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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小日奇遇記

第十九章

馬小日奇遇記 莫萄 5462 2021-11-19 10:52:11

  小日后來將錦弦暫時(shí)安置在了別處,又等那張誠(chéng)買了府邸宅院,他自己又給了錦弦五百兩銀子準(zhǔn)備了鳳冠霞帔等一應(yīng)物件作為陪嫁,擇了吉日,將錦弦嫁了出去。這些等等種種暫且不表,只說這小日尋寶卻空歡喜一場(chǎng),最后什么也沒找到。折返回去,天已經(jīng)灰蒙蒙亮了。

  小日回到月洞門穿戴好,剛進(jìn)了竹林,就見到李信在那等著。

  “你一直在這?”小日問道。

  “是。”李信垂首回道。

  “唉,看來我又累了你一晚?!毙∪兆载?zé),兩人穿過了竹林,來到了園門前,李信開了門鎖,一推門,對(duì)面卻上了鎖。

  小日心道:“一定是這小玉一出去后又把門鎖了……這下我可出不去了?!闭胫?,只聽得對(duì)面開門聲。

  原來玉一也一直等在園門邊上,小臉小手凍得冰涼通紅。小日連忙脫下披風(fēng)給玉一圍上,用手給她暖著臉。

  “傻孩子你怎么不回去呢?春寒夜里比冬天還冷呢!再凍壞了!”小日心疼道。

  “我回去了,誰給爺守著門呢?”

  小日還想再說什么,可又珍視玉一這天真執(zhí)拗的小孩兒心性,怕說多了反而辜負(fù)玉一一片心意,也就不再贅絮。

  小日和李信告別,回到鷴兒姑姑那,卻見姑姑和鷸兒姐姐已經(jīng)起來了。

  她們倆人以為玉一送小日回了自己住處,沒想到小日卻是自己入了園子,嚇得她們忙問小日去沒去鏡湖,得知小日沒去才安下心來,“這剛好了點(diǎn)又半夜去園子做什么!園子里面有水有樹的,這時(shí)節(jié)白天進(jìn)園子還覺得陰冷,大半夜的去,再凍病了又該愁人了!最近這園子還是別去了,等過了小滿陽氣再盛些,請(qǐng)馬爺爺來做做法再去吧?!?p>  小日只得撒嬌賣萌,姑姑姐姐著急去老太太那也就不再和小日多費(fèi)口舌,只是囑咐玉一送小日回自己院子,讓錦紋好好照顧小日。

  話不多說,玉一將小日送了回去,小日萬般不舍,想就此就把玉一留在自己身邊,但一轉(zhuǎn)頭看見錦紋那張不好惹的臉,便打消了念頭,心想:“那琴弦二人都能被她整治成那樣,玉一一個(gè)小孩子豈不要被她欺負(fù)死,還是跟著鷴兒姑姑好。”

  錦紋謝過玉一,客氣道:“勞煩姑娘了,替我問鷴兒姑姑好?!?p>  小日沒好氣地說道:“你們知道我昨兒在鷴兒姑姑那?”

  “知道,老太太那的人來報(bào)信了。”

  “既然知道,為何不讓人去接,又勞煩姑姑的人把我送回來?”

  錦紋見小日語氣不對(duì),也不和他頂撞,笑著拿了一吊錢給了玉一,“多謝姑娘送我們爺回來?!庇褚灰膊煌妻o,接了錢,說了句,“謝姐姐賞”便回去了。

  錦紋錦瑟伺候了小日更衣,又一邊忙命人燒熱水,一邊給小日擺了早飯,那邊又囑咐小丫鬟熬著湯藥。小日剛用手揉了下頭,錦紋就幫他揉頭捏肩。

  小日吃過飯喝完了湯藥。小丫鬟們就在他屋中擺了浴盆,錦瑟伺候小日脫了外衣,便要出去。小日忙叫道:“你不伺候我洗澡?”

