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很快在忙碌中過去,樸凡與劉三胖依舊查看了一天的消防設備。
夜幕降臨,樸凡一人行走在大街上。而他所去的方向,正是清一會。
調(diào)查完清一會,還得去赴秦小麗她們的飯局。而要想前往清一會,就必須先經(jīng)過靈靈堂。
也不知師叔在不在靈靈堂,得問問關于秦立的一些事。既然來了,就順道進去看一眼吧。
想到這里,樸凡朝著靈靈堂便走了進去。
靈靈堂開設在一條比較繁華的街道上,門前停滿了車。留出一條狹窄的通道,原本兩車道的道路變成了單行道。
中秋臨近,今晚的月色卻極其陰暗。整個天空,完全被烏云所籠罩。
遠遠看去,只見靈靈堂窗戶處亮著昏黃的燈光。樸凡去過一次靈靈堂,自然知道靈靈堂用的是太陽燈,散發(fā)的光芒與太陽幾近相似。
眼看只有五米不到就能走入靈靈堂,卻見一道黑袍身影突然破窗而出。窗戶處只留下一道鋁合金框架,碎玻璃掉了一地。
樸凡一驚,抽出鎮(zhèn)靈劍急步追了上去。黑袍人猛的一回頭,漆黑的眸子中猛的射出兩道綠光。
“綠眼僵尸!”
樸凡再次一驚,腳下步伐更加飛快。
“嗷!”
綠眼僵尸嗷叫一聲,伸著十根黑黝黝的指甲朝樸凡迎了上來。樸凡向著綠眼僵尸脖子就想來個右劃,綠眼僵尸卻是伸出右爪直接捏住劍身。
原本右劃脖子的鎮(zhèn)靈劍在綠眼僵尸右爪中劃過,鐵劍與指甲碰撞之際發(fā)出絢爛火花?;鸹俺龅耐瑫r,還伴隨著一股燒臭味。
見一擊不中,樸凡再次變招。抬起右腳狠狠朝綠眼僵尸小腹踢去,不料綠眼僵尸反應同樣迅速。
同樣抬起左腳與樸凡右腳對撞在一起,兩人同時倒飛出去。綠眼僵尸再次嗷叫一聲,準備再次發(fā)起猛攻。
卻聽一聲奇怪的聲音響起,綠眼僵尸狂暴的神經(jīng)頓時緩和。樸凡也聽到了這聲音,像是口吹竹葉所發(fā)出的聲音。
綠眼僵尸聽到聲音后,轉(zhuǎn)身就跑。樸凡提劍就追,綠眼僵尸見逃跑無望。
彎腰雙手伸向一輛越野車底下,再直起腰時手上已經(jīng)舉起了那輛越野車。綠眼僵尸喉嚨深處發(fā)出一聲邪邪的陰笑,猛的將越野車砸向樸凡。
樸凡可不是大力士,當即幾個后空翻跳出十幾米外。越野車重重砸在一輛轎車上,兩輛車瞬間撞得稀碎。
樸凡跳過車子追出來時,綠眼僵尸已經(jīng)消失不見。樸凡不再停留,鎮(zhèn)靈劍入鞘的同時,樸凡也朝靈靈堂里屋跑去。
“剛才那是什么聲音?”
六層高的樓頂之上,秦立開口問。
剛才靈靈堂門口發(fā)生的激戰(zhàn),他和蕭可親看得一清二楚。令他意外的是,曾經(jīng)多病的樸凡現(xiàn)在身手也這么厲害。
“那是撤退的命令?!?p> 蕭可親說。
“尸王的命令?”
秦立皺眉。
“不是尸王,是一個我從來都沒見過的人。尸王,也只不過是這個人的屬下而已?!?p> 蕭可親有些恐懼的說。
“就連尸王也聽這個人的命令?”
秦立眉頭皺得更緊。
“是的?!?p> 蕭可親嚴肅的點點頭。
“只要聽到這竹葉聲,所有在執(zhí)行任務的僵尸都必須撤退。”
蕭可親認真說。
“如果違抗呢?”
秦立轉(zhuǎn)頭看向蕭可親。
“如果違抗,唯一的結果就是尸骨無存。”
蕭可親臉上恐懼更濃。
“哦?這么厲害?”
秦立心中不由一驚,是什么人居然連尸王都能控制。
“你也別問那么多了,我們現(xiàn)在的任務是保證誅邪劍出世之前,不讓樸凡發(fā)生任何的意外。”
蕭可親嚴肅說。
“他是我們已知最有可能取得誅邪劍之人,也還能在我們的掌控之內(nèi)。如果讓一個不在我們掌控之內(nèi)的人取得誅邪劍,那將會是我們僵尸的末日,甚至是所有邪祟的末日。”
蕭可親眼中再次浮現(xiàn)出一抹恐懼。
“走吧,樸凡眼下不會再有危險了?!?p> 秦立點了點頭,將黑色帽子壓得更低,轉(zhuǎn)身一舉滅世劍,整個人拉起蕭可親直飛向月亮。
一些路人不經(jīng)意看見這一幕,不由得瞪大眼睛。雖然月亮時隱時現(xiàn),但飛過天際的兩道人影卻十分清晰。
靈靈堂中,青松道長躺在木板床上。面色慘白,范統(tǒng)正用濕毛巾為青松道長擦去嘴角瘀血。
樸凡站在床頭,無所適從的看著這一幕。
青松道長已經(jīng)陷入了重度昏迷,范統(tǒng)也似乎沒有了說話的力氣。
“范統(tǒng)師兄,師叔沒有生命危險吧?”
