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蒂現(xiàn)在處于“重拳”的增幅中,攻速會有所下降,但與此對應(yīng)的,她的每一擊都勢大力沉,大有幾分不死不休的架勢,哪怕中一下都不好受,就更別說中了標指和膝頂兩下殺招的玉穹麟了。他腦中現(xiàn)在除了恍惚,就是后悔剛才怎么不用“雷霆之怒”。
現(xiàn)在后悔為時已晚,既然給了溫蒂第一下攻擊的機會,后續(xù)的攻擊就將接踵而至。玉穹麟挨了溫蒂一下膝撞,面部已是口鼻出血,他腦袋還在嗡嗡作響,腿腳又被溫蒂絆倒,幾乎摔在地上。
在這里,他其實已將武魂的弱點暴露出來了:對比其他同等階的強攻系武魂,藍電霸王龍的防御能力并不算強,它所有增幅幾乎都在攻擊力上,用以防御的只有龍鱗。而這一防御部位,也被溫蒂巧妙避開,至此,玉穹麟其人在溫蒂手下,也不過是個會放電的沙包而已。
趁著玉穹麟身位較低,溫蒂一手揪住玉穹麟頭發(fā),另一只拳頭先是對他耳后猛砸三拳,又是一肘子砸向他右肩,直接砸出了肩骨碎裂聲。
這些可都是人體的要害!
溫蒂放開鉗制,讓玉穹麟倒在了地上。緊跟著,她取消了第三魂技“重拳”的釋放,轉(zhuǎn)而升起了提高攻速的“百連拳”魂環(huán)。那雙銀色雙拳化作殘影,猛攻玉穹麟的腦袋,打出接連不斷的悶響。
使對手摔倒后立刻猛攻其頭部要害,很經(jīng)典的壓制式打法,溫蒂用這招對付過不少獸魂師,屢試不爽。
可這一次,她的對手是玉穹麟。
一通連打之下,玉穹麟竟然在拳頭下開始掙扎爬起,身上再次冒出了躍動的雷光。
也是在這時,溫蒂才意識到連打這招不管用。
是了,她跟玉穹麟本就差距極大,剛才那幾次殺招,是她把全部魂技增幅用上,又擊中玉穹麟的脆弱之處,才能造成有效傷害;現(xiàn)在她用“百連拳”而非“重拳”攻擊,單次打擊的威力自然變?nèi)酰啻未驌綦m然能使對手疼痛,但失去了招招斃命的威勢,也就阻止不了玉穹麟的動作了。
此時用“重拳”攻擊已經(jīng)太遲,因為“重拳”的攻擊還需要蓄力,而玉穹麟已經(jīng)升起了紫色的魂環(huán)——他唯一的千年魂技,“雷霆之怒”。
使雷霆之力直接翻倍,攻擊力再提升百分之五十的“雷霆之怒”!
此前,溫蒂對付玉穹麟的手段,取自于對戰(zhàn)炎恒跟戴榮浩的經(jīng)驗,他們二人一頭赤角犀一頭邪眸白虎,都是標志性的頂級獸武魂,她想藍電霸王龍也在此列;但她忘了,藍電霸王龍的本源并非強橫的肉體,而是雷電,是同境界下最為強橫霸道、遠近程皆可的雷電!
如果讓李詩棠來比喻,溫蒂與炎恒等人的戰(zhàn)斗是拳拳到肉、互有往來的即時動作游戲;但和玉穹麟戰(zhàn)斗,就只能是限定一個回合內(nèi)上滿增幅、擊敗對手的回合制游戲——因為如果不抓住自己的回合,等到了玉穹麟的回合,就輪到他上滿增幅,把你往死里劈了。
而現(xiàn)在,便輪到了玉穹麟的回合。
“雷霆之怒”魂環(huán)升起,玉穹麟的氣息如聚集的雷云一樣愈發(fā)凝實,緊接著,他的身上再次炸起足以震碎虛空的雷電,如同最極致的飽和光炸彈,零距離起爆!
轟!