  “我從來也沒伺候過爺洗澡?!?p>  “那是誰伺候?”

  “爺忘了?自打錦弦錦琴每次伺候爺洗澡都要一兩個(gè)時(shí)辰以后,錦紋就不允許再有人伺候爺洗澡了。爺就自己洗吧!”錦瑟說完就出了屋。

  “一個(gè)個(gè)都是祖宗!”小日抱怨道。

  “這才當(dāng)了幾天主子,干什么事就都要使喚人了?”錢錢譏諷小日道。

  小日苦笑了一下回道:“我這真是也奇了怪了,來了這里,也不知怎么就覺得應(yīng)該那樣。要不說酒色錢財(cái)最能腐蝕人心呢!我這回去了以后一定要好好讀讀馬列的書,省的自己變成了封建主義的奴仆走狗!”小日和錢錢正說笑著,錦紋進(jìn)來了。

  “也別洗的時(shí)間太久,主要發(fā)發(fā)寒氣。泡一會(huì)兒就出來吧。歇一覺解解乏?!卞\紋一邊幫小日整理替換衣物,一邊柔聲說道。

  說罷,錦紋幫小日散了頭發(fā),細(xì)心的幫他梳攏起來,錦紋先拿出來一支小巧玉棒,在小日頭皮上來回按摩,又用細(xì)密的銀梳子幫他捋發(fā),每次掃到小日的頭皮,他都無比舒暢。

  小日心道:“這錦紋雖然厲害,但伺候我倒也真是用心。”錦紋把小日的頭發(fā)編成數(shù)條小辮都纏繞盤在頭頂,又給小日拿來衣服,站在他身后擋著自己的臉,等小日擦干凈后,便幫他把衣服穿上。小日從浴盆出來后站在腳凳上,錦紋幫他擦干凈了腳給他穿上了靸鞋,又扶著他上了床,幫他整了整枕頭,待小日躺好后,又幫他蓋上了被子,掖了被角,幫他把床簾放下。

  小日看錦紋放床簾時(shí),袖子滑落,露出粉白的半截小臂,便想起鶯兒手臂上的還魂草紫菀,于是叫住了錦紋,拉住了錦紋的手,往上撩開她的衣袖,果見錦紋手臂上也有同樣的圖案。

  “果然如此?!毙∪照f完抬頭看見錦紋卻是已羞紅了臉。她本來就白里透紅,粉撲撲的臉上多了兩抹紅暈更顯嬌俏嫵媚,一雙含情目更是秋波漣漣惹人憐,一張朱紅小嘴半張半和,欲語還休,惹人愛。

  “她還真是一個(gè)大美人,我這幾日怎么竟沒注意到……”小日心道,他心里又突然有點(diǎn)意亂情迷,便拉錦紋坐下,柔聲說道:“聽錦瑟說我昏睡不醒那些日子,你盡心照顧我,辛苦受累了?!?p>  錦紋柔聲回道:“伺候爺本就是我的差事,何來辛苦受累一說。我只愿爺早些好了,便是我最大的造化了。”

  小日又笑道:“咱們平時(shí)總在一處,我又大夢(mèng)初醒,竟忽略了你,累美人受累本就不該。”

  “爺!”錦紋忙抽了手,“爺又說這些不得體的話了?!卞\紋抽了手卻并沒有站起來而是羞答答的半低著頭坐在床邊。

  小日見她這樣更覺憐愛,心想:“錦紋平日里雖然厲害,但在這女人堆里,她若沒點(diǎn)本事也立不住腳。那錦弦雖口口聲聲說錦紋惡,說她自己對(duì)我忠心,可是她剛一離開這,就有只見過幾面的男人去招惹她,看來她素日行事也未必就是無錯(cuò)?!?p>  小日想著便隨口說道:“我昨天見到了錦弦……”

  “爺去了園子?”錦紋一下子站了起來,急道。

  “放心,我沒去鏡湖?!毙∪招呛堑鼗氐?。

  錦紋聽小日如此說,神情稍微平靜了些,又說道:“爺見了那小蹄子,又有何打算?”

