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被慢慢搖了下來,一白一黑的倆人打量著車窗外的人。
來人長相斯文,白凈清瘦,戴著金絲眼鏡看著像是知識分子。兄弟倆對視了一眼,一時竟摸不清來者的意圖。
還沒等他們開口詢問,只見來人偷偷摸摸的探頭進來,小聲道:“兄弟,聽說你們要找孩子???”
坐在車里的倆人震驚的看向彼此,瞬間心被提了起來,臉色蒼白的人忙將手放在手剎處,隨時準備發(fā)動車子離開。
似乎看出倆人的意圖,男人趕忙道:“兄弟兄弟,我叫顧衡,這是我身份證,我真有發(fā)財?shù)氖聝赫叶恍值堋!闭f完就從棉衣的口袋里掏出身份證遞了出去。
二人看了眼身份證,穩(wěn)了穩(wěn)心態(tài)。尖細的嗓音不急不緩的傳來:“什么發(fā)財?shù)氖虑?,兄弟你打開天窗說亮話?!?p> “是這樣,我有一個兒子,長的俊腦子也聰明,就是我和我媳婦兒都沒能力養(yǎng)了,想把孩子送給你們,幫孩子找個好歸宿?!闭f完背過身招了招手,就看見一個穿著暗紅色棉襖的婦人領(lǐng)著一個縮在寬大的夾克外套里的孩子走了過來。
“兄弟,這…你找錯人了吧,我們弟兄二人也沒辦法呀”
待那婦人領(lǐng)著孩子走近以后,正說話的人瞪圓了眼睛,蒼白的臉龐竟激動的有幾分漲紅。這夫妻倆能生出這樣的孩子?長相實在是沒得挑,跟觀音菩薩坐下的小仙童一樣,靈氣逼人,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他壓抑著內(nèi)心的狂喜,心有警惕的繼續(xù)試探著。
顧衡一聽這話便有些急了,他還欠著2000元賭債,今天是金爺給他最后的期限了,再不還錢他的一雙招子就該被挖了。
他忙拽過小男孩:“兄弟,你看我這兒子,長得俊的沒話說,沒上過學都能算加減法了,這孩子聰明著呢!不行哥倆出題考考這孩子,絕對都能算對!”說完拍了拍小男孩的頭,又聽他繼續(xù)說:“小…兒子,這兩個叔叔給你出出題,你可都得給老子答對,聽到?jīng)]有!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眼神里充滿了兇惡與警告。
小男孩乖順的點了點頭,他不知道父親帶他來這里要做什么?也不知道這兩個叔叔是誰?但是他知道,如果不按照父親說的做,他回家又會打他和媽媽。
天冷了,受傷以后會更冷的,他沒有取暖的衣服,所以他不能受傷。
黝黑面龐的男人湊近身旁的人,在他耳邊道:“哥,這娃兒不會是個啞巴吧!”
男人正看的入迷,他覺得天上飛的滿是鈔票,被旁邊這道憨實的嗓音一嚇,哪里還有鈔票的喲!男人氣的回頭就是一巴掌:“張成,你他娘的會不會好好說話!滾滾滾!”
他露出一個自認為很和藹的笑,沖小男孩招了招手:“到叔叔這兒來,叔叔這兒有好吃的?!敝灰娝麖能嚴锾统鲆粋€金燦燦的蓬松的點心,香甜的味道鉆入鼻腔,小男孩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他見劉奶奶的孫子吃過,說叫蛋糕。
“咕~”
他的肚子不爭氣的叫出了聲。
昨天下午劉奶奶送他外套時給了他半個饅頭,他分了兩半,一半泡著水小口小口的吃完了,另一半是打算留著今天中午吃的。可是一大早就被母親叫了出來,他早已饑腸轆轆,但他還是警惕得后退了半步。
顧衡踹了一腳正往后縮的小子,大吼道:“沒聽到叫你呢!發(fā)什么呆!沒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