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妃傲慢地冷笑,回答不明白皇后的意思,她沒做任何虧心事,沒什么好交代的?;屎蠓畔率种械目曜?,對蕊兒道:“看來林妃還沒有想明白,你且領(lǐng)著她去西北角的涼亭去再想一晚吧。那里人少又清凈,若是今兒想不起來,多待幾日也無妨。即是思過,也不用特殊照顧,每日兩個饅頭一碗清水即可。她什么時候想起來,交代清楚了,就可以回自己宮里。帶下去?!绷皱宦犆咳站椭唤o饅頭清水,急得立刻給皇后跪下?!盎屎竽锬?,臣妾知道錯了,臣妾想起來了,想起來了。”皇后輕輕哦了一聲,沒再說話。林妃知道皇后在等她,開口道:“臣妾是接到消息說莊芷昔夾帶私物進冷宮,臣妾也是為了后宮的清譽,才去冷宮一探究竟的。誰知,誰知道那賤…”林妃自覺失言,立刻更正道:“誰,誰知道莊芷昔早有準備,這才撲了個空?!被屎罄淅涞氐溃骸澳阒?,本宮想知道的,不是這些?!迸ゎ^掃了一眼蕊兒,蕊兒會意,去拉林妃。林妃見狀突然撒起潑來,蕊兒只好招呼旁邊的幾個宮人一起將林妃拉走了。皇后又隨后吩咐蕊兒去找洛相的人。
夏侯趁夜又從軍營里一路縱馬到慈心庵。江氏嗔笑夏臨風(fēng)一個堂堂一品軍侯,竟然漏夜跳墻來看妻女。夏臨風(fēng)呵呵一笑,“一品軍侯也是人啊,也會掛念妻女,漏夜跳墻算什么?”江氏笑盈盈地用水蔥般的手替夏臨風(fēng)解披風(fēng)。夏臨風(fēng)抓住江氏的手,正經(jīng)地道:“我這次來,想和你討論沁雪的婚事?!苯系哪樕⒊?,她心有不安地問:“不是說好了多留沁雪兩年么,怎么……”夏臨風(fēng)不想讓江氏為當年之事泄露而擔(dān)心,就支支吾吾說是怕姑娘年齡大不好找婆家,萬一好男兒被挑走了,他兩都要后悔不是。江氏聽完心有戚戚,面上仍不動聲色。夏臨風(fēng)見她不反對,便開始試著為以后的計劃做鋪墊?!澳阋恢睋?dān)心我在朝堂,但普天之下無非王土,就算我不在朝為官,平頭百姓也還是在王權(quán)之下。所以我在想啊,與其讓沁雪嫁入普通書香人家,倒不如直接找個富貴閑散的皇室子弟。同樣安穩(wěn)自在,也不至于任人魚肉?!苯下犞o夏臨風(fēng)倒了杯熱茶,遞給他,“侯爺,你讓我好好想想,給我點時間好嗎?”夏臨風(fēng)見此行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便扶著江氏準備休息。
肖云祺下了朝,打算去集仙樓散散心,聽聞前兩天來了幾個新鮮面孔,一直心癢難耐。剛準備上馬車,就見管家上前作揖道:“殿下,延雪殿那邊傳來消息,林妃娘娘已經(jīng)被皇后關(guān)在昭陽殿兩天啦。每日只給清水和饅頭,娘娘都快熬不住了?!毙ぴ旗魍O履_步,遲疑地道:“皇后拿了后宮大權(quán)就開始針對母妃了嗎?”管家著急地抖了抖手,墊腳湊近了肖云祺道:“宮里封鎖了消息,據(jù)說林妃娘娘去找莊貴妃的晦氣,不知怎的,就被陛下申斥,還讓皇后關(guān)了起來。您趕快給想個方法才是?!毙ぴ旗鲃γ嘉Ⅴ荆骸凹热粚m里封了消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管家遲疑了一下,說是綠兒托人傳的信。肖云祺問傳信的人可是往常的人,管家搖搖頭。肖云祺正要斥責(zé)管家,見洛相緩緩走來,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洛相見了他,敷衍地拱了拱手道:“殿下好雅興啊,為娘的在后宮中冷水就饅頭,自己倒是逍遙自在得狠,真是叫老夫大開眼界啊?!毙ぴ旗鬟@才心里一怔,假裝不在乎的道:“洛相怕是多慮了,既然是后宮之事,洛相怎會知曉?!毙ぴ旗黪膺M洛相兩步冷冷地繼續(xù)道:“就算皇后娘娘想公報私仇,這不還有父皇么?父皇怎么忍心看著母妃任由其他不得了寵的女人欺凌呢。”洛相像是配合他似的小聲道:“再得寵不過一個妾妃,皇后終究是母儀天下皇后。吾兒身負冤屈,尚在天牢之中,皇后娘娘為了親弟,自然會竭盡全力。既然殿下覺得林妃娘娘能扛得住,那不如都且等著看,是誰先下地獄?!闭f完大跨步走開了。
沒走兩步,張院首匆匆走到洛相身旁,壓低了聲音。只聽張鳴道:“丞相大人,現(xiàn)在天寒又沒法取暖,已經(jīng)奄奄一息,如今只吊著口氣,您看?”洛相似有些不耐地道:“這么耗下去也不是辦法,你那兒不是有什么藥水能讓人吃些苦頭么,明天多帶幾樣。她能等,我的寒兒可等不了,趕緊著些?!睆堷Q應(yīng)承告辭走開了。洛相回頭憤恨地瞟了肖云琪一眼,甩袖登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