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塵封的過往
次日一早，陳思遠就帶著王志強來到了仁和醫(yī)院。
“你和那個高進有多熟？”路上，王志強試圖從陳思遠這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我當年剛轉(zhuǎn)到腫瘤科的時候，高主任就是主任醫(yī)師了，現(xiàn)在我升到了副主任，他還是主任醫(yī)師，算是我的老前輩了吧?！?p> “之前在辦公室閑聊的時候聽到過，他有一個女兒，不過聽意思好像不是親生的，我當時沒太往心里去，也就沒再去打聽這些?！?p> 王志強聽后，專心開車，不知在思考什么。陳思遠按了按額頭，又回想起來昨晚那個充斥著鮮血與爆炸的夢。
……
另一邊，唐瀟瀟慢慢清醒過來，窗外明媚的陽光刺得她有些睜不開眼。
“你醒啦？”
唐瀟瀟順著聲音看去，葉無雙正穿著一件單衣坐在她身邊，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正蓋著他的外套。
“他們呢？”
“陳思遠和姓王的幾個小時之前就去醫(yī)院了，我怕你太累就沒叫你。小林和另外一個警察一起去查監(jiān)控了。昨晚休息的好嗎？”
“還好”唐瀟瀟按了按額頭，“只是做了個夢……”
唐瀟瀟回過神來，環(huán)顧四周，屋內(nèi)空無一人，唯有身上披著的外套還殘留著余溫。
……
“這個就是高進的辦公室了?！标愃歼h帶著王志強走進去。前臺的小護士剛剛一見王志強的警官證便意識到事情不妙，忙找來鑰匙給他們開了門。
“我記得應該是在這里看到過的，他們的合照”，陳思遠在高進的桌上翻找起來，“怎么不見了？”
王志強打量著高進的辦公室，辦公桌上放了一本臺歷，上面的每一天都被用筆劃上了一個個叉號，一直到今天為止，上面則是用紅筆圈了一個圓圈，旁邊還畫了一個小蛋糕。
“高進的生日什么時候？”
“好像是三月份吧？怎么突然問這個？”陳思遠思考了一下回答到。
“沒什么，那張照片什么樣？”
陳思遠一愣，說道：“就是普通的合照，兩人側(cè)向鏡頭對視，高主任在右邊，摟著他的女……”
“表情呢？”
“嗯……你這么一說，我雖然記不清了，但是兩個人都沒有笑?！?p> 陳思遠找不到照片，索性也就停了下來，給王志強描述照片的樣子，而王志強貌似漫不經(jīng)心地聽著，走到暑假前隨手從上面抽出一本翻動著。
“你不找了嗎？”陳思遠見狀發(fā)問。
“找不到就算了，反正小李那邊也在查高進的家庭情況，如果女兒是領養(yǎng)的話，應該會在系統(tǒng)里留下記錄。”
話音未落，一張照片就從他手中那本《現(xiàn)代腫瘤學》里滑落。
王志強撿起來一看，雖然并不是陳思遠描述的那張，但依然可以看出畫面上的男人是高進，從他的外貌和照片的老化程度來看起碼是十多年前拍攝的了。
“這是什么？”陳思遠也看見照片湊了過來，“好像是高進。”
“你沒見過這張照片？”王志強好奇道。
陳思遠搖頭表示否認，照片上，年輕版的高進站在一棟建筑門口，懷中抱著一個小女孩，女孩仰頭對視著高進的雙眼，眼中矛盾的充斥著孩童的好奇和不屬于她這份年齡的警惕。
“這是……他女兒？”陳思遠有些猶豫，俗話說女大十八變，年齡差距擺在這，很難把兩個女孩想象成一個人。可是兩人的肢體動作和兩張照片相似的構(gòu)圖，無疑也證實著這一猜想。
“應該是”，王志強凝視著照片思索著：“我好像，見過這個女孩……”
……
“找到了！”小林沖進休息室，把里面的唐瀟瀟嚇了一跳。
“找到那個女生的身份了，十二年前高進在仁愛兒童福利院領養(yǎng)的她，小李正在通知王警官，他和陳思遠應該也要趕過去了?！毙×峙d沖沖地說完，才意識到少了一個人。
“哎？葉無雙呢？”
“走了?！碧茷t瀟別過頭去望向窗外，陽光依然明媚，卻不再耀眼。
……
仁愛兒童福利院，小林和李警官先一步到了這里。
“王隊說他們堵在路上了，讓我們先去調(diào)查?！崩罹倌贸鍪謾C，把王志強傳來的照片和福利院外墻對比了半天，這才收起手機對小林說到。
小林回想起他們出發(fā)之前唐瀟瀟的樣子，雖然內(nèi)心很擔心唐瀟瀟的狀態(tài)，但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他也只好暫時收心，和李警官一同上前。
李警官走到前臺掏出警官證展示出來：“你好，公安局李航，想請你們協(xié)助調(diào)查?！?p> “啥？你還真叫李航？”小林被他嚇了一跳。
“什么叫真叫李航？”李航雖然很想這么吐槽，但還是忍住，只是不滿地瞪了小林一眼，后者識趣閉嘴。
“十二年前，有一位叫高進的男子從你們這領養(yǎng)了一名女孩，高進是仁和醫(yī)院的醫(yī)生，你們這里現(xiàn)在還能查到那名女孩的信息嗎？”
本來兩人只是抱著暫且一試的心態(tài)，沒想到前臺那個護工大媽竟然真的知道。
“你們還真走運，這兒的護工來了走，走了來，還真沒幾個有我這么清楚的。”大媽喋喋不休著，帶著他們七拐八拐走進了檔案室。
“當時我就是照顧那個孩子的護工，這孩子性格孤僻的要死，那個男的卻一眼就看上她了，明明我們當時都覺得有和他更有緣分的孩子，但他好像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她來的一樣，說什么也不肯變?！?p> 大媽從檔案柜里找出一個牛皮紙袋遞給李航，道：“那個時候科技還沒現(xiàn)在這么發(fā)達，用的都是紙質(zhì)文件，這些年也有不少丟失的，幸好這份檔案一直留著，畢竟無配偶男性收養(yǎng)女童的手續(xù)比較嚴格，大家也一直在關注著?！?p> 李航翻開檔案，里面不光記錄了剛剛護工說過的內(nèi)容，總體上大同小異，還寫了女孩的身世和原生家庭信息，以及被送到這里來的理由，只是李航的目光卻被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吸引了：周茗。
“這就是那個女孩的原名嗎？”
“是啊，這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她是隨母親姓的，從出生起就沒見過父親，她母親也從來沒和她提起過父親，她母親后來也去世了，家里又沒有其他親戚，只能被警察送到這里來了。我記得當時那個警察好像叫……王志強？”
……
唐瀟瀟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眼下這起案件她已經(jīng)不想再參與了，經(jīng)過昨天的事情，她發(fā)現(xiàn)警方好像也沒有那么不值得信任，再加上陳思遠和小林的幫助，真兇應該很快就能被逮捕了吧。
葉無雙也走了，自己也可以回歸原本的生活，只是為什么，自己好像突然失去了某些目標一樣？她開始懷念葉無雙那有些痞氣的小幽默和胡攪蠻纏。
“小妹妹一個人去哪里?。俊?p> 一個聲音毫無來由地響起，唐瀟瀟一驚，下意識想對來者揮拳，口鼻卻突然遭堵，在一陣陣甜蜜的氣味下，她漸漸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