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我在冰冷的桌子上醒來,看到魚魚就坐在餐桌對(duì)面看著我。
他盤子里的水餃已經(jīng)吃完了,我看到后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眶又酸又熱。
我沒說什么,默默去拿了胃藥,倒了水……
他一份,我一份。
“好吃嗎?我親手包的水餃?!?p> 魚魚淡淡說了句:“我剛回來?!?p> 他像是在辯解著什么……
我沒多想,忍著胃痛,默默走到他跟前,輕輕窩在他懷里,柔聲問:“這次別走好嗎?陪陪我?!?p> 魚魚把我轉(zhuǎn)過來,我跨坐在他身上。他下巴靠在我肩上,熱熱的鼻息噴在我的頸窩,癢癢的。
“姐姐身上好香?!?p> ‘你的身上都是酒味,還有女人的香水味……’
我內(nèi)心翻江倒海,但嘴上卻平靜異常,“過段時(shí)間我們回小鎮(zhèn)看看吧?!?p> 魚魚還在我脖頸間蹭著,帶著幾分慵懶的語氣問:“為什么要回那里去?”
“……你不覺得小鎮(zhèn)很干凈嗎?”我看著魚魚的眼睛,有些固執(zhí)的問。
“干凈……余晚,你什么意思?”魚魚的動(dòng)作停下來。
我坐在他身上抬起頭看他,他的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一瞬間,我和他的距離好像被拉的很遠(yuǎn)。
我有些累,吸了吸鼻子,低下頭,來回扯著他衣服上的扣子,輕聲說:“沒有,就是想家了?!?p> 魚魚摸著我的頭,眼神落在外面的景色上,他若有所思的說:“姐姐,你是嫌我臟嗎?”
我剛想要反駁,魚魚便接著略帶笑意的說:“姐姐,別忘了,你有好多次差點(diǎn)……”
魚魚的笑在我心上又鑿開了一條裂縫,我再一次想起:不堪的我,在那晚,失去童貞。
魚魚抱起渾身顫抖的我,我被他放到他剛剛坐著的椅子上。
他雙手插在褲兜,俯下腰在我耳邊,像是在訴說著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姐姐,我在外面養(yǎng)了很多小野貓?!?p> “貓?”什么貓?可愛嗎?
魚魚的嘴角噙著笑,“可是……我的小野貓還沒到春天,就已經(jīng)開始發(fā)春了?!?p> 我呆坐著,‘什么意思?’
“所以……我要去救她們了?!?p> 魚魚說完這句話,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在我的臉頰上輕輕吻了我一下,又在我耳邊輕輕吻了我一下……
最后,他的指腹用力磨擦著我的嘴唇……
直到我的唇瓣從蒼白變成鮮紅,他才笑著扔下一句話:“姐姐在家,要當(dāng)一只乖乖的小貓咪哦。”
我臉色蒼白,嘴唇鮮紅,好像畫著最美的妝容。
眼眶終究容納不了所有的悲傷,它化作眼淚,宣泄著幾乎要壓垮我的委屈。
幾天后,我回到小鎮(zhèn)。
回到我的小屋,海浪聲療愈我的傷口。
因?yàn)槲业纳眢w越來越差,醫(yī)生說這種情況只能長期靜養(yǎng)。
于是我定居下來。
我沒有通知魚魚,只是想能斷則斷,以免未來徒增傷感。
可是我錯(cuò)了,我在他的心里,我已經(jīng)成為他的所有物,他不會(huì)放過我!
五年后。
小鎮(zhèn)來了一群人,他們把我家門口不遠(yuǎn)處的那片海填平,建了一座莊園。
莊園很大,很漂亮……但是卻遮住了我所有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