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薛子盡的回答,燕執(zhí)離低頭手中的畫骨扇。
看見燕執(zhí)離這個動作,慕容璟有些害怕,害怕燕執(zhí)離要讓一把扇子奪了她的身體,以別樣的方式,讓好幾個前前前前的城主畫骨代替她活下去。
燕執(zhí)離看向了慕容璟,道:“你和她七分相似,若不是氣息的不同,我都一度以為,你就是她了?!?p> 慕容璟松了口氣,燕執(zhí)離不是那種人。她道:“沒有誰會是另外一個人替身。我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樣的狀況,之后要是有什么了解的,一定告訴你?!?p> 燕執(zhí)離點了個頭,看向薛子盡,道:“你對最后出現(xiàn)的那個女人有什么印象嗎,覺得她會是什么人?”
薛子盡搖頭道:“沒有?!睂嵲拰嵳f,生前薛子盡接觸的人很少,從本家到薛家都是深閣小姐,到之后的學藝修煉,再到出山門報仇,沒有一個女人是長期接觸的,要說薛鏡,她也只是一個深閣小姐,女紅羹湯倒是會,但是那里會知道魔氣,或者又弄來魔氣種在薛子盡身上。
“這樣看來,也是無從尋找答案,只能另尋辦法了?!蹦饺莪Z道。
“既然如此,只能作罷了,只能托別人尋找一些百年前的消息了,”燕執(zhí)離道,“你想離開這里,哪有想過把自己藏在哪里嗎?”轉不了世,也入土為安吧。
“尋個高處,看廬州景吧?!毖ψ颖M道。眼神之中充滿了柔情,這是最好的歸宿了。
燕執(zhí)離道:“那我們就幫你找一個高處,看廬州景?!?p> 薛子盡道:“謝道長,謝姑娘。”
薛子盡披散的發(fā),一身素衣,赤足踏進了寒潭里,幻境也結束了。
慕容璟和燕執(zhí)離披星戴月的上山給薛子盡找了個好住處,慕容璟就是挖坑,埋了薛子盡的尸骨。
“這里廬州景盡收眼底,”燕執(zhí)離望著遠處的萬家燈火,“廬州月最美,這里最好觀月了,我們就將你藏在這兒了?!?p> “麻煩了?!毖ψ颖M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了。
慕容璟也意外的發(fā)現(xiàn)了這次幻境沒有出現(xiàn),大概能猜到是因為什么,就不多問了。
眼收盡風光,數不盡夜芒。萬家燈火,星河閃爍,銀河仿佛是在天上的一道溝壑。
“我記得宋無言還活著,并且逃出了白鶴觀,你們可以找找他,”薛子盡停頓了一下,“或者找找他的后代,問問關于當初的事。一百年過去了,也不知道現(xiàn)在什么樣了?”
慕容璟錯愕的回過頭看著薛子盡,一字不語。
薛子盡抬頭望著星空,很長一段時間的凝望,忽嘆息道:“也不知道下一次再看這樣的繁星滿天是什么時候了?!?p> 在薛子盡的幻境之中,她常??匆娞ь^看星空,有時候甚至都在屋檐上直接睡下。她也聽到薛子盡說過這樣的話,當時她還在和宋無言開著玩笑,看著繁星閃爍。
慕容璟曾在書中探尋到這樣的一句話,天上的每一顆星星都代表著一個人的命運。
“道長,我們非得大晚上的趕路嗎?”慕容璟欲哭無淚,燕執(zhí)離不予理會,無奈的她,只能一氣之下,跟上燕執(zhí)離的步伐,直到看見了一個小小的一個可以住一晚上了地方,才不走了。
慕容璟說:“道長,這兒不錯,我們在著休息一晚上吧?!?p> 燕執(zhí)離回頭就看見慕容璟站在屋檐,招呼著他過去。慕容璟接著道:“道長,快來呀,這是個寺廟,小小的一個,也不知道供奉著誰?!?p> 燕執(zhí)離道:“別擾了這一方清凈?!?p> 慕容璟不以為然,說:“這么個地方還有香火,看來這里供奉的是個不錯的神仙,也不知道里面是個什么樣的,進去看看就知道了,要靜悄悄,不能擾了清凈?!弊灶欁缘木鸵荒_踏進小寺廟的門檻,還不忘招呼燕執(zhí)離也跟著進去。
燕執(zhí)離無奈,只好跟了上去。
有人在守夜。慕容璟一進去就看見了。
“小師父?!?p> 慕容璟喊了人,慢慢地,跪在佛前的小師父轉頭看向了她,問:“施主,可是要借宿一晚?”