  “……她怎么招惹你了,說話如此不客氣?!毙∪找廊粯泛呛瞧届o地說道。

  沒想到錦紋聽小日這樣說卻急了,“她們做那些丑事與我何干?怎說她們招惹了我?!那兩個(gè)下作的,我只恨自己沒那本事,要不然就把她們趕出府去!”

  小日見錦紋又恢復(fù)了往日厲害模樣,心中剛生出來的那點(diǎn)憐愛便消失殆盡了,說道:“行了,我乏了,你出去吧?!?p>  錦紋知道小日不高興了,也不再說什么,讓小丫鬟們進(jìn)來抬了澡盆,負(fù)氣出去了。

  小日困極,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醒來后已經(jīng)過了晌午。喚人進(jìn)來,卻是錦瑟進(jìn)來給他端茶遞水。

  小日想那錦瑟雖然厲害到也是個(gè)良善之人,就又把見了錦弦和得知錦琴病了的事和錦瑟說了,當(dāng)然他沒說錦弦和張誠(chéng)的事。小日本以為錦瑟會(huì)有些難過,卻沒想到,錦瑟也是無所謂的樣子,一副“她們活該,咎由自取的”神情。

  “這倆人做了什么了,讓你們這么不待見,一點(diǎn)同情心都沒有?!就算她們平日里行事有些不端,做事沒你們周到,可畢竟你們都是伺候我的人,也是一起長(zhǎng)起來的,怎么就這么漠不關(guān)心!”小日生氣地說道。

  錦瑟見小日這樣也不惱也不辯駁,只是淡淡地說:“我是姑娘家有些話說不出口,只是我們晚上伺候爺?shù)臅r(shí)候都是睡在這外間床上,爺是冷了熱了,想喝水了,還是什么的,喚我們了,我們才進(jìn)去。沒事了我們馬上就出來??赡莻z人伺候爺時(shí),被人撞見好幾回了和爺睡在一張床上。天都大亮了也不伺候爺梳洗,往往都是爺先起了,出了外間,喚別的小丫鬟來伺候洗漱,還讓輕聲些別吵了她們。漫說她們倆人是伺候爺?shù)南氯?,還輪不到別人伺候她們,就算是討主子歡心,也沒她們那個(gè)討法!”

  小日聽錦瑟這么說就明白了,他也沒了脾氣,反而羞愧起來,心道:“難怪這紋瑟二人和我說話厲害些,原來是她二人清白,和我沒那些個(gè)齷齪事……也不對(duì)啊,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才來幾日,我什么便宜都沒沾著??!”小日又想起來錦弦那眼掛淚珠嬌滴滴的樣子……“唉,我是什么都沒撈著,還惹了一身騷!”

  “不要臉!腦子里就知道想那些亂七八糟!”錢錢說道。

  “男人都這樣!到死那天都會(huì)想女人!”

  “哼哼!現(xiàn)在都不遮掩了!”

  “遮掩有用嗎?我心里怎么想你不比誰都清楚。”小日沒好氣地回道。

  小日急匆匆吃過晌午飯,也不好意思和錦紋錦瑟說話,喚了兩個(gè)小丫鬟跟著就去了老太太那。

  到了老太太那得知老太太已經(jīng)歇覺了,鷴兒姑姑和鷸兒也都歇著了。小日知她們昨日也是累極了,便不好再去打擾。小鶯兒也不見蹤影。小日正悶悶無聊,錢錢提醒他道:“你去前院轉(zhuǎn)轉(zhuǎn)吧?!?p>  小日便讓小丫鬟引路,退出了老太太的院子,直出了垂花門,走了數(shù)步,右手邊便是他和二爺杍栩的書房。小日繞到書房正門,見有小廝倚著墻邊正在打盹兒。

  “嘿!”小日故意出聲嚇?biāo)?p>  那小廝嚇得一激靈,睜了眼正要發(fā)火,見是小日,馬上嬉皮笑臉道:“大爺萬安。您怎么不在內(nèi)宅多歇歇。”

  “我再歇著,不抻你們這懶皮,你們就更懶了?!毙∪招Φ?。

  “嘿嘿……今兒這日頭曬著,難得暖和,小的就迷糊了一會(huì)兒,爺來了,小的就精神了?!?p>  小日讓小丫鬟們先回去,又笑著問:“我忘了你的名了,你叫什么?”

