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混亂的姻緣線
“南大小姐和這位宋二公子,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彼f完趕緊給南輕紗丟了一個(gè)傳音術(shù),“南大小姐,宋元君說要給兩千兩銀子,你我平分,我再送你一對紅繩,只要你給玉王綁上,保準(zhǔn)他只愛你一人!”
剛想發(fā)火的南輕紗愣了一下,柴皎皎又一段傳音,“比起女子追求男子,倒不如讓玉王主動提親?”
他眉毛一挑,反正都壞了,管它呢!給玉王綁上紅繩,又不是什么簡單的事。
他猜,南輕紗根本接近不了玉王。
“想好了!這可是十世姻緣的紅繩?!辈耩ɡ^續(xù)引誘。
這會兒南輕紗還抓著他的木杖沒放手。
宋元君走上前來,“多謝這位姻緣先生指點(diǎn)迷津,這是兩千兩謝銀子,就當(dāng)提前請先生喝喜酒。南大小姐,在下不日便去南家提親?!?p> 南輕紗眼皮一抬,覺得一千兩也不錯(cuò),瞬間收起了大小姐脾氣。
“宋上清,你模樣長得哪里有玉王風(fēng)流倜儻,本小姐憑什么答應(yīng)你!”
她傲慢的抬起頭,另一只手摸到綁在腰間的鞭子。
“別呀!這可是天賜姻緣,說明咱倆天生一對!在下的聘禮一定豐厚讓全皇城的人都羨慕?!?p> 皇城?
比起南輕紗耍脾氣,柴皎皎就是心驚肉跳的,又是皇城。
他一定是和皇城八卦不和。
這下糟了,本以為今日收了銀子,改明就不用見面,他這才敢胡亂說話。
“額,南大小姐……”柴皎皎想現(xiàn)在解釋,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你要一千兩銀子?也可以,先等本小姐如愿?!?p> “什么?”宋元君忽然有些肉疼,他是誤會了南輕紗的意思,看了看慌里慌張的柴皎皎,“想不到先生竟然兩面收錢?!?p> “唉,剛好,本小姐不是不用給了?”南輕紗抬抬下巴,指指柴皎皎手里的銀票。
“是,南大小姐這是您的紅繩?!辈耩ㄚs緊取了一對紅繩給她,這么麻煩的大小姐,他以后可不敢再遇到了,連當(dāng)街叫賣攔人問路都不敢了。
“多謝!”南輕紗收了那紅繩,終于松開了手。
她揮揮手走人,現(xiàn)在重要的是趕緊弄找到玉王,哄騙他綁上紅繩。
哪里還管柴皎皎到底騙沒騙人,南輕紗似乎忘了,柴皎皎如果騙人,手上的繩子根本就不管用??!
“什么意思?”
宋元君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換上的是一張比死神還冷酷的神情。
本就冷汗只冒的柴皎皎,這會仿佛如墜冰窖,周身的汗水都被冰凍起來。
“沒,沒什么,就是南大小姐,要買在下的紅繩,宋二公子,您要不……也來一對?”柴皎皎趕緊把話題扯到紅繩上。
恍然間覺得被騙的宋二公子攥緊了拳頭,“你騙我!”
“沒有??!”柴皎皎小腳步的后退。
“那為何出冷汗?是天太熱?”一陣?yán)滹L(fēng)襲來,柴皎皎打了個(gè)哆嗦。
如今正是入秋之際,暑氣早就消散。
“怎敢,在下一介布衣之時(shí),怎敢騙人?在下紅繩真的能牽姻緣,不信,宋二公子可以買一對?!?p> “一千兩?”宋元君也就面對南輕紗時(shí)才會戀愛腦,對于同性,是慶幸的很。
這不,南輕紗一走,瞬間反應(yīng)過來了。
“嗯哼……”柴皎皎點(diǎn)點(diǎn)頭,有些不敢答話的抖著小腿,他只是一個(gè)人,可不想像白二一樣被追著跑。
以后還要去皇城混,真是該死,就不該扔掉白二的裝備。
這張臉是曝光了,他還是想辦法換張臉再去皇城吧!
“可惡!你這個(gè)騙子!”宋元君哪里還不明白,柴皎皎是和南輕紗合起伙來坑了他!
所以南輕紗問一千兩銀子,而她沒出銀子就拿走了柴皎皎的紅繩。
周圍人的議論聲越來越響,“不是的,這紅繩是真的姻緣繩,真的,生生世世都能在一起,保準(zhǔn)你倆先走的一個(gè)能等在地府!”
“老子管你是不是真的!就問你是不是和她合起伙來騙老子!”宋元君是真的氣呀!他追了好幾年的姑娘,眼看著就能去提親,沒想到被一個(gè)外來的小子哄騙了去。
“沒有!真沒有!”只是我不能說實(shí)情,是我騙了你呀!柴皎皎有苦不能言,帶著無奈的神情說道:“其實(shí)宋二公子和南大小姐真的已經(jīng)……唔唔”牽了紅繩。
“紅繩……”柴皎皎忽然的說不出后半句話來,他再次感受到禁言的法術(shù)。
環(huán)顧了周圍一圈,柴皎皎都沒有看到那個(gè)熟悉的身影。
怎么回事?
這件事是今天才發(fā)生的!
難道師叔就在周圍?
