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撩起營帳中簾子,頓時一股濃郁的藥味撲面而來,墨忍不住的皺皺眉。
墨走到里面只見秋白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無半點(diǎn)血色,頭發(fā)也盡顯蒼白。
“一副生命透支的模樣,沒救了”
墨簡單的看了一眼,就將秋白現(xiàn)在的情況講出。
“連你也沒辦法嗎”
秋寒目光失落地說道,墨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墨看著床上躺著秋白,目光閃瞬一下,隨后平靜地開口說道。
“有辦法,但有副作用”
墨說完后,營帳便陷入了死靜中,片刻后秋寒目光至誠的說道。
“我相信你”
墨笑了笑,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不值得信任…
“確定”
“嗯”
墨走到床前,割破手指,一滴鮮血落在秋白的額頭,瞬間消失。
墨看了一眼后,便開始在空中書寫,一個個鮮紅妖異的字體,不斷出現(xiàn),直到墨寫完最后一個字。
“契成”
鮮紅的小字不斷破碎,化作流光進(jìn)入秋白的身體,秋白的面色也肉眼可見的紅潤。
“此后他命便在我手中”
“墨,你別又倒??!”
剛走出營帳沒多久,墨眼前突然一黑,半個身子壓在玉鷹肩上。
“扶我回去”
“喂…你…好重?。 ?p> “抱歉…”
墨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本來就虛弱的身體,又大出血墨沒有徹底暈過去就算好了。
“桐姐,我知道,知道…”
墨費(fèi)勁口舌地解釋道,他不是自殘身體,只是不忍看著朋友在自己面前離去。
一起喝過酒就算是朋友了,雖然相識不久。
“哼”
銅雀輕哼一聲,便不在理會墨,墨見銅雀這般作態(tài),心中也是無奈。
“呼”
玉鷹爬在桌子上,泄氣般呼出一口氣,他以后在也不扶墨了,豬都沒這人沉…
“你還好吧!”
玉鷹有些擔(dān)憂地說道,畢竟墨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讓人擔(dān)心。
“死不了”
墨很是隨意,自己的身體自己還是清楚的。
沒有傷到根本,什么都好說,墨從袖口中摸出幾顆丹藥,又將丹藥融練成一顆。
墨眉頭皺了皺,這藥還是一如既往地苦,墨身上的丹藥對他沒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主要是當(dāng)初嗑藥嗑上頭了,產(chǎn)生免疫…
“怎么了?”
墨見玉鷹瞪著兩只眼,傻傻地看著自己,一時墨也有點(diǎn)摸不著頭腦。
“沒事”
玉鷹嘴巴蠕動了一下,今天又是漲知識的一天。原來丹藥不僅可以用藥草練,還可以用丹藥來練。
“大驚小怪…”
“…”
贏稷疲憊的揉揉眉心,現(xiàn)在整個秦軍的事務(wù)都要來處理,秋白受傷他也是去看過,贏昌自從上次就再在也沒見過了。
“司馬將軍”
贏稷扶住行禮的老將軍,開口說道。
“將軍無需多禮”
“謝殿下”
“…”
“我知道了”
贏稷語氣略顯沉重地說道,隨后便離開這里,前往了一個地方。
半日后,贏稷出現(xiàn)在一個院子里,院子中唯一的樹,也早已經(jīng)落光葉子。
“沙”一陣微風(fēng)吹過落葉,寂靜的院子多出一絲聲響。
“你來了”
贏昌站在門口,一副溫文儒雅的樣子,臉上似乎還帶有一絲笑容。
“你找我何事”
贏稷眉頭微微皺起,語氣也生冷了許多。
“現(xiàn)在一切都結(jié)束了,你想問什么我都可以回答你”
贏昌邀請贏稷進(jìn)屋,贏稷在外面猶豫了一下,隨后走進(jìn)了略顯陰冷的屋子。
贏稷入座后,贏昌給他添了一杯茶,嘴角含笑,目光柔和。
“結(jié)束是什么意思?”
贏稷不明所以地說道,什么結(jié)束?
“秦國的禍患結(jié)束了,我的生命也結(jié)束了”
贏昌握了握手掌,嘴角露出一絲解脫的笑容。
“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贏稷這時也看出贏昌的不對勁,厲聲質(zhì)問道。
“皇兄天縱奇才,卻為我一己私欲所害”
贏昌露出一絲追憶的神色。
那日的陽光似乎和一樣,一樣沒有溫暖。
刀刃入體,黃衣男子看向少年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隨后見少年眼角流露的黑氣又有一絲了然。
“小昌,是皇兄沒有保護(hù)好你”
黃衣男子眼中露出一絲歉意,看著面前的少年,嘴角勾起溫柔的笑容。
“散”
黃衣男子手指輕輕點(diǎn)少年的額頭上,少年的黯淡眼睛頓時清明了不少。
“皇兄”
醒來的少年頓時丟掉手中的刀刃,眼中充滿了慌張不安。
“對不起”
“他不找我,肯定還會找其他人的,不過沒想到會這么快”
黃衣男子溫聲說道,并沒有怪罪少年。
“啊…”
一絲黑氣逐漸侵染少年的眼睛,少年露出痛苦的神色。
黃衣男子見少年這副模樣,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欲將,你為何要纏著我贏家人不放”
黃衣男子神色冷峻,語氣冰冷地問道。
“嘿嘿…這就于你無關(guān)了”
一道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讓感到黃衣男子厭惡。
“贏某雖不才,但還有幾分修為”
黃衣男子笑了笑,一雙鷹隼般眸子充滿了殺意。
“呵…”
不久后,黃衣男子抱著少年來到一座寢殿中,一位中年男子正在這里批改著奏章。
“父皇…咳…”
黃衣男子忍不住的咳出一口鮮血,體內(nèi)氣息紊亂,四處流竄。
“我將他暫時困在昌弟體內(nèi)…”
秦王聽到黃衣男子提起欲將時,眼孔猛然的一睜,隨后發(fā)現(xiàn)黃衣男子狀態(tài)很不好,問道。
“皇兒,你怎么了?”
“我…”
黃衣男子苦笑了一下,這次是他自大了。
“我命不久矣”
“什么?”
秦王一把抓住黃衣男子的手腕,隨后眉頭逐漸皺起。
“恐怕要連累父皇了”
黃衣男子喪氣地說道,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不是他可以控制。
“不要說什么連累,這是我贏氏一族的命?。 ?p> 秦王語氣悲哀,不知何人把欲將封印在贏氏一族祖地中,致使其世世代代纏著我贏氏一族不放。
“咳咳”
黃衣男子強(qiáng)撐起身體,天地不仁,何故降罪于我贏氏。
“吾贏氏之痛,必要這天下償還”
黃衣男子強(qiáng)撐起身體,頭發(fā)散披,手指指天。
“皇兒”
秦王大驚失色,看著面前神情猙獰的黃衣男子,心中不禁疼痛難忍。
“以吾神魄,鑄以枷鎖”
“封”
黃衣男子手指指在少年的額頭上,片刻后男子露出一絲笑容,朝著秦王躬身一拜,身體逐漸破碎消散這片天地中。
“小玉兒,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