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山。
一老者雙手內(nèi)力運轉,伸手抵著碧游的后背,一炷香后,老者轉頭看了看身后來人,冷聲道:“這都沒死,可真是賤命無人收!”
“我……”血雨嘴角抽動。
焦急地看著老者,低聲道:“師傅,我...她……她怎么樣了?”
“呵呵,比你強多了!為師已幫她穩(wěn)心脈!”老者低聲說著。
而后抬頭瞪著血雨一眼,怒道:“倒是你自身修為已廢,筋脈內(nèi)力過渡沖擊,已是廢人一個!你還有心思關心他人,老夫的教導,你都學狗身上了?”
血雨心中一愣,臉上卻是古井不波,看了躺在床上的女子,柔聲說道:“只要她還活著,武功于我而言,不要也罷!”
老者臉上肌肉抽動,心中腹誹,老子活了大半生,絕情絕欲,竟然收了一個情種當徒弟。
老者收起思緒,看著血雨冷聲道:“你跟為師過來!”隨后轉身出了石室。
幽靜的小路上,白雪皚皚。血雨的心默然平靜下來。老者負手而行,緩緩道:“我知你心中諸多疑惑,你心境不佳,資質卻極好!”
“你只是一滴血化形,先不要震驚,你想象那把刀就明白了!”
血雨確實一臉震驚!
那年,我年少成名,于極北之地尋找一株靈藥,不料,天降血雨。此雨甚是詭異,落于花草之上,花草便被腐蝕!無獨有偶,一株靈藥卻是能承受住血雨,兩者竟然惺惺相惜。我覺得甚是奇異,就帶了一年,那一年,那滴血雨慢慢變化成嬰兒。也就是你!我便為你取名血雨!
血雨聽完,長長了呼氣吸氣,心中驚駭異常,他不是人身所生!
這世間竟然有如此神奇之事,血雨抬眼,問道:“師父,你的意思我是血雨化形?那腥風呢?還有那株靈藥是什么東西?”
“腥風只是我為你掩飾身份的一個幌子,而靈藥呢,你猜猜?”老者含笑道。
血雨默然,腦海里出現(xiàn)碧游的身影,揮之不去。難道是...?
老者點點頭道:“哈哈,就是你心中所想!”
“那我的身體怎么可以修煉,有經(jīng)脈,可以吃喝!”血雨還是一臉的不相信。
“老者淡淡說道:“萬物自有其規(guī)律,天生萬物,萬物衍天!這其中是相輔相成,缺一不可的!”
為師知道你二人原由,兩人天生情愫,而這把神兵鴛鴦刀就是你二人的伴生武器!劉伯溫那半吊子水平,也就隱約推算出你們的不凡,只是他卻不清楚你們天生地養(yǎng)!
“財帛動人心,殺戮因寶藏而起,也就要因寶藏而休!你可懂?”老者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
血雨點點頭,表示了然。天下若是要安定,只能殺一批,禁一批,放一批!
血雨看著在石室方向,心中悵然嘆道:“能在此與她廝守一生,忘掉外面的一切種種,何嘗不是一種神仙生活呢?”
“你啊,天生不凡,卻為情所困!”老者搖搖頭!
“養(yǎng)氣三年,方可下山!嘍,這是續(xù)脈丹,用你小情人的血煉的,吃與不吃,你隨意?”老者撫著胡須,調(diào)侃道。
血雨愣住了,抬起頭問道:“師父,她的血可以煉藥?你怎么可以這樣?”
老者冷笑道:“心疼了?老夫只是用了她一滴精血,傷不了多少元氣。希望你能永遠守住這人形靈藥,不然,你兩十死無生!”
三個月后。
碧游醒了,看著蒼茫大地,白雪紛飛,她呆住了!這片寧靜的天空才是她夢中場景!
她癡癡的感受著雪的涼意,風的刺骨。連血雨靠近,她都沒有發(fā)現(xiàn),血雨拍了拍了肩上的殘雪,給她披上衣服。
“你來了!”她轉過身看著他的容貌,他依舊是那般超然物外。
“嗯!來了!”
血雨輕輕的抱住她,她的心感覺活了,這一刻她等了像是無盡歲月!
她流著淚,一口咬在了他肩上,他皺了皺眉,心中感受著她的不安和欣喜。他撫上她的秀發(fā),緩解著她的情緒!
“來,我給你講個故事!”血雨潺潺的聲音,撞在她的心房。
極北之地,曾有一株靈藥。
...
她護著他安然化形!
有一天,他們長大了,卻形同陌路!
...
經(jīng)歷萬般苦果,終是在大雪之中相遇了!
碧游巧笑嫣然說道:“那你意思我們是天生地養(yǎng)嘍?”
血雨松開她的手,負手而立,看著遠方喃喃道:“是啊,天生地養(yǎng),可悲可嘆!”
她似乎感受到了他內(nèi)心的仿徨,抱著他的豐腰,貼在背上,緩緩說道:“只要你在,我便心安!其余諸事,與你我何干!”
