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類制造利用電能的方式完全不同,豬鎮(zhèn)的電力來源是雷電,鍍金的避雷針將閃電中的電荷引導至避雷針底座的活體工件,活體工件會想南孚聚能環(huán)一樣把大量電荷儲存起來,供豬鎮(zhèn)使用。
但是能主動吸引雷電并且儲存電荷的超極電源,活體工件,并不是豬伯利研制的高端設備,準確的說,是豬伯利偷來的,但從哪里才能偷來如此犀利的設備呢?
答案就在溫格眼前。
巨大的熾紅色機械手臂,仿佛要被表面灼熱的激烈電火花給融化,所以,整個燒紅的金屬構件就像烹飪鍋里熟透的大螃蟹,又紅又亮,讓只聽過中華料理之大閘蟹,而從來都沒有吃過的溫格直流口水。
王軍是告訴過溫格,熟透的螃蟹雖然又紅又亮,沾醬油極妙,但也沒說大閘蟹煮過之后還能蹦跶呀!溫格這思路明顯就有問題!
像小汽車那么大的熾紅機械手臂在手心積蓄了幾秒鐘能量,然后一道激光劃過,擋在它前面的半個木頭房子就轟然倒塌。機械手臂就像鋼鐵僵尸身上掉下來的胳膊一樣,滿意的朝著剛剛用激光清理開的地方爬去,灼熱的機械關節(jié)摩擦的咯吱咯吱讓人害怕,這和它表面充斥著雨水蒸汽以及蒸汽掩蓋不住的電火花一樣駭人。
蹦跶的大閘蟹近在眼前,而且似乎正是外焦里嫩好下嘴的時候,溫格吞吞口水,朝著身邊給她撐著傘的查爾斯大聲說道:“就是它嗎!我聽過,它叫大閘蟹!”
查爾斯心驚膽顫的看著發(fā)狂的機械怪物又是一記激光,把下一座居民小屋轟倒大半,于是不太敢接溫格口里的玩笑話:“就是它,遠古活性鋼甲制造,三大活體工件核心,哈姆雷特遠古機械廢墟獨家發(fā)售,拆家毀林的利器——激光機械手!”
“那可以吃嗎!我是說,如果我有機會下嘴的話!”
“吃?沒人吃過,大概不行吧!不是,那怪物全身金屬,不能吃!還有,它不僅能發(fā)射射程二十米遠的強大激光束,而且這只是第一形態(tài),狂暴起來的第二形態(tài),會啟動彈射自走裝置,一步能跳躍十幾米遠,砸下一個大火坑!溫格。。。你在聽嗎!”
溫格呆呆的看著不遠處拆豬人家的熾熱機械手,有點懷疑它為什么不能吃:“?。÷犞?,聽著呢!你繼續(xù)說!”
“我就知道這么多關于激光機械手的情況了,,,,抱歉,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東西被激活,那么,你有把握嗎!上前把它引到另外的地方,最后還要甩掉它!”
機械手臂爬行的動作看起來緩慢而沉重,舉起機械關節(jié)和機械手掌,從掌心發(fā)射激光的過程也要需要幾秒時間的充能,所以,溫格覺的這種東西不難對付,但關鍵是它還未發(fā)動的第二形態(tài),沒看過她也就不好說!
于是溫格指著她在身后淋雨的一幫豬鎮(zhèn)守衛(wèi)說道:“讓他們沖上去,把你說的什么第二形態(tài)給調戲出來,我看看就知道有沒有把握了!”
查爾斯看了一眼后面的一幫雨人,有些為難,他把雨傘交給身后的站著的一個年輕人,讓他給溫格繼續(xù)撐傘,而查爾斯自己,西裝筆挺的走進雨里,朝著不遠處冒雨看地圖的安全官弗雷德里克走過去。
“讓你的人再去沖一次,把機械怪物的彈跳形態(tài)逼出來!”
“不行!我們的人一上去,就會被激光擦著燒傷,雨里根本提不起速度,激光發(fā)射后,那點時差里怎么都能擦到跑動的人身上,沒辦法的,只會徒增傷亡,不久前送醫(yī)的兩個兄弟已經傷重犧牲了,我不能白白往里面填人手!溫格怎么說!”
查爾斯不愿意把鍋甩給溫格,她畢竟是拼著性命來支援的幫手,豬人沒理由要求太多:“我想著把激光機械手的第二形態(tài)給逼出來,讓溫格看看,她畢竟是我們目前最大的機會,她掌握的信息越多,成功的可能越大。沒有第二個溫格了,相信我,弗雷德里克,如果有人能把這只怪物引開的話,那個人只會是溫格!”
“我去,長官,讓我去吧!”
弗雷德里克身后拿著地圖的一個年輕守衛(wèi)把頭伸過來,朝著上級請命,但弗雷德里克臉色越沉:“那我先上,你接第二,把帕默斯頓和斯特林喊過來,他們第三第四,人一倒下就去接力,不要讓一個人挨兩下激光,明白嗎!”
“是!”
“爵士!不管機械手的第二形態(tài)出沒出,溫格必須第五個上,不然我們就回不來了!”德雷弗里克滿臉都是雨水,說完這句話,不等查爾斯答應,就轉身去準備人手了。查爾斯看著暴雨中弗雷德里克的背影,面無表情的努努嘴,把嘴唇縫里一絲涼涼的雨水擠到嘴角,沿著老豬人的下巴滑落。
“有四個人愿意沖一次,但沒有第五個人了,所以到時候需要你親自上,溫格,可以嗎?不行的話,我就取消計劃,咱們再從長計議!”
不遠處的機械手不時經過雷電擊打充能,如履平地的爬動在房屋廢墟里,肆意而為,溫格有點擔心這樣下去,這玩意指不定就爬到卷尾巴泥漿療養(yǎng)院那里去了,于是點頭答應了查爾斯的行動。
廢墟中的機械手臂看起來爬的很慢,但因為體積大的遠故,所以速度其實不慢,尤其是配合上能瞄準目標的遠程激光打擊之后,整個機械的機動性要比肉胎凡體靈活太多了。德雷弗里克和三個隊友把身上多余的衣服脫掉,只穿著一層薄薄的短衣短褲,四人拉開成一條孤零零的長線,慢慢的朝著發(fā)狂的機械手屁股后摸去。
弗雷德里克沖第一個,他后面每隔三十米,依次綴著另外三人,溫格看見這種陣勢,不等查爾斯說明,就竄入暴雨里,轉眼間補齊到隊伍尾巴的第五人處。
熾紅的機械手像毛毛蟲一樣拖著長長的機械底座在廢墟中爬過的地方,全都是黑黝黝的碳化痕跡,像是一條平鋪在廢墟里的黑地毯,用來恭迎暴雨中隱藏的毀滅悸動。這條仿佛是巨型壓路機札壓過的黑色道路,為弗雷德里克的隊伍打造了完美的速度賽道。
生死時速的信號由弗雷德里克親自敲響,他已經是第二次站在這條路上,第一次上場的時候,他僥幸活命,但為他殿后的兩個同事都沒有搶救回來,,,
被暴雨打濕的黑泥地面上,時不時露出一塊被摩擦過的粗糲石地板,平坦的鋪在地上完好無損,被雨水沖洗的干干凈凈。弗雷德里克踩在一塊石板上,調整呼吸,渾身繃著爆發(fā)力,從黑泥路邊的房屋廢墟中,抽出一塊不大不小的碎板磚,捏在手里,照著距離他只有十多米的熾紅機械底座,狠狠的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