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蕓的撤離,韓超再度陷入被圍攻的境地。在無情的冰火與狂暴的雷電中,眾人又一次聽到法器碎裂的聲音。
第二件防御至寶廢了。
“韓師兄,你真有錢,價值萬金的法器都碎兩件啦!告訴師妹,還有幾件?”
“快沒了,真的快沒了!”韓超回答,卻沒人相信。
自始至終,韓超僅主動出手一次,便廢掉了合體后期的持槍者。刀劍交鋒,他也把主動權(quán)交給宋希蕓,多數(shù)時間都是只守不攻。
“諸位,打了這么久,也改輪到我出手了?!饼嫶蟮撵`力在他身體四周匯集,如浩瀚的汪洋。
圍攻的數(shù)人,心神一震。憋了30年的咸魚,終于要使出壓箱底的大招,他們?nèi)窠鋫?,防備著韓超的暴擊。
不料,等了片刻,卻聽見韓超自言自語:“魚兄,還是咱倆有緣。諸位,拜拜!”
臨走前,他還特地?fù)]了揮手,朝著大伙露出了燦爛的微笑,仿佛在說,咸魚你們都留不住。真是廢。
韓超消失,無影無蹤,無跡可循!
眼瞅著韓超跑路成功,顧炎武不顧靈力尚未恢復(fù),強(qiáng)行分身,“八人”聯(lián)手,義無反顧,主動出擊。再不走,此前盯上韓超的那些強(qiáng)者都要轉(zhuǎn)移視線,將他們列為攻擊對象。
30年的咸魚竟然如此從容的跑了?這一戰(zhàn),除了使出30年前他的成名劍,啥也沒挖出來。
殺出一條血路,三人揚(yáng)長而去。
狼狽至極!
分食遺跡的五方勢力,僅剩下楊仁佩一人被圍,“孤苦伶仃”。
他知道,不付出點(diǎn)代價,今日絕對走不掉。剛才受到那一擊已然傷到內(nèi)府,影響他的戰(zhàn)力。他沉默不語,盯著對手們,迅速思考。
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寶劍脫手而出,如璀璨星河,奪目耀眼。帶著無匹的力量,凌空劈向襲擊他的渡劫期神秘人。又取出兩瓶遺跡中所得丹藥,拋向遠(yuǎn)處。
剎那間,人群亂作一團(tuán),渡劫期修真者搶奪寶劍,大量的合體期、分神期則去搶奪靈丹妙藥。
趁著混亂,依托盔甲,楊宗主也成功突圍,遁入山林,極速逃離。
等一切平靜,寶劍和渡劫期修真者消失不見,難覓蹤跡。丹藥也不知道落在誰的手中。
一場風(fēng)波停息。來得快,去得也快。
一座遺跡,被瓜分完畢,神帝城居然一無所獲!
在場的修真者們不甘心,他們再次進(jìn)入遺跡翻找,收獲微乎其微。
不知名的湖中,韓超突然出現(xiàn)在那條被他兩次放生的青魚邊上。
原來,在第二次放生時,他在魚身上作了印記,留了一手。
給魚一次生機(jī),也給自己留了條后路。
靠著印記,他發(fā)動了類似于短距離傳送這樣的法術(shù)。代價就是巨大的靈力消耗。
他剛才佯裝主動出擊,其實(shí)是在為這個逃跑法術(shù)蓄力。
脫離水面,蒸干衣服,“魚兄,咱們有緣再見?!?p> 經(jīng)過這么一鬧,他如何再去排查空間異常的事情,一來,所有人都會認(rèn)為空間異常是這次遺跡面世所導(dǎo)致,二來,他拿了遺跡中所有書籍的事肯定會傳開,露面就要被追殺。
打道回府,正合他心意。這樣回去,大長老都拿他沒辦法。
回去躺平看書,愜意無比,無比愜意!