血雨緩緩轉過頭,靜看著面前這個讓他深愛著的女子。她原本美得讓人心顫的面龐,此刻卻有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憔悴。
血雨輕輕吻上她的眼眸,她微微有了一抹羞紅,卻沒有抗拒!紅撲撲的小臉帶著些許魅意。他伸手輕輕攬住這個自己深愛的女人,在她耳邊輕聲道:“你愿意一生一世都在這個雪山里陪我嗎?”
在血雨吻上她眼眸時,碧游渾身就猛地一顫,聽到他的話,她整個人都軟了。她緩緩抬起頭,看著血雨,輕聲道:“這句話,其實應該是我問你!”
血雨點點頭,說道:“三年后,我?guī)闳⑷耍≈笪覀兙碗[居于此!”
碧游沒有多問,她只知道,他在的地方,自己便是心安的!
一年后。
老者看著血雨二人,緩緩說道:你們要不像世俗中人一般,“成婚?”
碧游心有異動,抬眼看著血雨!
“如果師父感覺方便,便為我二人做個見證,如何?”血雨看著碧游,輕笑著對老者道。
這天,婚禮很樸素,碧游卻笑臉盈盈,絲毫不在意。她欣喜,她激動!
婚禮結束后,紅床帳暖,紅燭搖曳,春風拂過,于夢中醉了流年!
三年后,南溪峽谷。
一個白衣白發(fā)的青年,青年定然站在那里,隱隱中竟然有一種睥睨天下,傲視群雄的氣勢!
青年摟著一身白衣的絕色女子,那女子甚是清冷,翩若驚鴻,膚如凝脂!玉手芊芊,柔若無骨!一頭長柔柔地披在腰間,將那纖細的腰身襯托地更是柔軟!兩人相擁,完美詮釋了什么叫做風華絕代!
“刀尊,藏了三年,鴛鴦刀也該交出來了吧!”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打斷了這美好的畫面!
“嗖”
“嗖...”
又是一群人,青年和女子轉身,看著黑壓壓的人群,朗聲笑道:“藏?可笑!”
兩人正是血雨和碧游,血雨橫刀在手,也不廢話,刀光乍現(xiàn),已是死傷無數(shù)。眾人心驚,這刀尊又變強了。
眾人心驚歸心驚,終究擋不住寶藏誘惑,沖上前對血雨展開攻勢!血雨則在刀身抹過,一柄刀竟然變成了兩柄長刀,遞給碧游,看了她一眼說道:“小心點兒!”
“殺”
眾人喊殺聲,似是不允許二人郎情妾意。劍光撕裂天地,刀芒劃破長空。金鐵交鳴之聲,不絕于耳!
烏云蓋天,簌簌密密的下起了雨,血水夾雜著雨水,匯成一條小河!
雨越下越大,人也越來越多,血雨見時機差不多了,摟著碧游就跳下南溪峽谷。
“休走!”一人吐了一口血沫,也跳了下去!
不多時,南溪峽谷上卻是空無一人。
血雨兩人卻是鉆進了提前打好的藏寶洞,里面十幾個箱子!
眾人追了上來,看見這一幕眼都紅了!絲毫沒注意血雨二人。
“既然諸位都是為了藏寶洞,我就送給大家也無妨!只是你們這么多人,或許不夠分吶!”血雨含笑說道!
“不勞刀尊費心了,若刀尊沒有什么事,刀尊就可以離開了,往日恩怨一筆勾銷!”似是領頭的一人說道。
碧游皺了皺眉,鄙夷的看著這群人,人心丑惡,在他們身上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
血雨默然無語,好半晌,他點了點!轉身離去了。
血雨二人出了藏寶洞,冷冷看了眼。碧游把手中的刀遞給他,只見血雨輕輕一抹,雙刀合一。血雨調(diào)動身體全部內(nèi)力,聚于長刀之上,刀身光芒閃爍,說時遲那時快,長刀一聲脆鳴,刺破長空。血雨朝藏寶洞一刀斬下,頓時亂石分飛,電光火石間,峽谷巨石滾落,藏寶洞已被深深掩埋在地底!
血雨一聲長嘯,摟著碧游向天邊飛去。
十年后,大雪山上。
老者恍如隔世一般出了石室,看著不遠處兩個身影,心中一愣,隨即掐指一算,喃喃的說道:“好小子,竟然有這等計謀!”
“咳!”
看著血雨和碧游如膠似漆的摟在一起,老者輕咳一聲說道:“你們紅塵修煉之路已然結束!十年之后,你們可踏仙門!”
白衣身影頷首,看著一旁的女子道:“師父,世間可有永生?”
老者嘆了一口氣,“從未探索,或是等你發(fā)現(xiàn)!永生...呵呵...”說完轉身就走了!
某一日。
白衣身影凌空飛行,摟著一女子,傲立云端!
白衣身影吻上女子的雙唇,呢喃的說道:
我想吃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