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就是這個樣子,他知道很多事情,但是就是不能觸及他的身份,而且一直說他的身份事關(guān)生死,聶先生,你看你能猜出他是誰嗎?”
聶友上下端詳了少年很久,但仍然沒有任何頭緒。少年說道:“文悌先生,我的身份不是很重要,現(xiàn)在更重要的是諸葛太傅的安全。上次在合肥新城之戰(zhàn)中慘敗,朝廷里面已經(jīng)有人蠢蠢欲動要謀害太傅了,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保護他的周全!”
“我……保護諸葛元遜……”聶友笑道:“我都已經(jīng)被他徹底疏遠了,他看到我就跟看到仇敵一樣,我還能怎么保護他呢?”
“如果你真的擔(dān)心他的安危的話,又何必在乎他的態(tài)度呢?如果太傅大人不幸身故,吳國之后會怎么樣呢?”少年說出來字字誅心,令朱異跟聶友都感到震驚。
“這種感覺……不對……”聶友突然感覺到了什么,他上前輕輕握住了少年的手,稍微把了一下脈?!昂簟悬c奇怪……真的奇怪……”
朱異急忙問道:“到底怎么說?聶先生,你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了?”
“這個少年感覺運籌帷幄,讓我想起了一個很熟悉的人……不對,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說完,少年突然慘叫一聲,撲倒在地上。
“不要說,也不要想!救救我!”少年勉強呻吟起來。
與此同時,陸抗在家中也是突然跌倒在地,頭疼欲裂?!霸撍赖模@是怎么回事?咒法出現(xiàn)了漏洞嗎?難道說那個人還在這里……這具身體真正的主人……”陸抗勉強起身,運功維持自己的真氣,過了一會便平復(fù)了過來。
他露出陰邪的表情:“這樣的話倒是一舉兩得了,我會一口氣徹底抹殺掉陸幼節(jié),還有諸葛元遜,這兩個最礙眼的人,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而在另一邊,朱異急忙上前扶起了少年,聶友上前查看情況,說道:“情況不簡單,不過他留在你這里應(yīng)該算是比較安全的?!敝飚悡u搖頭:“我只不過是東吳一個普通將領(lǐng),不管是太傅還是其他朝中重臣,都可以隨隨便便對我呼來喝去的,我恐怕很難保護他了。不如我把這個少年交給你,聶先生,說不定你能救助他呢?!?p> 聶友看著少年,又看著朱異,點點頭:“好吧,不過我是一介文官,也沒什么奇能異術(shù),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少年,你愿意跟我走嗎?”
少年行禮道:“多謝聶先生,希望我不會連累到你,明天一早,你就帶我去見太傅大人,這是最后的機會了?!?p> 說完,少年就跟著聶友離開了朱異的家中,朱異雖然松了一口氣,但仍然捏著一把汗。
第二天一大早,孫峻搶著進入宮中,在公主孫魯班的引薦下見到了皇帝孫亮,并告知其自己的計劃。孫亮嚇得面如土色:“子遠將軍,你是認真的嗎?竟然要誅殺諸葛太傅……”
“當斷則斷,反受其亂,如果不能趁這個機會誅殺諸葛元遜的話,陛下和大吳的威望還有先帝留下的基業(yè)都將徹底不保!公主殿下也是這個觀點吧?”孫峻目視孫亮的姐姐長公主孫魯班。
孫魯班笑道:“是的,子明,你要聽子遠賢侄的,現(xiàn)在除了他,已經(jīng)沒人能阻擋諸葛元遜專權(quán)了?!睂O亮猶豫了半天,最后模棱兩可地同意了孫峻的提案。
孫峻看著天空:“一切已經(jīng)準備妥當了,現(xiàn)在就等那個家伙最后的發(fā)號施令了?!?p> 過了一會,宮中傳來一聲沉悶的牛角聲,聲音持續(xù)了很長時間,很多還沒上朝的吳國群臣都聽到了,互相打探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與此同時,聶友跟少年正準備朝著太傅府進發(fā),聽到這個聲音,少年慘叫一聲,跌倒在地,喊道:“大事不妙了!太傅現(xiàn)在恐怕危在旦夕!”
