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沈看到曹爽,急忙跪了下去:“參見武安侯大人!”
“處道啊,之前你一直為我……大魏朝廷引薦人才,可謂是盡心竭力,我還沒來得及報答你呢,現(xiàn)在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唉!”曹爽看到王沈,話說到一半不覺長嘆一聲。
“武安侯大人,難道您就甘心這樣一輩子做寓公嗎?”“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大將軍了,沒辦法動用軍隊,就算我想卷土重來重掌大權(quán),還有什么法子呢?”曹爽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
“武安侯大人,雖然現(xiàn)下沒有兵,但是至少你還有一個忠誠的部下,比如說桓司農(nóng),還有李公昭大人,還有何尚書大人,當(dāng)然還有我了……”
“如果你只是敘舊的話,那就到此為止吧。”曹爽顯然對王沈拐彎抹角的態(tài)度十分不滿。此時王沈從懷中拿出了一封書信,直接交給了曹爽。
“這是何平叔大人要我交給您的,我是冒著萬死的覺悟來到這里的,還請武安侯大人明鑒!”曹爽接過書信,急忙拆開閱讀,頓時大驚失色。
“這……平叔竟然要我這么做!這倒是一個辦法,但是真的能成功嗎?”
王沈急忙問道:“是什么辦法?”曹爽沉吟了一下說道:“他讓我聯(lián)絡(luò)右將軍夏侯仲權(quán),讓他以討伐權(quán)臣司馬仲達的名義從長安起兵,然后趁司馬仲達出兵的時候我們重奪洛陽的控制權(quán),然后給司馬仲達來個東西夾攻,然后徹底滅掉司馬一族,這樣的話大魏的天下就能穩(wěn)如泰山了?!?p> 王沈說道:“依在下之見,雖然這個方法很危險,但也是唯一可行的方法了。如果夏侯仲權(quán)能夠成功起兵的話,留在洛陽的夏侯族人應(yīng)該會群起響應(yīng),到時候我們的機會就來了。不知道武安侯大人是否決意已定?”
曹爽還是有些猶豫,王沈邊說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武安侯大人,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曹爽點點頭,說道:“此事還不能馬上開始,我必須聽聽桓元則的意見,如果你能聯(lián)系到桓元則的話,那就靠譜多了。只是現(xiàn)在桓元則下落不明,說不定早已遭了毒手!”
王沈下跪說道:“請武安侯大人放心,我一定聯(lián)系到桓大人!”曹爽點點頭:“好,那接下來就拜托你了?!?p> 王沈從后門離開了,曹爽則在府中滿懷期望的等待著消息。
王沈剛出去,就看到程喜,程喜示意他跟著自己走,兩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來到了一間小的閣樓前面,程喜輕輕敲了一下門,里面有人問道:“誰?”
程喜也沒有回答,只是咳嗽了一下,門就打開了,程喜帶著王沈走了進去,兩人直接走上閣樓,發(fā)現(xiàn)一個人被綁在那里動彈不得。
“司農(nóng)大人,別來無恙?!背滔残Φ?。
桓范輕輕抬起頭,看到程喜,露出扭曲的表情:“你這個叛徒,還有臉來這里!”桓范看到王沈跟程喜站在一起:“王處道,你也背叛了嗎?你們都是豬狗不如的東西,別想從我這里得到任何東西!”
程喜笑道:“放心,我們不需要從你這里得到任何東西,我們是來釋放你的?!?p> “放我走?那你們之前抓我是想干什么?”桓范顯然不為所動?!拔也粫叩?,你們肯定有什么陰謀詭計,我不會上當(dāng)?shù)?!?p> “我們可不能讓你繼續(xù)在這里吃白食了,而且我們保證放你去你想去的地方?!背滔草p輕解開繩子,桓范站了起來,但仍然沒有動。
“說吧,你們要帶我去哪里?”