樸凡關切的問。
“生命危險倒是沒有,但要想恢復如初怕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前去清一會喝酒,師叔也不會被綠眼僵尸所傷。”
說著,范統(tǒng)趴在床上失聲痛哭起來。
樸凡呆愣的站在一旁,也不知該如何勸慰。
范統(tǒng)師兄的法術也不在他之下,與綠眼僵尸交手后,樸凡也覺得綠眼僵尸的戰(zhàn)斗力不是很強。
憑范統(tǒng)師兄的實力,要想制服綠眼僵尸并不是什么難事。只是憑師叔的實力,怎么會被那只綠眼僵尸所傷呢?
樸凡心中疑竇叢生,卻也找不到詢問的地方。
“范統(tǒng)師兄,師叔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不然憑師叔的實力,那只綠眼僵尸根本就傷不到師叔?!?p> 樸凡還是問出了心中疑惑。
“是的,師父前段時間確實被尸王所傷。自從與尸王一戰(zhàn)后,師父他老人家就落下了病根。這一次,一定又是尸王的報復?!?p> 范統(tǒng)雙眼血紅的說。
“難怪!我就說憑師叔的實力,怎么可能被綠眼僵尸所傷。如果是尸王出手的話,恐怕也只有我?guī)煾盖嚅e掌門可以與之匹敵了。”
樸凡沮喪的說。
“總有一天,我會讓尸王償命的。”
范統(tǒng)重重一拳砸在水泥地板上,拳頭不由鮮血橫流。
“算我一個。”
樸凡眼中也充滿了戰(zhàn)意,尸王的野心越來越膨脹了。若不是師父不能離開觀霞山,早就請師父他老人家出馬了。
“師兄,你怎么會去清一會喝酒呢?”
樸凡不解的看向范統(tǒng)。
“唐鰲找的我,說是有事與我商量。”
范統(tǒng)頹然的回答。
“有事商量?”
樸凡更加疑惑。
“嗯。他前兩天丟了兩張控神符,而你們酒店的保安隊長,和一名女服務員又是死于控神符之下。”
說到這里,范統(tǒng)看了樸凡一眼。
“他問我,有沒有什么辦法查到偷符人的下落。為了此事,他還找關系進了你們酒店當保安隊長。為的就是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p> 范統(tǒng)認真的說。
樸凡一驚,難道王有財?shù)乃啦皇侨赵陆趟鶠?。這事怎么越來越復雜了!樸凡有些頭疼。
“我們兩商議了一下,最終還是只有一個解決辦法。”
范統(tǒng)嚴肅說。
“什么辦法?”
樸凡問。
“查王有財?shù)降椎米锪耸裁慈?,尤其是修道中人?!?p> 范統(tǒng)認真說。
樸凡點了點頭,眼下也只能這么辦了。
“對了,你怎么會到靈靈堂來。我才不信,你是來看我和師父的?!?p> 范統(tǒng)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看向樸凡。
樸凡原本想來了解一下秦立為什么變成僵尸,但現(xiàn)在師叔昏迷不醒。唐鰲那邊又不是殺人兇手,他都不知道自己該去哪了。
“就你這性格,連你師父都很少去慰問,更別說來看我們了。說吧,你來有什么事?”
范統(tǒng)故作生氣的問。
“我說我只是路過,你信不信?”
樸凡不好意思的說。
“算了,你不愿意說我也不勉強。沒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你也看到了,我沒時間招待你。”
范統(tǒng)誠實的說。
“范統(tǒng)師兄,王有財和葉純情是不是在你這里求過符?”
樸凡嚴肅的看著范統(tǒng)。
“嗯。怎么了?”
范統(tǒng)疑惑的問。
“沒事,我只是問一下?!?p> 樸凡撓撓頭,一臉的不好意思。
“那我改天再來看你和師叔,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記得給我打電話或者傳聲?!?p> 樸凡說了句,朝門外走去。
街道上,樸凡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八點多了,想必胖哥他們已經(jīng)等急了吧。
收起手機,樸凡急步朝五柳村趕去。破碎的鋁合金窗口處,范統(tǒng)一雙陰森的眸子,死死盯著樸凡離開的背影。
忽然,范統(tǒng)露出一口白牙。陰惻惻的笑了起來,雖然沒有聲音,卻已足夠慎人。
尤其是在這沒有星月的夜晚,又是在一顆昏黃的太陽燈底下。那笑容,讓人看了不禁后脊背發(fā)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