袖一揮,碎石頓時化作石桌,墨坐在石凳上說道。
“借酒消愁知道吧!”
“像你這種愁絲三千丈的人就該多喝酒”
墨給秋白到了一杯酒調(diào)侃道,晃晃了酒杯,便喝了一下去。
“軍中禁止飲酒”
秋白端起酒杯正八經(jīng)說道,不過下一秒,一杯酒便直接下肚了。
“好酒”
秋白稱贊道,喝下去后讓人忘記憂愁,墨愣了一下,隨后便笑了起來,又是一個可憐人。
月明星稀,秋白面色紅潤,神志也有些混亂。
墨倒是略感意外,這都是喝了幾十杯,居然還沒到,比之前的酒友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