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豬第一天
薛鴻軒和二壯大哥回到茅草屋已是接近傍晚,他們從天峰酒樓帶了一些被切碎的烤鴨肉回來當作晚飯。
“二壯大哥,我還是想不通我為啥要去養(yǎng)豬!”薛鴻軒此刻腦中全是李管家艱險狡詐的表情,他總覺得李管家故意在迫害他。如果站在旁人的角度來看,李管家安排一份高薪的工作給他,他應該感恩戴德。如果把這份工作給到旁人的話,旁人可能也會發(fā)狂。這一切其實只因在現(xiàn)實面前一文不值的自尊心在作祟罷了。每個人都有自尊心,只是高低差異而已。
“鴻軒老弟,明天你就開始住在養(yǎng)豬場了,你去了之后安心工作。如果你有什么困難,給養(yǎng)豬場的看家護院說,可以讓他轉告給我?!倍汛蟾绮]有理會薛鴻軒的抱怨?!傍欆幚系芸爝^來嘗嘗這烤鴨,皮脆肉酥,有嚼勁!真香!”
“是么?那我得趕緊嘗嘗。船到橋頭自然直,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毖欆帉@個養(yǎng)豬的工作沒有之前那么強烈的抵抗情緒了。在明知現(xiàn)條件下自己是無法改變這個結果的,如果再去糾結或者抱怨,那便是對自己額外的懲罰。薛鴻軒很聰明,他意識到了這一點?!斑@烤鴨確實挺香?。 ?p> 第二天一早,李管家就派了上次過來二壯家傳話的那位護院接薛鴻軒去養(yǎng)豬場。這是第一次薛鴻軒和二壯大哥自從認識以來即將短暫的分離。
“二壯大哥,小弟我承蒙大哥照顧,雖只有幾日相處,大哥真心待我,為我半夜起來做早飯,唯一的干草床也留給我,并幫助我找工作以求我能獨立生存下去而不攀附任何人。此恩小弟我牢記在心。他日再相見,希望我能有機會報答大哥?!毖欆庪p手抱住大哥,用手輕輕拍了幾下二壯大哥的后背?!氨V?!二壯大哥?!?p> “保重!鴻軒老弟?!倍汛蟾缤瑯佑檬州p輕拍了幾下薛鴻軒的后背以示回應。
個人覺得薛鴻軒這段戲的表演張力有點過了,所以能夠看出來他沒有一個當演員的潛力??赡莛B(yǎng)豬真的適合他。表演過程中旁邊的護院有低聲提醒薛鴻軒,“兄弟,我們該出發(fā)了?!钡欆幪^投入,沒能聽見。
二壯大哥在門口目送他們二人離開,護院走在薛鴻軒前面領路,薛鴻軒走在后面一瘸一拐的,走路的樣子非常別扭,為了想讓自己離去的背影雄偉挺拔,他甚至還想用雙手搭在護院的肩上走下去,就好像自己是盲人,而領路的護院是則導航犬。我們前面有提到過,草鞋加路上的石子就是低配版的足底按摩,他的腎又可以好好補一下了。
二壯大哥一直在門口站著,直到看不見他們的背影才走進了茅草屋。第一件事就是快速地躺在了干草床上?!罢媸娣?!”二壯大哥在床上一個人傻笑了好久。
有些快樂就是莫名其妙突然地會出現(xiàn)。比如你用了很久的網球拍,有一天朋友想借用一下,你就順其自然借給他了,過了兩三天他把網球拍再還回來,你再接著用這個網球拍,你會有一種莫名的快樂。生活中很多事都是如此。
薛鴻軒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看來今天的足底按摩效果比昨天更好。
