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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凰途之庶難從命

348.貼心美人

江山凰途之庶難從命 弦月暮離 3008 2022-04-09 18:58:31

  弘宣帝聽得如醉如癡,對方彈奏得是《鳳求凰》。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墻。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時見許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鳳求凰?”弘宣帝意有所指,望著紀(jì)韶元,“此女笛音甚妙,余音繞梁,就是……”

  后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但紀(jì)韶元猜出來,他是覺得對方有點“熱情過度”。

  紀(jì)韶元莞爾,“殿下,我們大興國泰民安,繁榮昌盛,風(fēng)氣甚好,自然,我們的名門閨秀,乃至民間女子皆精神充沛,氣勢高昂。此為陛下英明領(lǐng)導(dǎo)所致。若畏畏縮縮,小心翼翼,拘謹(jǐn)約束,反而有損我們大興大國風(fēng)范?!?p>  反正,弘宣帝的馬屁,拍一拍是沒問題的,紀(jì)韶元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這一番足夠肉麻兮兮的話。

  不出意外,弘宣帝興高采烈,哈哈大笑,“長公主所言極是,深得朕心?!?p>  船邊女子仍舊彈奏著,可另一頭的弘宣帝與紀(jì)韶元已打算好要給這個女子怎樣的封賞了。

  “姐姐,那位姑娘姓甚名誰?朕倒是想和她見見面。”

  對方遮著臉,白紗半掩,伴隨著她優(yōu)美的歌聲與溢出動聽音符的喉嚨,屬實是美上加美。

  紀(jì)韶元見狀,低聲介紹,“她姓陸,生父早逝,母親在長公主府當(dāng)浣洗嬤嬤,家中兄弟姐妹四人,她是第三,名佩蘭?!?p>  “陸佩蘭?”久違的,弘宣帝從陸佩蘭感受到一股勃勃發(fā)展的生機(jī)與動力。

  這樣的女子,與當(dāng)年的華妃何其相似?

  想到這里,弘宣帝忽而拉著紀(jì)韶元的手,做乖巧狀,“姐姐,我要這個姑娘陪著我,不知姐姐可否同意,將這位姑娘托付于我?”

  是托付,不是送。

  字眼迅速被紀(jì)韶元捕捉,紀(jì)韶元將手指一攏,輕輕一笑,“陛下最好先看看佩蘭,然后再與姐姐說。姐姐擔(dān)心弟弟不喜歡佩蘭的容貌?!?p>  陸佩蘭敢公然演奏,那證明她的容貌是無可挑剔的。

  弘宣帝對此信心十足,他眨眼道:“姐姐可真愛開玩笑,姐姐府上的人,怎么可能不好呢?弟弟我很喜歡她的。求姐姐務(wù)必,一定一定要同意,我想和她聊一聊。”

  說到最后,弘宣帝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誰讓以前的紀(jì)常登很少對紀(jì)韶元如此撒嬌討好?

  紀(jì)韶元悠悠一嘆,果然是投其所好了,弘宣帝才會這般客氣和善。

  如若不然,弘宣帝早就面無表情地走了。

  安撫紀(jì)常登的情緒,紀(jì)韶元信手拈來,她促狹地點了點弘宣帝的額頭,一臉無奈狀,“你是真龍?zhí)熳?,何須低聲下氣?姐姐我還能不依你嗎?”

  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和弘宣帝唱反調(diào)。

  紀(jì)常登聞言,大喜過望,連連道謝不說,甚至親自跑到湖邊去,與那位吹笛女子主動交談。

  蕭越見此情景,與紀(jì)韶元低聲嘀咕,“陛下看樣子是動心了。”

  那不是廢話嗎?紀(jì)韶元翻了翻白眼,“陛下好不容易來長公主府一次,我自是得掌握一次,你沒瞧見溫郡王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嗎?”努了努嘴,意思不言而喻。

  溫郡王都想給弘宣帝介紹漂亮女子,方便后宮有人,只是礙于身份與一些眾所周知的因素,溫郡王紀(jì)常亨遲遲沒有動作。

  沒想到,襄黎長公主紀(jì)韶元搶先一步,給弘宣帝送美女了,而且效果還不錯。證明了什么?那證明皇帝還是喜歡漂亮姑娘的,就是得看合不合口味。

  之前大臣上奏選秀,被弘宣帝紀(jì)常登狠狠訓(xùn)斥貶謫了一番,愣是讓文武百官不再多言選秀一事。

  現(xiàn)在好了,天子弘宣帝出了孝期,畢竟弘宣帝也不可能真的守孝三年,過了三個月后,很多事情恢復(fù)正常了。

  眼下送女人入宮,反倒不會惹來非議,同時,滿足了陛下的心意。

  溫郡王心思雀躍,而另一邊的弘宣帝已然與吹笛女子陸佩蘭談笑風(fēng)生,一副有說有笑的模樣。

  然后,在眾目睽睽下,弘宣帝直接表示:“朕許是酒水喝多了,酒氣熏天,想下去更衣,你跟著朕一塊走吧,也好服侍朕?!?p>  此話一出,紀(jì)韶元蕭越與溫郡王紀(jì)常亨紛紛露出了然的表情。

  沒有男人不愛美女,就是得看你是投其所好了。

  陸佩蘭柳葉秀眉,櫻桃小口,高鼻梁,雙目如秋水澄靜,并且,她有著一雙丹鳳眼,妖嬈嫵媚。膚若凝脂,像極了白玉蘭。

  陸佩蘭羞答答地福身行禮,“奴婢遵旨?!?p>  弘宣帝微笑了。

  由于是初來乍到,弘宣帝想去尚衣軒也自得有紀(jì)韶元的侍女碧月引路帶著去,此間焰火遍染天空,與那偶爾的鳥鳴聲,形成了奇妙的對比。

  弘宣帝帶著陸佩蘭,以及若干隨從去到了尚衣軒。

  紀(jì)韶元與蕭越溫郡王留在原地,等候弘宣帝。

  “陛下會多久才出來?”溫郡王滿臉的好奇。

  寵冠后宮的華妃歷歷在目,不得寵的皇后柳令言仍舊禁足,這會加上長公主送進(jìn)宮的陸佩蘭,不知道弘宣帝的后宮會有怎么樣的風(fēng)波?

