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昭說道:“賈侍郎,我知道你一直靜心朝廷,我也受了你不少關(guān)照,但是就算我們同意,徽瑜嫂嫂那邊肯定也是要她同意的……”“子上說的沒錯,桃符跟賈小姐年輕還輕,此事我看還是從長計議吧。”王元姬似乎有逐客之意。
賈充輕輕往前走了一步,王元姬頓時十分緊張,準備拿出靈明鏡的時候,突然一道寒光一閃,靈明鏡直接出現(xiàn)在賈充手中。司馬昭頓時大吃一驚:“賈侍郎,你……”
賈充恭敬地將靈明鏡放在地上:“兩位不用擔心,這只是一點小手段而已,其實這樁婚事絕對對司馬家有百利而無一害!司馬家跟賈家聯(lián)姻,那么大將軍的意志,就是下官的意志,而下官的意志就是天啟門的意志,而天啟門的意志就是朝廷的意志,朝廷的意志就是天下萬民的意志……大將軍,明白了嗎?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得到了天時、地利、人和,成為天下之主的日子快要到來了!”
司馬昭直接重重一拳砸在地上:“賈公閭,別再口出狂言了!我今天不想動手!”賈充說道:“動手嗎?大將軍是要用引雷刃來對付我嗎?請恕在下直言,每一次使用引雷刃都會損耗體內(nèi)的元神,與折壽無異,希望大將軍還是盡量不要用引雷刃!從今往后,我們天啟門就會成為大將軍真正的利刃,掃平大將軍一切的敵人,還請您放心?!?p> 說完,賈充手輕輕一掃,靈明鏡回到王元姬的手中。賈充起身說道:“聯(lián)姻之事我知道了,就聽從夫人之言,從長計議吧,下官告退?!?p> 賈充轉(zhuǎn)身離去,王元姬看著司馬昭,發(fā)現(xiàn)他臉色終于和緩了下來:“子上,賈公閭剛才所說的……”
司馬昭說道:“賈公閭雖然擅長陰謀詭計,但他對我從來不說謊,他這次來的真正意圖不是什么聯(lián)姻,而是告知我天啟門的真正目標,讓我下定決心任用他。”
王元姬問道:“子上,那天啟門真正的目標難道是……”司馬昭點點頭:“賈公閭不是說了嗎?要讓我成為天下之主……”王元姬不覺環(huán)顧四周,手心全是冷汗。司馬昭輕輕拍了拍妻子:“既來之,則安之,天啟門既然有天啟門的想法,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正如父親大人生前囑托的:要學會控制他們,而不是被他們所控制……”
壽春城,鎮(zhèn)東將軍諸葛誕一直在嚴格訓練兵士,蔣班作為副手在旁邊觀看。過了一會,一個侍衛(wèi)走過來說道:“諸葛將軍,府衙那邊有人求見,好像是朝廷那邊過來的。”
諸葛誕立刻緊張起來:“朝廷派過來的敕使嗎?蔣將軍,隨我一同去見見?!?p> 諸葛誕來到府衙,看到一個中年男子上前行禮:“在下吳綱,特來求見諸葛將軍。”“吳先生,有何見教?”
吳綱說道:“……下官不過微賤之輩,是我家主人在那邊閣樓上等候,還請您不吝賞光。”“你家主人是誰?”蔣班顯得有些不耐煩:“你到底是想干什么?竟然要堂堂諸葛將軍前往閣樓見人?不懂禮數(shù)嗎!”吳綱說道:“不去的話,恐怕諸葛將軍大難臨頭了,還望不要推辭?!闭f完,吳綱指了指天空?!笆裁矗么蟮目跉?!”
