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她是可以信任的
“至于第三個疑點,那就是……昭陽公主,她是如何看得懂防布圖的?又是如何知道防布圖上,所謂的‘盲點’?”
要知道,昭陽公主……
她可是被學堂趕走的人啊,更何況,這防布圖,可是涉及到軍部知識,里面的很多符號,沒有系統(tǒng)地學習,是根本就看不懂的。
這可是昭陽公主,她怎么會看得懂?!
對于徐志安問出的這三個問題,明威帝就第一個疑點和第二個疑點,給出了回答——
首先是第二個疑點。
寧嬪是這么說的,“皇上……恕嬪妾多嘴說一句,溶月公主,她和從前不一樣了……”
“那段時間里,就只有溶月公主日日去看望太后?!?p> “她當時看著嬪妾的眼神,告訴嬪妾,她是可以信任的。”
“皇上,請您諒解一個,走投無路的母親,好不容易看到了點希望,哪怕代價是跌入萬丈深淵粉身碎骨……她都會奮不顧身地縱身躍下——”
看著寧嬪那平日里淡然的雙眼里,出現(xiàn)的少有的執(zhí)拗……
明威帝有一瞬間地,想要擁寧嬪入懷。
但同時,他又想起了太后……
太后,也是他的母親哪……
至于第一個疑點——
蘇謹行見到樂明威帝發(fā)怒前的小習慣,他連忙給跪著的臣子使了個眼色,包統(tǒng)領(lǐng)立刻道,“徐副使,十六皇子被擄走,乃后宮一家人子所為,這家人子通敵南越國人,已伏誅?!?p> 一個家人子,把一個不受寵的十六皇子擄走藏到冷宮。
十六皇子天生有異,到了冷宮以后又不會叫喚,只需要把他綁好藏起來,自然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這第一和第二個疑問,如果硬要這么解釋的話,也不是解釋不過去——
但——就這第三個疑問,怎么解決成了關(guān)鍵!
要想證明昭陽公主究竟是否無辜,那就要證明,她真的看得懂這些……
蘇謹行在殿上傳達明威帝旨意,“自從昨日昭陽公主受了一箭之后,昭陽公主就一直昏迷至今,此刻寧嬪已經(jīng)被禁足,昭陽殿也一直都有人看守,有任何人出入都要進行盤問以及檢查,等到昭陽公主一起來,就會讓她重新指出一份防布圖的‘盲點’?!?p> 明威帝看向徐志安,“既然志安提出了質(zhì)疑,那么這份防布圖,就由志安你自己來設(shè)計,然后封存。到時候你與朕,包英銳一起去見溶月。”
這是最直接證明意溶月到底和這件事情有無關(guān)聯(lián)的辦法,如果意溶月指不出防布圖上存在的缺漏,那么,寧嬪就是在說謊!意溶月是這件事情的主謀!
徐志安激動地接下旨意——“謝皇上!”
傾悠所受的屈辱,他定要讓意溶月嘗到!這次,意溶月休想在“全身而退!”
看著徐志安興致極高的模樣,明威帝閉上了雙眼,讓人退下,自己前往慶和殿——
“母后,朕之前錯了,請母后原諒……”
慶和殿內(nèi),太后這次讓明威帝見了她,一見面,明威帝又是對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再一次道歉。
“行了,上次你過來也是和哀家道歉,沒有一次次口頭上的道歉?!?p> 太后那話里明顯的“口頭上”,讓明威帝心里有些難受。
他看著太后如今蒼白的臉,出聲問道,“母后昨日可是沒睡好?怎地今日臉色這般蒼白?”
嚴嬤嬤在一旁及時地“出聲”,“皇上,昨日聽聞您遇刺,太后一晚上都沒睡好……”
“行了行了,哀家怎么不知道你近來話這么多了?”而太后又是出聲斥責了嚴嬤嬤。
嚴嬤嬤連忙請罪,明威帝一聽,心里愈發(fā)動容,“多謝母后關(guān)心,朕無事。是溶月……”
是溶月幫他擋了那么一箭,而他那個時候,還是要動手,打她……
“溶月這一個多月以來日日都來見我,那孩子平日里不善表達,皇帝,你要對自己的子女多關(guān)心一點……聽說安平出事到現(xiàn)在,你一次都沒去見他?”
“迎傾悠回來是好事,但皇帝你要記得,對待自己的子女也和你對待后宮一樣,你對誰好,那人必定就成了他人眼中的‘肉中刺’,哀家知道,你想要彌補傾悠,但傾悠是你的孩子,其他的皇嗣,也是你的孩子?!?p> 明威帝低頭,“多謝母后提醒……朕會注意?!?p> “哀家還沒用午膳,皇帝,要留下來陪哀家用午膳么?”
明威帝聞言,喜上眉梢,“母后開口,兒臣豈有不答應(yīng)的道理?!”
這之后,桌上擺了菜,明威帝發(fā)現(xiàn),竟然有很多,都是他喜歡吃的菜色……
這些,母后她都記得……
還有兩道菜,明威帝從沒有再太后的桌上見過,不由得開口問了一句,太后沒有多說,只是稍微停頓了片刻后道,“廚房多弄了,沒什么,快吃吧?!?p> 午膳過后,太后要休息,明威帝自然是退下。
只是再離開之時,吩咐蘇謹行去問清楚,那兩道“多出來”的菜,究竟是怎么回事。
答案很快就有了——
“皇上,那兩道菜,是昭陽公主這一個月吩咐小廚房給太后做的,太醫(yī)說了這兩道菜對太后的身體有好處……”
明威帝聽到蘇謹行的話,沒有說話,只是去了十六皇子的住處,去看望這個孩子。
十六皇子靜靜地坐在院子里,隨身跟著的太監(jiān)發(fā)現(xiàn)皇上來了,要開口給皇上請安,被皇上制止住,不讓他大聲喧嘩,他只是站在院子里,看著十六皇子。
意安平一直盯著他院子里的一棵樹,也不說話,很少有動作,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這孩子……一天都這樣坐著么?”
“回皇上,十六皇子性格喜靜,常常一個人在這里靜坐……”太監(jiān)顫顫巍巍地回答道。
他也不知道,這個鮮少踏入他們宮中的皇上,可以說是完全不來的……怎地今日,突然就過來了?!
居然……還問起了十六皇子的情況……
“這樣啊……爾等可有盡心盡力地照顧十六皇子?”
“回皇上,自然是要盡心盡力的……”但太監(jiān)邊說邊躲閃的眼神,還是出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