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離開擂臺之后,來到一個偏僻之地。一個戴著黑色斗笠的人早早在此等待。面具人來到神秘人的面前,跪了下去。
神秘人的面容被面紗蒙住,看不清模樣。
只聽他厲聲對面具人說道:“你本可以直接重創(chuàng)于她,但卻因?yàn)楹脛僦模屗懦雎浠ǖ慕^技。得虧是她,只能發(fā)揮出這招的一成威力。要不然,你早早暴露了殺手锏,豈不壞了我的計(jì)劃?”
面具人將頭深深埋在地上,表現(xiàn)得十分恭敬。
“哼!既然出錯了,回去準(zhǔn)備受罰吧!”神秘人留下一句話,轉(zhuǎn)身離去。
待到男人的身影已然看不見后,面具人才緩緩抬起頭來,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救下陷入昏迷的琉璃后,蘇晚立刻將她帶到紫竹林,尋求紫竹林首座的幫助。
“鄭師叔,琉璃怎么樣了?她被面具人正面擊中,沒有什么內(nèi)傷吧?還有,她還直接受了幾拳,是不是外傷也很嚴(yán)重啊……”蘇晚見好友遲遲不醒,十分焦急,在鄭通耳邊焦急地詢問著。
老爺子鄭通被吵得耳朵嗡嗡作響,沖著蘇晚的屁股踹了一腳,怒道:“你有完沒完?怎么跟個烏鴉一般,嘰嘰喳喳個沒完沒了?你吵得我,脈都把不穩(wěn)了!”
蘇晚挨了一腳,見鄭通生氣,一把捂住嘴巴,眼巴巴的望著床上的琉璃。
過了一會兒,鄭通將琉璃的手,輕輕放回被子里,一臉嚴(yán)肅,望向蘇晚。
蘇晚被鄭通看得心里有些發(fā)毛,小心翼翼地出言問道:“鄭師叔,看你的臉色,難道琉璃受了什么特別重的傷?”
然而,鄭通卻也不言語,眉頭緊鎖,臉上的肌肉微微抽動,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
蘇晚以為被自己猜中,立刻眼含怒氣,大聲說道:“沒想到那面具人竟然如此歹毒,將琉璃傷成這樣。我一定要親手打敗那人,為琉璃報仇!”
“噗——”
突然,鄭通屁股下邊傳來一陣持久的響聲。鄭通的臉色也隨之舒展開,長舒一口氣,自語道:“吁——肚子里的脹氣放出去,總算舒服多了!”
蘇晚微微張開嘴,嘴唇顫抖了幾下,用不可思議的語氣說道:“師叔,你剛才臉色那么難看,不會只是因?yàn)槎亲永镞@個屁吧?”
“當(dāng)然了!”鄭通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見蘇晚滿臉黑線,不由問道:“不然你以為呢?”
蘇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捏住鼻子,說道:“那師叔,琉璃的傷勢怎么樣了?”
鄭通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隨意地道:“琉璃的傷勢看起來重,其實(shí)只是皮肉傷。那面具人的招式看起來威力大,但卻沒有傷到琉璃經(jīng)脈?!?p> “是嗎?”蘇晚探出頭,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琉璃,疑惑道:“那琉璃為什么還沒有醒來呢?”
鄭通一邊向外走去,一邊說道:“那是因?yàn)榱鹆г谑軅拢褟?qiáng)強(qiáng)用‘落花’的招數(shù)。這招原本就極耗真氣,強(qiáng)用之下,她的內(nèi)力被徹底耗空。這才導(dǎo)致她到現(xiàn)在還沒有醒來。你放心吧,她明天就能醒來了。”
蘇晚聽罷,這才放下心來。
回到自己的房間,蘇晚開始回想白天琉璃與面具人的比試。琉璃在擂臺上,招數(shù)的威力不容小覷,甚至連“落花”這種招數(shù)都使了出來。然而,除了最后的防守,那面具人僅以雙拳相對,就將琉璃的招式盡數(shù)破解。可見,這面具人的實(shí)力不容小覷,必然還藏了許多威力驚人的招式。
“吱扭”一聲,房間被推人推開。
蘇晚抬頭一看。原來是玉川子走了進(jìn)來,手中還拿著一柄的烏黑寶劍。
玉川子在蘇晚的面前踱了幾步,撓了撓自己的白發(fā),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卻又將到嘴邊的話咽了進(jìn)去。
蘇晚疑惑的看著玉川子,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出言問道:“師父,你一個勁的走來走去,想干嘛呀?”
玉川子訕笑一聲,說道:“這兩天的比試,聽說你都輕易的獲勝了。不愧是我玉川子的徒弟??!”