諸葛誕立刻阻止了蔣班,說道:“看來是世外高人有請,我自然要去一見。蔣將軍,你就在這里等著吧?!?p> 蔣班紛紛站在原地,諸葛誕跟著吳綱來到閣樓之上,還沒進門,就聽到清麗的琴聲。諸葛誕頓時覺得神清氣爽。推開門之后,里面坐著一個帶著面紗的女子,示意諸葛誕坐下。諸葛誕往前兩步,直接坐了下去。
“您是……我們以前見過嗎?”諸葛誕并不是很確定對方的身份。對方輕輕說道:“我不便耽擱,就長話短說了,諸葛公休將軍,你現(xiàn)在是大魏最后的希望了?!边€沒等諸葛誕回過神,吳綱接著說道:“恕在下之言,天啟門已經(jīng)決定要協(xié)助司馬家族奪取皇位,改朝換代,相信諸葛將軍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吧!”
“什么,竟有這種事情……”諸葛誕臉色驟變,十分惱怒。吳綱繼續(xù)說道:“揚州刺史樂綝也已經(jīng)被天啟門收買了,正在監(jiān)視閣下的一舉一動呢。”
諸葛誕說道:“樂綝那家伙,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他竟然當了天啟門的內(nèi)應,枉為名將之后!”
山清說道:“諸葛將軍,我會協(xié)助你的,但是具體計劃,就讓吳綱追隨在你左右,他會告訴你怎么做。”吳綱急忙說道:“夫人,我才疏學淺,恐怕難以勝任啊……”“沒事,我相信你?!闭f完,山清就準備起身離開?!暗纫幌?,可是這位夫人,您究竟是……”“呼,見人如見琴,見琴如見人……”
諸葛誕剛剛起身,想攔住山清,但只覺頭一暈,等回過神的時候,只剩下自己跟吳綱兩個人了。吳綱說道:“夫人就是這樣,來無影去無蹤,只留下悠遠的琴聲,正因如此,這才是她最可怕的地方……”
諸葛誕喃喃自語道:“夫人實力,我是見識到了,但她真人不露相,以我一個人真正能對抗司馬家族嗎?不,現(xiàn)在除了我之外,還有誰能站出來?這是只有我能做到的事情!”
羊祜在家中閑來無事,突然想去見見老友杜預,才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門外傳來的急促的敲門聲。羊祜急忙把門打開,看到的是王沈。
“處道兄,你怎么了,之前你被山夫人擊傷,現(xiàn)在好點了嗎?”“只是皮外傷而已,多謝叔子兄關(guān)心,今天過來,是有更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事情?”王沈看了看四周,突然變了一副語調(diào):“叔子兄,看在舊友的情分上,一定要救救我啊!”“怎么了,有誰要加害你嗎?”
羊祜把王沈請進客堂,給他端上一碗茶水。王沈一口氣喝下茶水之后,氣色一下子好很多了。王沈問道:“羊叔子,你先告訴我,夏朝少康,跟大漢高祖孰優(yōu)孰劣?”
羊祜完全不明白,問道:“處道兄,剛才說要救你,怎么突然開始品評歷史人物了?”王沈說道:“你先說說你的想法?!?p> 羊祜抬起頭說道:“我想想,漢高祖起于微末之身,降秦滅楚,一統(tǒng)天下,自然是上上之人。而少康則是歷經(jīng)顛沛流離,最終誅殺亂臣賊子,興復夏室,自然也是上上之人?!薄澳悄阌X得誰更勝一籌呢?”
羊祜說道:“一定要說的話,我覺得少康更勝一籌。不過我想絕大部分人都會選擇漢高祖吧,畢竟?jié)h高祖的時代更近,很多事情有據(jù)可查。”王沈直接站了起來:“你說得對,我也是這么想的。只是沒想到你跟陛下會是一個想法!”
“陛下?這是怎么回事?”羊祜立刻意識到品評背后有故事。王沈說道:“陛下很器重我們,因此經(jīng)常跟我們談天說地,然后就議論到了夏少康跟漢高祖的優(yōu)劣了。我們一致認為漢高祖更勝一籌,但陛下卻一直堅持說少康更是上等人物,還讓我把他的觀點全部記錄了下來?!?p> 羊祜想了想,內(nèi)心一下子有種不祥的預感?!半y道說陛下……”此時王沈從懷里拿出了一封密函,說道:“陛下之后讓所有人都離開了,只留下我,然后把這封密函交給我,讓我去壽春交給鎮(zhèn)東將軍諸葛公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