“我們到養(yǎng)豬場了,你先進去吧,我去拿工作服給你?!鳖I路的護院說話直接干脆,臉上也無任何表情。仿佛在告訴薛鴻軒,“我們護院是沒有感情的,一旦有便會遭來殺身之禍?!?p> “哦?!泵鎸]有感情的人類,你也不需要給他們感情上的反饋,否則你一定會吃虧。這一點需要牢記。
薛鴻軒走進了養(yǎng)豬場,看著一共有四個欄子。小時候薛鴻軒也在農村老家生活過一段時間,所以對于豬有一點點的了解。
第一個欄子和第三個欄子只有一頭豬。那肯定是種豬啦!種豬指的就是良種,也就是說生長快,品質好,抗逆性強,性狀穩(wěn)定和適應一定地區(qū)自然條件,且適用于規(guī)?;B(yǎng)殖的物種。這些種豬看上去都有一個特點,體質結實,胸寬,后軀豐滿,肌肉發(fā)達。這兩頭豬全身毛為白色,有一只豬臉上皮膚有黑色印記,豬也有胎記嗎?薛鴻軒也不是很懂。那一只豬看著確實挺丑的,但是這絲毫不影響它花花公子的地位,薛鴻軒后面可是要哀求它跟十幾頭母豬交配的,這頭種豬丑不丑跟薛鴻軒一點關系都沒有。只要它肯老實跟母豬們交配,薛鴻軒都可以覺得這頭丑豬比他還帥!
第二個欄子和第四個欄子就是養(yǎng)的母豬了,它們的任務除了吃就是交配。動物最原始的本能在母豬身上得到了最好的體現(xiàn)。一個欄子有十多頭母豬,比起種豬的環(huán)境它們自然是要差一點。如何能夠和種豬取得交配權得要看它們自己的本事了。
看著里里外外散落著的豬食,聽著不絕于耳的“嗷嗷”“呼嚕”“哼唧”的豬叫聲,薛鴻軒深深地嘆了口氣,低下了頭。
“這你的工作服,趕緊換上吧。”護院突然地就從身后冒了出來,把衣服遞到了薛鴻軒的面前。
“兄弟,小弟我名叫薛鴻軒,你可以叫我鴻軒。如果你的說話語氣可以帶點感情,我想我們可以更好地交流,互相配合好彼此的工作。”薛鴻軒接過工作服,誠懇地說道。
可護院頭也不回地走出去了。
“什么?衣服的正面和背面都繡著“豬”這個大字!”薛鴻軒怒火中燒,“上天你是不是在玩兒我啊!這不是羞辱人嗎!”
聽到薛鴻軒的大聲喊叫,欄子里面的豬仿佛受到了巨大驚嚇,來回攢動著,并歇斯底里地發(fā)著“嗷嗷”的聲音。見此情形,薛鴻軒慌了神。“嗷~嗷~嗷嗷~”什么?薛鴻軒竟學起了豬叫!他想要以此來安撫它們的情緒,薛鴻軒把自己的姿態(tài)放到了最低,他把自己當成了一頭豬。人在無助慌亂的時候,什么方法都想嘗試一下,這個時候就不要再跟薛鴻軒提什么自尊心了,他才懶得理你。
這個時候薛鴻軒突然看見地上放著一大盆豬食以及盆子旁邊的大勺子。他趕緊沖上前左手端起豬食,右手拿起大勺子。大勺大勺地往欄子里的種豬母豬撒豬食,它們爭先恐后地搶奪著能最有利吃到豬食的位置。人類也是一樣,好的工作機會只有那么一些,你不去爭這個工作機會,工作機會就是別人的了。人類很難改變這種命運,豬同樣如此。
薛鴻軒不停地往外撒豬食,欄子里的豬明顯安靜了許多。豬的生活其實也挺簡單的,讓它們吃飽了喝足了,就自然會安靜下來,然后自然而然地就會想到交配。酒飽思**,豬也一樣。
看著工作服上“豬”這個字,薛鴻軒再次陷入了沉思。
余生就要一直在養(yǎng)豬場養(yǎng)豬了嗎?
陳近安
希望大家多跟我提建議!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