楓林山脈出現(xiàn)渡劫期級別的遺跡,這件事情不脛而走。判斷這個遺跡的級別,主要是看他出土的寶物級別。
凌風(fēng)派宗主楊仁佩身上那件盔甲和那柄丟棄的寶劍,非常明顯是渡劫期才能發(fā)揮全部實(shí)力的寶物。因此,大家猜測,被韓超帶走的書籍,絕對價值連城。
這家伙,反正合體期大圓滿到頭了,還要秘籍干嘛?也不曉得分別人幾本,羨慕嫉妒恨。
宋希蕓臉色鐵青,她自覺丟人,三大宗門,其他兩派均有收獲,就他們神帝城空手而歸。哎,難堪!
至此,吳墨“偷渡”禹洲的隱患被徹底排除。再無任何痕跡可尋。
楓林山脈,由于吳墨的出現(xiàn),死了6位合體期修真者,大把分神期。而他,此刻卻正忙著倒夜香。
倒夜香不難,運(yùn)輸過程都有蓋子蓋著。干過這活的人都知道,難受的是回程時的洗刷,太惡心。
吳墨除了修真天賦不行,腦袋極好使。這是金銀對他最中肯的評價?,F(xiàn)在天氣還沒有那么炎熱,糞便氣味不是很重!到了大熱天,一天的沉淀,進(jìn)入茅房如廁都需要勇氣,何況是倒一天糞便。
遇到雨雪天氣,山路更難走,干完這些活則需要更長的時間。
吳墨的腦子高速運(yùn)轉(zhuǎn),必須要解決這個生活問題。
一時間,他毫無頭緒。
無極大陸,里面的人們都習(xí)慣了這樣稱呼。經(jīng)過層層選拔,全大陸修真天賦最好的一批人,陸續(xù)抵達(dá)洪水城。一排排戰(zhàn)艦在港口等候,等著這些天才們登船,然后被送往一個叫希望島的地方集中培訓(xùn)。
吳青峰灰頭土臉的走出試練殿,除了三位晉升元嬰中期的妖孽,他已是元嬰初期最強(qiáng)的一人。
又輸了,僅僅十招,就輸給了元嬰初期的對手。
沒過多久,蕭楚河、白牙也出現(xiàn)在門口。
“我20招。你呢?”蕭楚河問道。
“18招,看來你比我強(qiáng)一點(diǎn)?!?p> “實(shí)戰(zhàn)中,這點(diǎn)差距并不明顯??磥磉€要努力,原來外面的戰(zhàn)斗技巧是那么強(qiáng)大,我們孤陋寡聞。外邊世界的法術(shù)儲備也領(lǐng)先我們太多?!?p> “吳青峰也在,大家再討論一下,汲取靈感?!卑籽澜ㄗh。
他們就在門口坐著,隨著時間的推移,門口坐著的人越來越多,討論越來越激烈。
留守在此的成立人副院長,改門派為學(xué)院之后,他就掛職副院長,看著這群朝氣蓬勃的青年即欣慰又心酸。
欣慰他們的天賦、他們的努力、他們的智慧!
心酸他們的處境、他們的遭遇、他們的命運(yùn)!
本該有更光明前途的他們,生在這牢籠之中,便注定與公平無緣。
成立人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便覺得獲勝的機(jī)會很渺茫,但又不得不反抗。被關(guān)了幾千年,難道還希望子孫后代再關(guān)幾千年或者更久?
他又希望眼前這些他眼中的孩子們都可以活下去,把希望和種子留下,55年太倉促!