“哎呀!這小子,可真是本呀!還好師叔我早就留了后手?!泵廊藥熓遐s緊用了個(gè)隱身術(shù),又優(yōu)哉游哉的喝酒去了。
蠶祖宗嘆息一聲,這可咋辦,被月老那家伙藏在觀里十幾年,連個(gè)人影都見不到,這孩子是養(yǎng)廢了。
柴皎皎并沒見到印象中的師叔,他心底里隱隱有個(gè)猜想,師叔就在附近,不過是不想給他看到罷了!
“什么紅繩!你這隊(duì)破玩意?竟然敢打著月老閣的名頭賣一千兩!月老閣的人知道嗎?”宋元君一道靈力劈過去,柴皎皎只來得及人躲過去,手里的木杖瞬間被劈個(gè)粉碎。
倒是那些被施加了仙力的紅繩,天女散花似的灑落在地上。
“唉,你這人怎么?”柴皎皎暗叫不好,這下完了,他帶的紅線全毀了,本就只有十幾對,現(xiàn)在全亂成一團(tuán),他也分不清楚那根同哪根是一對。
“全亂了!”
柴皎皎崩潰之時(shí),一伙人沖上了街頭。
他們的目標(biāo)很明確,那便是這邊看熱鬧的人群,“就是他!”一聲喊叫讓眾人讓出一條路來。
這聲音,柴皎皎聽的十分耳熟,不就是才把他從月老閣趕出來的店伙計(jì)嗎?
他轉(zhuǎn)過身看到伙計(jì)雄赳氣昂昂的帶著一伙兒人沖了過來,就像是個(gè)準(zhǔn)備好戰(zhàn)斗的公雞?!罢乒?,就是他!冒充我們月老閣,給大家出售假的紅線!”
那伙計(jì)表面上是怒氣沖沖,心里卻是后怕的很,他為什么要說這些,而且身體也不受控制。
“掌柜你看,認(rèn)證無證據(jù)在!”
伙計(jì)拉著掌柜走出來,指著一地散亂的紅繩。
美人師叔站在樓頂隔岸觀火,手里施著小法術(shù),控制著伙計(jì)的一舉一動。
“司命,你這是做什么?他的名聲都要被你毀了?!毙Q祖宗覺得自己一刻也不能和司命呆在一起。
真是要被氣死了。
美人師叔唇角微揚(yáng),笑道:“置之死地而后生么,沒點(diǎn)壓力,那來的動力?”
“是你!冒充我月老閣?”
眾人更走不動了,前有宋二公子和南大小姐,后有名震天下的正牌月老閣。
這人就是騙子!
他們現(xiàn)在是這么認(rèn)為的。
“你看,他還揣著宋公子的銀子呢!”
有人一語指出重點(diǎn),柴皎皎趕緊把到手的銀票收好?!鞍?,本公子是……”
不等他說完,一人上前把他塞在腰間的白布撈了出來?!白鍪裁矗俊辈耩ㄗе约旱难鼛?,一臉羞憤。
“算命?”來人正是張豪杰,他看著那白布背后的兩個(gè)大字臉色逐漸陰郁起來,讓原本因?yàn)榫珰庖萆?dǎo)致面色發(fā)黑的他,看上去更加恐怖。
“原來是你!”
張豪杰不假思索,根本沒考慮細(xì)節(jié)。
被他打傷的白二可是傷了一條腿和一只眼睛。
“我,不,不是我!”柴皎皎分分鐘感受到了有口不能言的痛苦。
自從他下山一來。
無數(shù)次明明不是事實(shí),卻讓自己背了鍋。
可真是有口不能言!
“不是的,這個(gè)是……”
“還有什么好解釋的!告訴大家,這個(gè)人!就是個(gè)騙子!騙了小爺一袋金子,說小爺明天就有血光之災(zāi)!這不胡吹嗎?本小爺可是張家的公子,誰敢動我張家?”
宋元君本身是憤怒的不行,聽到張豪杰被騙了一袋金子,忽然覺得,他用兩千兩買一個(gè)能去南家提親的借口也不錯(cuò)。
而且南大小姐都走了,只是說他有什么資格提親。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讓自己有這個(gè)資格!
對!宋元君一合計(jì)利弊,瞬間放過了柴皎皎,他趁著人群混亂,月老閣和張家對著柴皎皎兩面夾擊,趕緊離開了案發(fā)現(xiàn)場。
“喂!”注意到宋元君溜走了,順便還隨手撈了兩根紅繩。
柴皎皎就覺得腦門疼,倒不是他現(xiàn)在的麻煩,是擔(dān)心宋元君運(yùn)氣不好,撈的不是一對……
“唉,你這個(gè)騙子!休想逃跑,還小爺金子?!?p> “你這個(gè)騙子,敗壞月老閣名譽(yù),快給賠償?!?p> 柴皎皎一張口說不出話來,他才是月老的嫡傳弟子好吧,你月老閣連珍珠都是假的!
“……”柴皎皎被推搡著,忽然想起師父教的遁地術(shù)。
他趁著幾人都在圍著他爭執(zhí),趕緊掐了一個(gè)口訣,消失在原地。
“唉?人呢?”張豪杰一頭撞到了伙計(jì)身上,“你干嘛!敢撞本公子!活膩歪啦!”
“哦,對,對不住張公子?!被镉?jì)這會兒已經(jīng)恢復(fù)了身體控制權(quán),趕緊哈哈的道歉。
他拉著掌柜和張家的人扯開距離。
“做什么?”掌柜不明所以,他是被伙計(jì)拉出來的,還喊了一堆人來,說什么有人敗壞月老閣的名聲。
他月老閣的名聲是那么好敗壞的嗎?
“掌柜,我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