  紀(jì)韶元挑眉,好笑似的打量溫郡王,“窺伺帝蹤,溫郡王大膽啊?!?p>  她才不會傻了似的附和,跟自己過不去啊。

  蕭越頷首,附和紀(jì)韶元的話,“長公主所言極是,陛下自有分寸,吾等謹(jǐn)遵圣諭即可?!?p>  “……”老奸巨猾的黑心夫妻!

  溫郡王內(nèi)心將紀(jì)韶元蕭越夫妻腹誹得幾乎狗血淋頭,而明面上,他展現(xiàn)出一絲恰到好處的笑容,“長公主與大將軍所言極是?!?p>  做差事的,尤其是給弘宣帝干活,很多事最好別問得太多了。

  在場的三人詭異地以一種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態(tài)度結(jié)束了此次談話。

  ……

  夜色已晚,出來游玩的弘宣帝心滿意足,他沒想到,出一趟宮,自己還能有這么大的收獲。

  摟著欣喜的姑娘陸佩蘭,紀(jì)常登連連稱贊襄黎長公主與蕭大將軍勞苦功高,再下旨賜賞了諸多珍寶古玩。

  紀(jì)韶元蕭越俯首接旨,反正今天晚上最大的贏家毋庸置疑是紀(jì)韶元與蕭越兩夫妻了。

  等弘宣帝回宮后,溫郡王不忘朝蕭越紀(jì)韶元拱手恭賀,雖然表情不是那么的高興。

  蕭越寬慰他,“陛下年幼喪母,長期不得先帝的寵愛,在他的心里,章睿皇后是他心中最最重要的親人。”

  這話說得好像弘宣帝有戀母情結(jié)。

  不管溫郡王是如何想的,反正蕭越已經(jīng)提醒到這里了,如果還不懂那只能說溫郡王不太合適干這種事。

  溫郡王走了后,紀(jì)韶元眉梢一動,“陛下臨走之前,有說過要給陸佩蘭什么名分嗎?”

  好不容易送了一個姑娘進(jìn)宮,她不想竹籃打水一場空。

  蕭越一怔,他忘記了此等重要的大事,“我忘記問了。”

  剛剛走時,弘宣帝興高采烈,摟著陸佩蘭親親熱熱的,看這樣子,總不至于虧待她,無視她吧。

  紀(jì)韶元嘴角抽搐,她就知道會這樣,于是說道:“還好,之前我偷偷問過他的意見,他說陸佩蘭蕙質(zhì)蘭心,適合封貴人?!?p>  “貴人?”蕭越驚呼一聲,一個侍女不從常在做起,直接當(dāng)了從四品貴人,可比端才人高了一級。

  這是相當(dāng)?shù)奶e陸佩蘭了。

  紀(jì)韶元微微一笑,“我也不可能塞一個不得寵的女子入宮啊,皇后不得寵,至今無子,我應(yīng)該幫她一把?!?p>  柳令言目前來說沒有大過,輕易廢不得,而且弘宣帝對華妃感情深厚,想爭奪君心,弘宣帝這邊不太有可能。

  既然這樣,還不如讓別人與華妃爭寵,最起碼,對方向著柳令言,后宮中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

  蕭越蹙眉,“元兒,皇后知道此事嗎?”泰國公華陽夫人的懇求紀(jì)韶元是答應(yīng)了,總不可能出爾反爾吧。

  “……”她是這種言而無信的小人嗎?

  紀(jì)韶元捅了捅蕭越的胳膊肘,蕭越吃痛,唯有求饒。

  紀(jì)韶元輕哼一聲,“我做事講究周到,皇后那邊我不僅打了招呼,并且也是她想辦法說服陛下來我這里散散心的。換做別人,陛下或許疑心是否為我所用,但皇后不同,深居簡出,與我無關(guān),她出面說,比宮女太監(jiān)之流,更有意思?!?p>  換句話說,今天這一出,是紀(jì)韶元與柳令言的聯(lián)袂演出。

  蕭越恍然大悟,“了不得,了不得!元兒真是冰雪聰明。”

  走柳令言的路子,弘宣帝就不會太過疑心,畢竟紀(jì)韶元與后妃的關(guān)系一直平平。

  紀(jì)韶元巧笑嫣然,手搭在蕭越的肩膀上,若有所思,“我想,再過不久,京城眾人就會知道宮中多了一個貴人了。”

  果不其然,弘宣帝下旨?xì)J封陸佩蘭為貴人,封號靈,靈貴人賜居披香殿,宮女若干,一切由皇后柳令言打點。

  此旨意一出,華妃春雨打碎了一地的瓷器,似乎是氣得不輕。

  至于皇后,則是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

  后宮的爭斗,一觸即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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