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李家家計事
一年多以前，煉獄島上史密斯的另一個營地——
“我必須要承認，我自以為是地將你當作一個普通的小孩子，也許是我犯下的最大錯誤?！?p> “。。。。。。。。。”
“我雇傭的超過一半的人，擁有絕對超過你的戰(zhàn)斗力，并且能夠輕而易舉地殺死你，然而在這樣的情況下你居然還能夠和他們周旋，如果不是他們被你收買了，那么你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潛力?！?p> “....所以呢？”
“我給你一個機會，加入我們的機會，加入我們，成為我的手下，那樣我既往不咎，并且讓你和你的父親平安離開這座島嶼。”
“....我為什么要相信你？”
“因為你父親的時間不多了。”
“什么？”
在聽到史密斯提出將自己和父親平安離開煉獄島后，小森道就有了一絲猶豫，而在最后聽到對方居然說李默然“時間不多”，小森道的內(nèi)心立刻產(chǎn)生了劇烈的動搖。
“你...你在說什么？”
“其實剛開始我并不知道這件事，但在我手下砍中你父親之后，他告訴了我一件有趣的事情——你的父親早已經(jīng)身受重傷，是在幾天以前就造成的?！?p> “不可能...明明他一直都....”
“你的父親是火焰系能力者，對吧？”
“....嗯。”
“我不知道有沒有人將具體的能力者情況告訴給你，但能力者的強弱很多時候并不僅僅只是看能力的破壞力，而是能力使用者對于能力的操控性。
打個最簡單的比方，你擁有閃電系的能力，能夠輕易摧毀一棟大樓，而我則是擁有雷電系靜電能力的使用者，我只需要控制靜電力量，就能夠?qū)⒛愕拈W電彈回去殺死你?！?p> “這和我父親...”
“你父親就是在操縱能力上一等一的好手，他應該是用自己的火焰，將自己身體內(nèi)受傷的地方給‘穩(wěn)定’了，也就是說他一直在用火焰能力給自己續(xù)命?！?p> “怎么會....”
“你應該看到他那不自然的樣子了，只是你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不是嗎？”
“不，我....”
『你吃吧，阿森，我不餓。』
『你休息吧，我去巡邏，沒事的?！?p> 『嗯？今天這么早就起來了？不用，我不困，你先去燒火準備吃的吧?！?p> 原本那些不經(jīng)意的奇怪事情，伴隨著史密斯的提醒，一件一件浮現(xiàn)在小森道的心頭。
每一次吃飯，父親李默然總是拒絕，說他并不餓，讓自己多吃一些就好。
晚上休息的時候，幾乎都是李默然主動承擔了巡邏和守夜的任務，即使偶爾是艾蓮阿姨去守夜，但李默然似乎也沒有睡覺。
而到了第二天自己醒來，不管是什么時候，不管自己是不是提前醒了過來，小森道都能看到李默然用著深邃的眼光眺望遠方，而不是看到對方閉眼休息。
這所有的一切，小森道一直以為都是李默然強大和關愛自己的表現(xiàn)，但現(xiàn)在看來根本就是對方不能也不敢休息！
一旦休息的話他可能就再也睜不開眼睛了！
“難道說從船上下來之后就...”
“看來你想到了，那么你應該知道怎么做了?！?p> “你...能夠保證讓我們安全離開嗎？”
“當然，不過前提是你父親把偷走的芯片還給我?！?p> “......好，我答應?！?p> 小森道沒有辦法無視李默然的情況，更加不會在有辦法安全離開的情況下，放棄這種提議，即使這可能造成非常大的影響...
但每個人都是自私的，更何況小森道這樣的小孩。
而看到小森道低頭答應了自己的邀請，史密斯的表情沒有什么變化，仿佛早就知道了他的選擇一般。
“順便一提，那個和你父親在一起的艾蓮.伊萬諾夫娜也需要解決?！?p> “什...么？”
“你不會以為你不付出什么，就能夠從別人那里獲得東西吧？我可不是你的父親?！?p> “不....”
“你沒有資格拒絕，你沒有任何條件能夠和我談條件，所以你只能答應。”
沒有給小森道開口反對的機會，史密斯直接將現(xiàn)在小森道的處境說了出來，讓他的內(nèi)心跌倒了谷底。
“我...我...”
