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芒跪在地上，低著他，拳頭緊握，心底一股怒氣涌了上來。
這是第二次了。
第二次被羞辱了。
這次，他是在所有同事面前丟臉。
他似乎隱隱約約能夠聽見，還有人在偷笑。
頓時，他緊緊的咬著嘴唇，恨不得站起來殺了眼前的女人。
不過，他爸在旁邊，他只能忍下來。
程素靈也知道，適可而止，面對害死自己的罪魁禍?zhǔn)?，她不會這么輕易就放過他的，也不會那么便宜他。
反正她已經(jīng)死了，根本不怕他報復(fù)。
但是，姐姐不一樣。
所以，她不能把張芒逼得狗急跳墻，雖然他不知道自己和姐姐的關(guān)系，但自己不能冒險。
所以，她擺了擺手，“讓他走吧，我好受多了?！?p> 張威給自己手下一個眼神，旁邊立馬出來一人，把張芒帶走。
“老人家喝水?！苯憬氵@個時候，非常有眼力的端來一杯水。
程素靈趁機喝了一口，然后呼出一口氣，“終于緩過來了。”
其他人也松了口氣。
老人家沒事就好。
張威瞇著眼睛，果然是裝的，雖然他看出來，但不敢拆穿。
好在她知道分寸，要是她真的“死”在這里，自己覺得不會放過她。
心中這樣想，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張威甚至露出笑容，“老人家，你好好休息。”
這個時候，韓副所長從外面回來。
許昭連忙跑過去匯報，“隊長，我們剛才趁機查過，老人家沒有信息?！?p> 他們之所以帶回老人，就是想要趁機拍照，然后利用人像，調(diào)查信息。
只不過，似乎并沒有在檔案庫里發(fā)現(xiàn)老人的信息，一點信息都沒有。
“這怎么可能?！苯憬阋才芰诉^來，有些驚訝，“這么大一個人，怎么可能么沒有信息。”
韓隊長卻沒有驚訝，畢竟他見多了各種情況，“你們問問老人是哪里人然后去她家附近調(diào)查一下。”
“如果我猜的沒錯，老人應(yīng)該是屬于黑戶?！?p> 黑戶。
這種情況很多。
有很多農(nóng)村的小孩，因為超生，所以不敢給他上戶口，特別是偏遠(yuǎn)的農(nóng)村。
還有一些被拐賣的人。
有些因為家里人注銷了戶口，有些因為剛出生就被拐賣。
總之，因為各種原因?qū)е虏簧俸趹舸嬖凇?p> 這些人，沒有任何信息。
“老人家，您是哪里人啊，我送你回去吧?！苯憬阕哌^來，因為接到任務(wù)，要調(diào)查老人的人際關(guān)系。
因為，只有她在現(xiàn)場，也是最有嫌疑。
“我是……”程素靈連忙收住口，她差點想說，自己是死人了。
“不用，我住在天橋下，哪里能住就去哪里?！?p> 嘴上這么說，心底卻露出歉意。
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我也是沒辦法。
姐姐聞言，頓時愣住了，心底莫名涌現(xiàn)出一股心酸。
她怕自己落淚，扭頭朝韓隊長走去，把剛才的話告訴隊長。
隊長愣了一下，許昭也走了過來，“隊長，我們的人拿著老人家的相片在附近詢問過，都沒有見過，也不是他們小區(qū)的人?！?p> 隊長摸著下巴皺眉，“可是，如果她是流浪人，那她的穿著打扮不應(yīng)該這么干凈？”
程素靈這一身衣服，牛仔褲加T恤，應(yīng)該是年輕少女的穿著啊。
“隊長，正因為這樣的反差，才證明她是流浪人啊?！苯憬憬忉尩?，“如果她不是流浪人，那就有錢自己買衣服，可是卻穿著這樣的衣服?！?p> “那就意味著，這是撿的，或者別人送的?！痹S昭眼睛一亮，補充道，“因為她沒有其他衣服穿，所以只能這樣將就?！?p> 隊長皺眉，“那就擴大范圍，調(diào)查看看，老人有沒有在其他地方出現(xiàn)。”
“當(dāng)然，我們主要任務(wù)還是破案，所以，尸檢，指紋各種線索盡快整理出來?！?p> “是。”
“隊長，那老人家呢？”姐姐擔(dān)憂道。
“先把人送酒店吧?！标犻L嘆了口氣，“如果她真的沒有戶口，給她登記信息，幫她辦理一張身份證?！?p> “明白?！苯憬懵冻鲂老仓@樣一來，老人家就不用流浪街頭了。
“我可以走了？”程素靈驚訝的看著姐姐，“我的嫌疑洗清了？”
“以后還有事情可能需要您配合一下。”姐姐只好打個馬虎眼。
“算了?！背趟仂`也知道，只有抓到兇手，才能夠洗清嫌疑。
“老人家，我送您吧?！?p>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p> “沒事?！苯憬阈Φ?，“我?guī)湍阌喠艘粋€酒店，您可以暫時去那邊休息。”
“不……”程素靈剛想拒絕，突然想到她姐姐說的是酒店，頓時瞪大眼睛，“酒店？”
“是啊?！苯憬泓c了點頭，“您不是暫時沒地方住嗎？所以就幫你找了個住的地方?！?p> 姐姐太棒了。
程素靈恨不得抱起姐姐猛地親上幾口。
“那，那不用我出錢吧！”她突然猶豫道，“我，我沒錢的?！?p> “沒關(guān)系，費用我們會出?！?p> 程素靈有忍不住道，“不會是你自己出吧？”
“不是，我們所里出?！?p> 那就好。
程素靈松了口氣，姐姐剛實習(xí)，工資也沒多少，住酒店那么貴。
要是把姐姐的生活費給花光了，自己還不如睡大覺呢？
現(xiàn)在，公費住宿也不錯。
“不用扶，我還沒到那么老的歲數(shù)?！?p> 程素靈有點無語，她真的可以自己走，姐姐偏偏要扶著她走。
“小豆芽，你出來了？”
剛出來，程素靈就聽到一個聲音。
轉(zhuǎn)頭就看到歐陽驊和諸老大他們來了。
“小豆芽？”姐姐有些郁悶，老人家這么大歲數(shù)，怎么給取這樣一個外號。
而且，這樣太不禮貌了吧。
歐陽驊的歲數(shù)明顯比老人小多了，竟然這樣叫老人家。
姐姐頓時對歐陽驊不滿。
“是啊?！?p> 程素靈察覺到姐姐的疑惑以及不滿，頓時滿頭大汗，感覺對姐姐道。
“那啥，我同伴來接我，我自己去就可以，你去忙吧。”
說完，她連忙朝諸老大她們跑去，速度之快，根本不像一個老人家，反倒是像兔子一樣。
“走，我們快走?！背趟仂`打斷他們想要詢問的話，催促著他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