“放心吧,司農(nóng)大人,不是去監(jiān)獄,也不是去刑場,而是去武安侯那邊。相信你一定樂意的。”
桓范一聽程喜和王沈要帶他到曹爽那邊去,顯然非常吃驚。他心想:“這群人是支持司馬懿發(fā)動政變的,之后一直把我幽禁在這里,現(xiàn)在突然又讓我回到曹昭伯身邊,一定是有天大的陰謀。我如果乖乖聽從他們的話,恐怕連累的絕不止曹昭伯一個人。”打定主意之后,桓范說道:“我不會走的,除非你們放我回家!”
程喜說道:“哼,那就由不得你了!”隨即,他拿出一顆藥丸一樣的東西,直接強行握住桓范的雙臂,一口氣把它塞進了桓范的嘴巴里?;阜逗芸炀蛢裳鄯喊?,昏死過去了。在后面一直看著的王沈,手心全是冷汗。
“好了,搞定了,處道老兄你不用擔(dān)心,他只是昏迷過去而已,并沒有死,現(xiàn)在我們把他送到武安侯府上吧,相信武安侯一定很想念他。”王沈點了點頭,便和程喜一起把桓范送到了曹爽府邸的后門。
王沈輕輕敲了一下門,說道:“我是王處道,武安侯大人在嗎?”很快,門就推開了,程喜直接把桓范扔了進去,然后帶著王沈就離開了。家人一看倒在地上的桓范,急忙去通報曹爽,曹爽急忙跑了過來,看到桓范大吃一驚?!斑@……是元則,你怎么了?”
曹爽命人把桓范帶到客房檢查情況,自己在門外焦急的等待消息,過了一會,家人說道:“桓大人好像已經(jīng)蘇醒了?!辈芩泵ψ哌M去說道:“元則,你終于醒了!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
桓范大笑道:“我們完了!徹底完了!不只是程喜,連王沈也背叛我們了!”
“你說什么?我不是叫王處道聯(lián)絡(luò)你商議大計的嗎?他怎么……我就看到你昏倒在我家后門口……”
“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戲唱了,武安侯大人,他們很快就能徹底解決我們了。對了,你剛才說的大計是指?”
“王處道給了我一封何平叔的信,信上說讓我聯(lián)系長安的夏侯仲權(quán)起兵,然后等司馬家族離開洛陽的時候,趁機控制朝廷,然后出兵挾擊司馬家族啊!”
“何平叔一定是吃錯藥了,想出這么愚蠢的計劃,現(xiàn)在計劃被他們掌握了,很可能以此作為我們互相牽連謀反的證據(jù),到時候遑論武安侯、何尚書跟我的全族,恐怕連夏侯右將軍的一族也保不住了!”
“不會的,不會的,難道真的完了?!”曹爽癱坐在地上,桓范看到之后也只能苦笑的說:“算了,事到如今,也沒有什么挽回的機會了,除非你現(xiàn)在殺了我,然后把一切責(zé)任推到我和何平叔的身上,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曹爽問道:“之前你都是在自己家里嗎?”桓范搖頭道:“我被程喜抓住了,不過他沒有殺我,而是把我關(guān)在一個地方,然后給我吃了什么藥丸,我昏迷了很長一段時間,后來蘇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程喜和王沈兩個人站在我面前,他們說讓我回到武安侯你這邊,我當(dāng)然不肯屈從他們,然后我又被喂了一顆藥丸,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就在這里了……”
“他們太惡毒了,但是要我親手殺了你,我是你的股肱我怎么……做得到啊!”曹爽全身直打哆嗦。
“……武安侯大人下不了決心,那就只能由我們這些‘股肱’一起陪你下去了。”桓范起身,目視著昏暗的天空。
羊府內(nèi)。
夏侯妙突然慘叫一聲,羊祜急忙扶住她:“妙兒,怎么了?”夏侯妙說道:“我越想越不對,為什么郭泰業(yè)會突然去長安,恐怕他是要對我父親不利吧!”
“這……怎么可能呢?”
“我父親不僅跟司馬家的關(guān)系不和,跟前將軍郭伯濟的關(guān)系也非常不好,而郭泰業(yè)又是郭將軍的侄子,我想這其中肯定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不行!我一定要去長安,看看我父親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