一聲炸響中,溫蒂的身影斜飛出去,撞上了柳家用于裝飾的柳樹。柳枝沙沙搖晃,傾倒下來,掉了她滿身。
她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發(fā)“雷霆之怒”的雷電,就算身上有“重拳”的防御增幅,此時也渾身焦黑,劇痛無比;四肢還被纏上了細小的藍電,麻痹之下難以動彈——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
庭院中心,一根根粗壯蛇電纏繞交織,不斷炸開又重組成藍紫色的光團,它們仿佛吸盡了周圍的所有光和熱,這才將天上的雷劫搬到了地上,而這雷劫的主人,正朝溫蒂步步逼近。
右爪突變成巨龍大小,紫色魂環(huán)漂浮在身側(cè),從頹敗中站起的玉穹麟,已然成為了藍電霸王龍的化身,藍雷的主宰。
恐怖的龍威四面八方傾瀉而來,讓溫蒂焦黑的后背又冒出幾滴冷汗,她咧開嘴角。
這下有得玩了。
……
將時間稍微倒回一點,柳家還未著火前。
柳家大院的一個角落,整整齊齊蹲了三個人。分別是開啟隔音魂導(dǎo)器的李詩棠、倚墻而立的獨孤遠,和蹲在角落瑟瑟發(fā)抖里的楊曼婷。
李詩棠看著遠處一個屋子,問楊曼婷:
“這就是那賬本上的小房子?”
那是間掛有牌匾的房屋,大門緊閉,窗口透出燭火的光亮,內(nèi)里影影綽綽,看不真切。
楊曼婷小聲回答:
“是……那是柳家的‘祠堂’……”又解釋道,“祠堂……就是用來給祖先作禱告的地方……一般人進不去?!?p> “祠堂”,這概念在斗羅大陸可不曾有過,想來又是“赤蛇”帶進來的東西??闪异籼酶R匪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李詩棠左思右想,不是很理解
考慮到之前的利益沖突論,她只能認為,柳家跟馬匪合作,是為了騷擾甲卯礦坑,讓柳二無法脫手轉(zhuǎn)賣;且馬匪都能在礦坑底下公然造窩了,她不信礦坑后的柳家沒給予什么支持。
“要不,我們進去看看?”獨孤遠提議道。
李詩棠搖頭:“當務(wù)之急是抓住柳云啟,其他的事先放一放?!?p> 獨孤遠聳聳肩,他知道現(xiàn)在的話事人是李詩棠,自己只要聽命行動就好。
這時,柳家正門忽然炸起藍紫色的雷光,將天邊都照亮了一瞬,并伴有雷霆的轟鳴,楊曼婷嚇得渾身一顫,李詩棠則跟獨孤遠對視一眼:
玉穹麟動手了,溫蒂已經(jīng)行動了!
“走!”李詩棠對獨孤遠一揮手,跑出了隱蔽處。
然而,放棄了“祠堂”的他們?nèi)徊恢?,此時此刻,“祠堂”的窗口后正藏著一雙綠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這邊的動向。
……
隨著溫蒂大搖大擺的入侵,柳家內(nèi)部已經(jīng)亂作一團。李詩棠望見,有個地方已經(jīng)升起了濃濃黑煙,但沒有一個人去滅火,反而都在往門外擠,和守門的侍衛(wèi)們作對抗。她希望柳老爺不要在這群人中。
楊曼婷指出了柳老爺常在的房屋,李詩棠和獨孤遠就直沖那里而去,但光明正大地行走在敵人總部,總會引起人的注意。
有幾個柳家侍衛(wèi)注意到了他們,大聲吆喝著來質(zhì)詢情況,看到楊曼婷時卻傻了眼:
“柳、柳夫人?!”
楊曼婷原先還有些畏懼,見到自家下人湊上來,卻立刻恢復(fù)了平日的傲慢作態(tài):
“還能是哪位?你這蠢奴真是瞎了狗眼!連主子都認不得了!還不快……”
“夫人?!崩钤娞拇驍嗨闹髯忧徽{(diào),冷聲道:“宅子里著了火,現(xiàn)在救老爺更要緊吧?”
楊曼婷對這曾致自己于死地的聲音怕到了極點,連忙討好地點頭:“對,對!”又問那侍衛(wèi),“老爺在哪兒?”