  “小的墨竹。”

  小日點(diǎn)點(diǎn)頭,他剛進(jìn)小院,就聽見書房里傳來呼嚕聲。

  小日皺眉問道:“這是誰?睡的夠舒服的!

  “回爺?shù)脑挘锩媸抢钚?,李管事?!?p>  “哦,那我不進(jìn)去了,讓他歇會(huì)兒吧?!?p>  小日出了書房院子,由墨竹引著,從角門出來,見到一片開闊之地。右手邊一排廂房,是來客歇腳住宿的地方。正中間一條大甬路,直接通向白府正堂,甬路左側(cè)一大院子是白府老爺白善榕的書房,靠近正門處有一馬廄。

  小日溜達(dá)到中間大甬路的儀門邊,便有守在角門的小廝過來問安,并告訴小日,老爺不在正堂,現(xiàn)正在書房。

  小日本來不愿意見他這假爹,但是小廝已經(jīng)這么說了,他也只能去白善榕的書房問安。

  書房外院門口守著的人一見是小日,忙都問安,小日和他們閑話了幾句,就進(jìn)了白善榕書房的院子。只見影壁后面回廊貫穿至月洞門,回廊左右皆有廂房,出了月洞門,又有一假山活水的小景觀,再往前走過了穿堂便就是內(nèi)院了。

  小日正要往前走,忽然穿堂兩邊的耳房里竄出來四條渾身烏黑的大狗,喉嚨里發(fā)出“嗚嗚”的低吼聲。

  小日嚇得一哆嗦,叫道:“我的媽啊!”

  “大爺莫驚!”耳房里出來管事的人馬上勒住了狗脖子,罵道:“不長(zhǎng)眼的畜生!”

  小日心道:“這是什么東西!看著比藏獒都大!”

  四條大黑狗還是發(fā)出低吼聲,管事的拿著棍子使勁抽著它們,“這是大爺,你們這蠢物!”

  狗被抽疼了,一個(gè)個(gè)發(fā)出嗚咽聲,低頭縮尾,不敢再造次。

  管事的給狗拴上脖套,戴好嘴套,拉著牽繩說道:“這狗有日子沒見著爺了,許是忘了爺身上的氣味,再讓它們聞聞,就記住了?!惫苁碌囊啡ヂ勑∪眨凡煌5匦嶂∪?,圍著他轉(zhuǎn),剛要發(fā)出嗚嗚的低吼聲,一瞅見管事手中的棍子又都低下頭,繼續(xù)仔細(xì)地嗅著小日,又時(shí)不時(shí)抬頭看看小日,幾只大狗看看嗅嗅,然后頭一歪,竟發(fā)出好似疑惑的“嗯?”聲。

  小日看著這小馬駒一樣大小的狗竟也有這樣呆萌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是誰弄回來的狗?這么大,看不住再傷了人!”