深海中,三頭小海妖的成長速度快得驚人,吳墨才離開幾天,他們就大了一倍有余,丹藥,對他們的幫助太大,效果顯著。
它們這幾天每日光臨石盤,再也沒看到那個人的身影。它們也要走了,要去廝殺和歷練。
最后看了一眼傳送陣,海妖首領(lǐng)一家離去。
海底駐地,金銀是唯一一位可不用每天到試練殿訓(xùn)練的天才。他的“戰(zhàn)場”在煉器室。與越院長得到天涯海閣中大量的煉器知識后,之前困擾著他們的一些難題,迎刃而解。
大批科研人員正在趕來的路上。他們要著手研發(fā)威力更強(qiáng),針對高手的法器。實(shí)在不行,至少要讓現(xiàn)在無極大陸的法器裝備,提升一兩個臺階。
隔絕法器的技術(shù)壁壘被攻克,他和越院長開始摸索可以隔絕元嬰期攻擊的升級版。殊不知,九大洲,能隔絕合體期法術(shù)攻擊的法器都已經(jīng)誕生。
慢慢來吧,被封印了幾千年,一口吃不成胖子。
“院長,你猜吳墨那小子現(xiàn)在在干嘛?”
“你就別為他操心,那壞坯修真天賦不行,腦瓜比你好使得多,肯定有辦法潛伏下來,說不定正在吃香喝辣?!?p> 金銀明白,院長只是為了安慰他才這么說的。他換了個話題:“這幾日,院長有沒有找到星辰鐵鍛造之法?”
“說來也怪,關(guān)于星辰鐵,天涯海閣的記錄也是寥寥無幾,表述極為簡單,除了記載很重,其他一概沒有?!?p> “那他們這幾件純星辰鐵鍛造的武器,是哪里來的?”
“不知道。”氣氛有點(diǎn)沉悶。
這幾件放在練功房的法器,又是一個謎題?,F(xiàn)在天才們每天都要揮動它們十幾分鐘,權(quán)當(dāng)力量訓(xùn)練。
被越天地描述成“吃香喝辣”的吳墨,結(jié)束一天的工作,在后山第二個水塘洗澡。滿身都?xì)馕?,他都不好意思直接去食堂吃飯,怕影響別人和自己的胃口。
說實(shí)話,興元派的伙食不差,只是這廚藝,不行。一群雜役敷衍了事般做出來的東西能好吃才怪。
反正每次輪到他們雜役吃飯,都是冷飯冷菜,隨手兩個火球,把飯菜二次加熱,味道和口感更差了。吳墨也不介意,干了一天的活,他早已饑腸轆轆。
吃著吃著,吳墨鼻子一酸,他想到了他母親,還有她做的飯菜,雖然也一般,可有家的味道。還有他媽拿手的包子,從小吃到大的包子。別人不知道,他最清楚,每次他媽給他的那幾個包子,都是皮薄陷多,特地給他留的。
55年,他不擔(dān)心他爹,有金丹后期修為扛著,他爹支撐到那時候不難,他母親呢,普通人而已,55年后都快要90歲,難啊!
希望他那個便宜爺爺,能給他母親一些續(xù)命的寶物。
莫名其妙卷入這世界,莫名其妙開始倒夜香。沒辦法改變現(xiàn)實(shí),就慢慢融入。
食堂里,人員逐漸多了起來。突然有人在他邊上坐下,吳墨抬頭一看,是孫偉和徐志。徐志手里端著一個盒子。一打開,香氣撲鼻。
“徐志,這不是雜役弟子的伙食?!?p> 徐志一臉無所謂:“我不偷也不搶,我負(fù)責(zé)燒飯做菜,這是正式弟子用餐后剩余的,我不拿,其余人也會拿走?!?p> 孫偉笑著說道:“你小子,人家好心給你帶的,專門給你的,倒夜香是重體力活,沒力氣可不行,多吃點(diǎn)。沒看見周圍沒人上前爭搶,都怕你撐不住跑了,他們又要去頂包?!?p> 原來倒夜香還有這個福利。
孫偉好心提醒:“晚上要么安心修煉,要么躲在宿舍別出來。不小心被門派正式弟子逮到做事,極有可能耽誤第二天的工作。他們可不管我們干活來得及來不及?!?p> “謝謝孫哥,我知道了。”
飯后,孫偉不知道跑哪去了,徐志則直接回宿舍。剛才吃飯的時候,孫偉告訴吳墨,可去藏經(jīng)樓找戚長老,學(xué)一套功法繼續(xù)修煉。
此時,他便在往藏經(jīng)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