蘇晚不知道玉川子是何意思。但一想到,自己比試時,他這個做師父的,竟然連看都不去看。心中不免生出一股不高興的感覺,將頭撇到一邊,說道:“那是。你的好徒弟沖進(jìn)八強(qiáng),那自然是厲害的。不過,不但沒人加油打氣,手上還只有兩把破木劍。其中一把,第一場就被燒了個干凈。實(shí)在是讓人不爽?!?p> 玉川子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其實(shí)吧!你那兩把木劍……是我削著玩的……”
“什么?”蘇晚聽到后,不由大叫起來,“你竟然拿你練手的東西,讓我去和別人在擂臺上拼命?”
玉川子故作姿態(tài),板起面孔,說道:“這能怪我嗎?”
“難不成怪我啊?”蘇晚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
“當(dāng)然怪你??!”玉川子站直身體,面帶憤怒,說道:“我那天給你指的是柜子。柜子里面,放著這把劍。”說著,便將手中的劍丟給蘇晚。
蘇晚接過劍。一陣冰涼之感從手中傳來。蘇晚仔細(xì)端詳了一番。這把劍長三尺,通體烏黑。劍身之上,隱約地刻著三只奇怪的獸紋。蘇晚閉上雙眼,將一股真氣緩緩輸入劍中。劍上的獸紋也隨即亮了起來,泛起了淡淡的紅色光芒。
“怎么樣?”玉川子問道。
蘇晚將劍耍了幾下,輕輕一揮。劍中的真氣,立刻化作一道劍光,從門中飛出,將院中的石桌劈成了兩半。
“真是一把無雙的神兵?。 碧K晚滿意的看著手中的劍,不禁滿意的贊嘆道。
“那是自然。”玉川子見蘇晚挽著劍花,不由得意地說道,“這就是我本來為你準(zhǔn)備的法寶。怎么樣?我是不是最好的師父?。俊?p> 蘇晚看向玉川子,滿臉笑意,說道:“那是。我?guī)煾府?dāng)然是最好的師父。我都想不出,還有誰比我?guī)煾父玫膸煾噶耍 ?p> “哈哈哈哈……那是……有我這么個好師父,你自己就偷著樂吧!”玉川子不想打擾蘇晚,離開了蘇晚的房間。
蘇晚正試著手中的劍,突然停下了動作。思索了片刻之后,不由大喊道:“師父,那還不是怪你。你那天要不是睡得五迷三道的,我怎么會拿錯成木劍。我就沒見過你這么不負(fù)責(zé)任的師父。”
首陽山中的一個山坳里,有一高一百五十丈、寬五十丈的巨大瀑布。水流湍急,從九天之上垂直落下。正應(yīng)了李白所說的“疑似銀河落九天”。瀑布落在底下的潭中時,就宛如一條巨龍一般,沖入潭中。故而,此潭名曰“龍淵池。”
這龍淵池,正是龍淵一脈的立身之地。
這日夜深人靜,眾星拱月,星光熠熠。月光照在了飛落的瀑布上,反射出柔和的光芒。波光粼粼的水面,月光的倒影輕輕搖晃了起來。
然而,在美景之中,卻有一個人影,顯得十分格格不入。
那人影清瘦單薄,正跪在池邊,一動不動。
過了片刻,一個黑衣蒙面人不知從何處,出現(xiàn)在了那人的身后。
蒙面人冷冷說道:“我打探了所有你的對手。看起來,你似乎對他們出手極重。但實(shí)際上,他們也只是受了一些外傷而已。沒想到,你竟然敢違背我的命令,欺瞞于我。”
那跪著的人卻仍舊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對于對方的舉動,蒙面人突然暴怒起來,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惡狠狠地說道:“你忘了嗎?是誰把你從死人堆里撿回來的?若是沒有我,你都不知道在哪里討飯呢?就算拋開這一點(diǎn),你忘了,是誰逼死了你的姐姐?你想報仇,就應(yīng)該聽我的話,這樣,才能將首陽山這群道貌岸然之輩,得到他們應(yīng)有的懲罰。你要是不想報仇,我這就送你去見你的家人?!?p> 對方被掐住脖子,一時之間有些無法呼吸,發(fā)出幾聲干咳。
蒙面人這才松開手,轉(zhuǎn)過身去。
對方重新跪到地上。雖然依舊跪得筆直,但是胸口卻有了起伏。似乎被觸動了什么心中的東西。過了一會兒,只見那人轉(zhuǎn)向蒙面人,雙眼十分堅(jiān)定,低聲說道:“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蒙面人似乎不再生氣,轉(zhuǎn)身將跪著的人扶了起來,溫聲說道:“好啦!你以后要好好聽話。等到報了仇,你就可以選擇自己的生活了。你也跪了一晚上了,現(xiàn)在回去歇息吧!”
等到那人遠(yuǎn)去后,望向太極殿的方向,目露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