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雨一直下
不過李御之也感到有些疑惑,這些人異族都是一夜之間出現(xiàn),就像是從天而降,無跡可尋。
大殿門口,一道身影正快步而來。
“兒臣,拜見父皇?!?p> 二皇子雙膝跪地道。
大殿之中人群神色頓時(shí)變換。
歷代皇室,皇子拜見父親,是不用行跪拜之禮的,一般是立于父親位下,躬身作揖。只有在犯了很大的錯(cuò)誤時(shí),父親才會(huì)讓兒子雙膝跪地,或是兒子意識到自己犯了極大的錯(cuò)誤,想要尋求父親原諒時(shí),才會(huì)雙膝跪地。
“哼!”莊王冷哼一聲。
“你可真有本事啊,真不愧是我的好兒子。”莊王語氣嘲諷道。
江勤修跪著低頭,默不作聲。
大殿之中很多官員都默默的低下了頭,因?yàn)樗麄儽闶墙谛抻H手提拔上來的,如今江勤修這副模樣,他們也隱約能猜出其中的一些緣由。
這一代莊王領(lǐng)袖的莊國與歷史上的莊國并不相同。
歷代的莊王和自己的皇子相處還算和諧,雖然對于皇子間的斗爭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過對于兄弟殘殺的事兒還是遏制的。
哪像當(dāng)代莊王,不僅對兄弟殘殺熟視無睹,更是鼓勵(lì)他們來對付自己。
這不僅讓很多人都懷疑,當(dāng)代莊王是不是有什么癖好。
至于二皇子江勤修,無非就是縱容十二皇子江啟胡作非為,皇室相殘并沒什么大不了的,這是莊王特許的,但是被其他人斬殺,那可就不一樣了。
再加上,皇室之中的不和睦,很難讓人不免想到莊王會(huì)如何對付二皇子江勤修。
“你鬧出來的事兒,都捅到了朕的這兒來了?!”莊王抓起桌上的竹簡,啪的一聲扔到了江勤修的身前。
江勤修心中疑惑,自己一向做事兒低調(diào),除了江啟的事兒,也沒別的事情了,想罷,他行了一拜,將地上的竹簡給拾了起來。
剛一打開,他的手就微微一抖:“莊帝賢主也,家父猶痛哭流涕零而言,非苛責(zé)也,莊帝性仁而近柔,雖有愛民之美,尚多不急顧子女,此父所大慮也,尚久,見聞十二皇子,知曉其荒淫無道,強(qiáng)迫民女,此當(dāng)昏庸,我輩悲憤!今有刺客于殿前刺皇子,雖應(yīng)懲,非胡人也!”
“胡扯!胡扯!”江勤修心中破口大罵,這里面的話分明就是胡扯,莊王何時(shí)愛民了?何時(shí)性仁了?
不過他的面上還是道:“兒臣知錯(cuò)。”
沒辦法,這一切都是江啟引起的,而江啟的膽子卻是他給的,不然,就那么一個(gè)廢物,早就被其他的皇子給殺了。
“你錯(cuò)在哪兒了?”莊王問。
“兒臣錯(cuò)在沒有保護(hù)好十二弟。”江勤修道。
莊王一聽,眸子閃了閃,眼中似乎閃過精芒,沉默了好一會(huì),這才道:“領(lǐng)杖二十?!?p> “謝父皇。”江勤修拉攏著眼瞼道,之后便向著殿外退去。
“還有要事啟奏?”莊王目光一掃道。
殿中的人大多都拉攏了脖子,低頭不再說話。
“李玉,你交的朋友很不錯(cuò),下次別再交了。”莊王說罷,便退到了幕后。
“退朝?。。 ?p> 有些尖銳的聲音傳出了老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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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p> 沉悶的雷聲由遠(yuǎn)及近,烏云踏風(fēng),由東方緩緩飄近。
細(xì)密的雨點(diǎn)連成細(xì)線,自上而下,穿空而落。
自遠(yuǎn)處的山脈、近處的田地,最后,爬上了山頂,落在了樹林之間,房屋之處,灑遍大地。
驛站里,陸景坐在桌旁,喝了一口茶水,看著這雨幕覆蓋天地,周圍零零散散的坐著一些人,顯得有些清冷。
他們才剛出朝歌沒多久,天便漸漸的變得烏黑,沒過多久便下起了雨來。
“這雨什么時(shí)候停啊…”姜紙鶴鼓著腮幫,雙手托著下巴,一臉無聊的看著門外。
“短時(shí)間是停不了了?!标懢笆栈亓四抗猓?。
“你怎么知道?”姜紙鶴看向陸景道。
看著這張臉,她的心間有一些悸動(dòng)。甚至想上手摸一把,實(shí)在是太完美了。
“天上的積雨云太厚,這場雨估計(jì)得下到晚上,看來今天我們得住在這兒了?!标懢暗馈?p> “積雨云?什么是積雨云?”姜紙鶴疑惑道。
苗冬菱也是朝著陸景投去了疑惑的目光,只有陳獲,抱著劍靠在門邊,看著房外的雨,目光幽幽,不知在想些什么。
“額…現(xiàn)在這就是積雨云。”陸景道。
看著門外濃厚的云層,姜紙鶴有些無語,真是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雨一直下,氣氛不算融洽。
現(xiàn)在已經(jīng)深秋,天比以往還要冷。
驛站共有兩層,第一層店家已經(jīng)燃?xì)饬嘶鸲?,第二層則是給人們居住的房間。
陸景呼了一口冷氣,走到了篝火旁邊,這才感覺到冰涼的身子慢慢的升騰起一些暖意。
“你…這么冷?”姜紙鶴有些驚訝。
從一開始,她就發(fā)現(xiàn)陸景在打冷顫,到了后面,甚至更加夸張了。
“有點(diǎn),你們沒感覺么?”陸景將有些蒼白的手指伸了出去道。
不知是不是因?yàn)樘淞?,他覺得自己手指似乎比以往更加的蒼白。
“沒有?!苯堹Q道。
苗冬菱也是盯著他搖了搖頭。
忽然,苗冬菱像是想起了什么,臉色微微一變,急忙走向陸景,抓住了他的手,發(fā)現(xiàn)冰得嚇人。
“你是不是沒涂我給你的藥?!”苗冬菱皺著眉頭道。
“嗯?!标懢包c(diǎn)了點(diǎn)頭,忽然也跟著面色一變。
雖然他之前也感覺到冷,但是卻沒有這么嚴(yán)重,需要用火才能緩解。
“當(dāng)時(shí)我感覺到身體沒什么異樣,我便沒用藥了?!标懢敖忉尩?。
“…你肯定沒感覺到異樣了,你的傷口被尸毒入侵,痛覺全失?!泵缍獾?。
姜紙鶴張大了嘴巴。
“你…被行尸弄傷了?!”
“…”
得到陸景的默認(rèn),姜紙鶴連忙后退了好幾步。
倒是在一旁的人道。
“這有什么的。”
“我們哪兒有一種偏方,用糯米敷在傷口,然后在將糯米鋪在地上,人在上面跳個(gè)三天三夜,活血散瘀就行了,然后再用兩條無毒蛇泡澡,將殘余的尸毒吸出來,就好了?!?p> 聽著,陸景就輕輕的打了一個(gè)寒顫,他平時(shí)最怕蛇這類東西了,不過,這個(gè)方法怎么聽起來這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