“既然如此,我們趕緊過去!”聶友急忙扶起少年。
太傅府,突然一個人猛地推開了府門,直接朝門外走去。此人衣冠整齊,腰間佩劍,正是諸葛恪本人,但是令人奇怪的是,他身后沒有跟著任何侍從,完全是一個人在行動。
有幾個侍從想遠遠的跟上,結(jié)果諸葛恪立刻回頭,示意他們不要再跟了。侍從里面只好留在原地待命。
過了一會,諸葛恪心愛的狗也沖了出來,沖到了諸葛恪身前,一口咬住他的褲腳,似乎想把他拉住。諸葛恪異常憤怒,直接一巴掌打在狗臉上,狗負痛卻仍然咬住了褲子,諸葛恪直接一腳踢中了狗的肚子,狗直接飛了起來,跑到了遠處,痛苦呻吟??吹酱饲榇司?,從人們都面面相覷,不知所措?!澳菞l狗是太傅大人的愛犬,他怎么會對自己的愛犬下這么重的手呢?太傅不會真的著魔了吧?”
此時,張約來到了諸葛恪的身后,喊道:“太傅大人,你到底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趕緊回去比較好,不要去宮里了!”諸葛恪轉(zhuǎn)頭說道:“我一定要去宮里的,有重大的任務(wù)等待著我,有人想殺我,我要把他們?nèi)跨P除掉!”“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張約非常奇怪?!皩m中的禁軍都是太傅大人您的手下,宮中那還有什么反對勢力???太傅大人是不是想多了?”諸葛恪微微冷笑:“不是的,他們就在那里,我必須過去!”隨后諸葛恪便不再理會張約,張約不放心,偷偷跟在諸葛恪的身后觀察情況。
聶友帶著少年來到太傅府門口,聽說太傅已經(jīng)入宮之后,少年說道:“現(xiàn)在沒時間了!我們追上太傅,尚有一線生機!”說完,兩人急忙朝著宮城的方向飛奔過去。
等聶友跟少年看到諸葛恪的身影的時候,諸葛恪已經(jīng)來到了宮城的門口,整個宮城莊嚴肅穆,看不出任何異狀。守衛(wèi)的禁軍看到諸葛恪帶來,紛紛行禮。諸葛恪毫不理會他們,直接走進了宮城之內(nèi)。
聶友喊道:“元遜,是我!這里太危險了,快回來!”諸葛恪似乎聽到了聶友的喊聲,但是不為所動。此時旁邊的少年喊道:“元遜,是我!幼節(jié)!陸幼節(jié)!”此時聶友聽到少年的喊聲,整個人有些驚呆,半天才回過神來。“怎么可能!你真的是陸幼節(jié)?”
少年口吐鮮血,整個人癱倒在地上。他直接抹出一把鮮血,然后交給了聶友:“用這個說不定能破除控制元遜兄的咒術(shù),趕緊去?。 ?p> 聶友將信將疑,帶著少年的鮮血,飛奔到諸葛恪身前,直接用鮮血撒在了他的身上,在場的眾人完全驚呆了。此時一個人沖了出來,朝著聶友猛撲過來。聶友看到正是陸抗,頓時嚇得肝膽俱裂,急忙往后撤退。
此時諸葛恪似乎有些回過神來,對著聶友說道:“文悌,你在這里,那我就放心了,你現(xiàn)在趕緊離開吧!”說完,諸葛恪直接沖向陸抗。陸抗見狀便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逃奔而去。聶友勉強逃回到少年這邊。少年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聶友一把背起少年?!盀槭裁茨??元遜兄他會做出這種選擇呢?”此時,張約也趕到了,說道:“我去保護太傅大人!”“好的,有勞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