柳夫人竟會對柳老爺以外的人低聲下氣?侍衛(wèi)將這一切看在眼里,但情況緊急,他一時也捋不清這些個中緣由,老實答道:
“老爺還在主宅守著,他讓所有人去滅火,但那些賤奴都……”
聽到柳老爺還在老地方,李詩棠就心滿意足了,她正要繼續(xù)前進,又聽到那侍衛(wèi)說了一句:
“夫人,您不用太擔心,家主和楊威大人也在屋子里守護老爺,他們還說,一定要找您回來!”
屋里還有兩個人?李詩棠和獨孤遠交換了下眼神,心中做好了打算。
兩分鐘后,楊曼婷打開了主宅的門。
柳老爺仍坐在主位上,揣揣不安地握著手杖;柳家家主柳符盡則坐在就近的椅子,忐忑地抱著手;最后的楊威呆呆地站在門旁,楊曼婷推門進來時,正好撞到了他壯實的身體。
楊威“哎喲”了一聲,一轉(zhuǎn)頭看到來人,眼睛都直了,大叫一聲:“姐!”接著就看到楊曼婷身后的獨孤遠,小眼睛滿是疑惑。
主位上的柳老爺撫了撫胸口,柳符盡則騰的一下站起,快速走到楊曼婷面前,不由分說便揚起巴掌:
“賤人!吃里扒外的東西!竟然還敢回來!”
楊曼婷話還沒說一句,柳符盡的巴掌已經(jīng)甩過來,緊接著響亮的一聲,楊曼婷的臉上多出了一個紅印,她整張臉被扇到了一邊,嘴唇翕動兩下,沒敢說話。
這個過程里,就算是楊曼婷的親弟弟楊威都沒有出一句聲,反倒是獨孤遠輕輕扶了一下楊曼婷顫抖的身子。
這個動作在柳符盡眼中無限放大,心中更是一股無名火起。然而獨孤遠是那個藍電霸王宗的外門弟子,他是不敢動手的,于是楊曼婷就成了更好的發(fā)泄對象,并且,他有十足的理由:
“你去青龍幫干什么?”他端起丈夫的身份、家主的架子厲聲質(zhì)問,身上陡然冒出一陣亮光。原來是四個魂環(huán)閃了出來,霎時間,魂宗的氣場掃遍了全屋。
為了教訓(xùn)妻子,彰顯威嚴,竟然還用上了武魂,真是用心良苦。
獨孤遠暗自冷笑一聲,在柳符盡又要降下巴掌時,抬起手,一把扣住了中年人的手腕。
這一下倒是讓屋里的人全活過來了,那頭柳云啟的眼神陡然凌厲,楊威像被撥動了開關(guān)似的走過來,甕聲甕氣地問獨孤遠“你干啥”。
柳符盡更理直氣壯了,中氣十足地質(zhì)問:
“你做什么?我教訓(xùn)我老婆,你一個外人也敢……”
獨孤遠笑笑,他帶著楊曼婷退出一步,嘴唇上下一闔一開,做了個口型:
“嘭”!
與他口型同時發(fā)生的,是房頂坍塌的巨響!
房屋劇動,瓦礫稀稀拉拉地掉下來,柳老爺立刻失了當家主人的威勢,滾下主位;柳符盡和楊威也是一驚,立刻都釋放了武魂:柳符盡腕部生出和慕家兄弟相似的柳條,楊威也是三個魂環(huán)閃現(xiàn),全身上下多了一層厚重的樹皮防護。
這正是三大家族兩個極具代表性的武魂:打人柳,楊樹。前者光聽名字就知道其特色,后者在植物系武魂中則以出色的防御著稱,這兩人一攻一守,配合起來就算不夠默契,也相當棘手了。
不過,因為房屋天花板此時坍塌,兩個魂師的注意力都在頭頂,也就忽略了獨孤遠身后閃出的金色殘影!
那身影右手持著袖里炮,左手射出蛛絲,嘴里還咬著塊蜂窩蛋糕,正是李詩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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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加索斯
家暴是不對的,我們對家暴要零容忍(嚴肅) 正能量!寫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