“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是我的手下了，換上那件衣服，跟我出來。”
“衣...服？”
聽到史密斯的話語，小森道才看到自己旁邊的桌子上，擺著一套史密斯手下雇傭兵樣式的衣服，看起來似乎正好合自己穿上。
「沒有其它選擇了嗎？」
在依然猶豫之中，小森道換上了這套雇傭兵的衣服，然后走出了這間帳篷。
隨后他發(fā)現(xiàn)當他跨出帳篷之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的確確已經(jīng)加入了史密斯，因為小森道所看到的人，都是和自己穿著一樣的人，都是已經(jīng)成為“雇傭兵”的人。
動物所形成的社會關系便是如此，即使你可以將某個時刻某個人所作的事情，定義為邪惡，但在“戰(zhàn)爭”出現(xiàn)的情況下，正義與邪惡的界線就十分模糊了。
就如同一年多以后的現(xiàn)在，正坐在茶幾前的李森道和王伊便是如此。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這是一個必須要分出勝負的戰(zhàn)爭，但雙方究竟誰是正義，誰是邪惡呢？
也許都不是，也許都是，因為進行這場“戰(zhàn)爭”的雙方，目的都是極其“自私自利”的。
不過李森道和王伊依然沒有馬上開口的意思，因為兩人都覺得先開口的那個人就輸了，盡管他們已經(jīng)這么坐著一個小時左右了。
「但是這么一想的話，究竟是哪個笨蛋拋棄了小姨？明明小姨的條件非常不錯，而且自己的能力還非常強...」
看著自顧自喝茶的王伊，李森道無聊之下突然想起了一個很早之前就疑惑的問題，那就是自己的姨丈為什么要拋下王伊和王燕茹母女兩。
雖然聽自己去世的母親王怡燃說是為了他們的“未來”，但李森道怎么想都不明白拋棄家人離開的做法，究竟算什么“未來”？
“真是自私啊...”
“誒？什么？”
“啊，不是，我沒有說小姨，只是我在自言自語...”
“.....自私點不是壞事，而且這也沒有什么錯。”
看著突然開口說出奇怪但又恰巧符合現(xiàn)狀話語的李森道，王伊一直沒有變化的面容，最終還是化為了無奈的笑容。
“阿森，我接受你的提議，但是有一個條件?！?p> “誒？”
“我有說過你和姐姐的脾氣很像嗎？就是那種認準了無法接受的東西，就絕對無法接受的樣子，即使那個東西也許沒有什么大不了的?！?p> “小姨你....”
“你的性格和你父親其實一點都不像，你父親其實是一個....”
“非常冷靜的人，冷靜到在任何時候都能夠分析狀況并且計算得失，然后做出判斷，這一點我非常清楚?！?p> “誒？你怎么知道....明明姐姐生下你之后，姐夫已經(jīng)完全將自己隱藏了起來，你為什么知道他原本的性格？”
“因為我騙了你們?！?p> “什么？”
“我騙了你們所有人，父親并沒有死在大海之上，他和我去到了那個島上，然后....我和他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他教會了我很多東西，才在我面前死去?！?p> “阿森.....對不起，我...我不知道?！?p> “沒事，小姨不用道歉，這已經(jīng)是發(fā)生過的事情了，沒有什么需要道歉的。”
與家人聊天談話就是這樣，不知不覺就將原本的話題引到了過去所發(fā)生的事情上，然后開始打起感情牌。
雖然沒什么不好，不過這卻讓李森道明白了一件事，王伊的確向自己妥協(xié)了。
“小姨，你說的條件是？”
“回答我一個問題，不準撒謊，不準掩飾，不準打馬虎眼?！?p> “這么...可怕嗎？”
“如果你不答應，那么我會用其它辦法讓保鏢跟著你?！?p> “我知道了，是什么問題？”
“阿森，你殺過人嗎？”
“...是的，我殺過。”
“怎么會...你....”
“我殺死了我父親，我的天真殺死了他?！?p> “不，我問的不是這個！我問的是其他人！你有沒有....”
“有，有一個女孩，我...無意中殺死了她，那是我最后悔的事情?！?p> “在那座島上嗎？她是什么人？”
“是和我一樣的遇難者，而且....我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