  “爺忘了?這是舅老爺從老君山帶回來的靈犬。聽聞這東西離不了老君山,下了山活不了個(gè)把月,沒成想舅老爺帶回來的這一窩小奶狗到咱府上活得到精神。這狗通人性的很,主人不下令,它們不傷人。平日里我們照看的也仔細(xì),給它們放風(fēng)都去朝天宮后面的野山上,爺放心傷不著人?!?p>  小日心道:“主人不下令便不傷人?!你們不就是它們的主人嗎……這以后誰要是得罪了你們,那可就慘了……”他又說道:“這還靈犬?它們都聞了我半天了……”

  管事的也覺得奇怪,遂回道:“這狗今兒也是反常……這靈犬鼻子異常靈敏,平日里只要它們聞過的人便都能記住了。這也不知是怎么了……許是它們見爺時(shí)還是小奶狗,這幾個(gè)月爺又神游太虛,身上多了一層仙氣,它們這小畜生受不住,這才發(fā)了癲?!?p>  小日心想:“這管事到會(huì)說話?!庇中Φ?,“只要是狗,都能聞味認(rèn)人吧……老太太屋里那小巴狗也能如此吧……”

  “這可不一樣,爺不知道,它們一直養(yǎng)在老爺書房這。從沒見過內(nèi)院的女眷們,可爺神游太虛的時(shí)候,老太太和太太去朝天宮參拜,這狗看見了,老遠(yuǎn)的就俯首。哪怕就是老太太身邊的鷴兒姑姑這狗見了都俯首搖尾巴?!惫苁碌纳袂榈靡獾卣f道。

  “這是為何?”小日不解。

  “這就是它們的靈處了,能聞出來誰和誰是一家人,誰是主人,那鷴兒姑姑時(shí)常和老太太在一起,它們也能聞出來?!?p>  “這倒有點(diǎn)意思了……”小日笑道,不過心里卻想,“這不過是一家人總在一起,又吃一樣的東西,身上氣味相近罷了。不過也常聽人說這全身烏黑的狗卻是有點(diǎn)靈氣,它們這樣嗅我,許是我身上的味道和以前不一樣了……”

  小日想到此,便低頭對(duì)那幾條狗說道:“從今以后,你們就記住我是白杍櫟,是這府中大爺,記住我這身上的氣味,這府中再無旁的白杍櫟。聽懂了嗎?聽懂了就趴下。”那幾條狗好似聽懂了小日的話,也不再嗅他,而是臥在了他的腳邊。

  小日找管事的要了喂它們的鹿肉干,解開它們的嘴套,喂了它們吃,四條大黑狗邊吃邊發(fā)出高興的呼呼聲。

  “它們這算是認(rèn)出爺來了。”管事的高興地說道。

  小日笑笑,輕撫著這幾只狗頭,給它們撓癢癢,四只大黑狗更高興了,不住的搖尾巴。

  這時(shí)從穿堂出來一人,說道:“老爺在書房聽著外面像是大爺?shù)穆曇?,讓我來看看,果然是大爺。大爺快去拜見老爺吧?!?p>  小日抬頭一看,那人卻是李忠。

  “李叔,那些日子有勞了?!毙∪照f著便拱手作揖。

  “爺,您這是干什么!”李忠還禮又忙把小日扶起來。

  小日跟著李忠進(jìn)了老爺?shù)臅?,他本以為老爺也?huì)和太太一樣,對(duì)他只是生疏客氣,卻沒想到,白善榕那冷峻的臉上卻展現(xiàn)出對(duì)他的幾許憐愛,而白善榕在看向小日時(shí),他那比鷹還銳利的眼中也多了幾分柔情。

  小日問了安,告了座,方坐在了下首位。

  白善榕說道:“本以為你還要休養(yǎng)幾日,今兒見你也是大好了。公中的事過幾日你也要重拾起來,最近事多了些,我也是累心勞力的照應(yīng)不過來。如今有你替我分擔(dān),我也能輕省些。你舅舅前些日子來信,他和杍栩在路上遇事被阻,雖不是什么大事,但這一時(shí)半會(huì)兒也是回不來了。我已經(jīng)派人去接應(yīng)他們了,可這時(shí)日算來應(yīng)是趕不上你成親的日子了?!?p>  本來老爺說話時(shí),小日都沒太認(rèn)真聽,只是時(shí)不時(shí)的應(yīng)聲一句,這忽然聽到他要成親,不免眼中一亮,遂問道:“我要成親?和哪家小姐?我怎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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