一眼就被看穿了意圖,而且還怎么直接的說了出來,慕容璟不好意思的擾了擾頭,道:“是的,小師父?!?p> “那請施主隨我來。”說著,小師父起了身,為慕容璟引路。
慕容璟沒想到這么小的一個寺廟也有一個可以讓外人留宿的地方,好奇的問了起來,說:“小師父,這里怎么會有給別人留宿的房間呀?”
小師父道:“寺廟雖小,但應有具有?!?p> 慕容璟又道:“看你年紀也不大,怎么看著在寺廟里待了好久的樣子?!?p> 小師父繼續(xù)回答道:“自幼便在了。”
寺廟不大,不一會兒就到了房前,幸好總共有兩間留宿的地方,慕容璟看到了不為就今晚燕執(zhí)離睡哪里擔心了。
慕容璟繼續(xù)說:“這樣的房間一般都是誰在住呀?”
小師父回道:“砍柴的樵夫晚歸了會在這里留一宿。”
慕容璟向小師父行了禮,表示感謝,道:“今晚多叨擾貴寺了,還請見諒?!?p> “出家人,慈悲為懷?!毙煾富鼐戳诉@么一句之后,就找了理由走開了。
看見小師父不在視野之內了,慕容璟立刻跳進了房間里,撲到了床上,心滿意足了。
“啊~啊~~啊~~~好舒服呀這床,感覺自己好久沒有睡到床上了,好想念?!蹦饺莪Z內心深處十分舒坦,激動,久違的床。
燕執(zhí)離坐到了椅子上,道:“實際上你只有三天沒有睡在床上而已?!?p> “別說話,”慕容璟用手指著燕執(zhí)離,眼神惡狠狠的,語氣威脅著他,“不準說話,我說什么就是什么,好久就是好久了。擾人興致可不是一個好習慣?!?p> “你的房間在隔壁,可以回去了,別打擾我,包括明天早上,不用喊我起床,請讓我睡到自然醒,”慕容璟倒頭就睡,“另,幫忙關一下門,謝謝?!?p> 看著倒頭就睡了慕容璟,燕執(zhí)離不禁發(fā)笑,當然他沒有笑,接著又感到了無奈,喝了一口茶水之后,連帶著壺帶出了這個房間,回到了隔壁。
次日。
慕容璟沒能睡到自然醒,因為早上誦經,寺廟本就不大,慕容璟表示沒法睡了,就只能起床尋樂去了。
到了誦經的地方,慕容璟不敢相信,燕執(zhí)離也在里面,和小師父還有三個和尚,一起念經。慕容璟就在一旁看著,等到了他們誦完經。
“各位師父好,”慕容璟行李道,看向燕執(zhí)離有衣服戲謔的味道,“道長,你也好?!?p> “女施主安好。”是年長的師父開口說了話。
按照慣例,慕容璟燕執(zhí)離吃完早飯之后就直接離開了,但是來了這么一趟,好歹上柱香,于是慕容璟燕執(zhí)離二人就在佛前行了大禮,以求平安。
“主持,我看見佛下立了好多牌子,都是來求福的,你們寺廟很受歡迎吧?!蹦饺莪Z看著佛下的牌子,所求的各種各樣,果然天下人的欲望都差不多,只是有的用詞不一樣。
主持也是謙虛道:“來者皆有求,我們只是把能做的做了而已。”
慕容璟道:“不錯不錯,等出去了我一定幫你們宣傳宣傳,這么個地方不能荒廢了,我也叫人給你們擴大點地方?!毕肫鹆吮怀承训氖?。
“這么多的牌子,道長,你說一百年有沒有?”祈愿的牌子確實很多,慕容璟看到了也是震撼,問向了燕執(zhí)離。
燕執(zhí)離道:“可能,這里挺多的?!?p> 主持道:“施主,我寺建成一百三十四年以來,這其中的祈愿牌一張都沒有扔掉過,這里面的有些祈愿牌有一百年三十四的歷史了吧?!?p> “確實,我記得薛子盡和宋無言也來過這里?!蹦饺莪Z說道就和寺廟的人告了別,招呼著燕執(zhí)離上路了,其實,燕執(zhí)離一直在等慕容璟出發(fā)。
“小璟——”
事發(fā)突然,燕執(zhí)離沒來得及思考,好好的一個人怎么走著走著,就無聲倒下。
還沒有走出寺廟大門,走路帶風的慕容璟無聲倒下,燕執(zhí)離只來得及護住她的腦袋。
主持和他剩下的三位徒弟急忙趕了過來,燕執(zhí)離惡煞看著寺廟里的每一個人,他們都帶著敵意。
“你們誰干的?”燕執(zhí)離咬牙切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