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聲音得知是院長傳來的消息,副教一驚,和正在靈舞的夢靈說了一聲,又吩咐她安心修煉便急急去了正殿議事。
正殿已經坐著四位副教,杜院長正在講話。
“有賊匪勢力再次攻打青游山,還是飛刀陣,靈家那位在大戰(zhàn)中受傷的宗主最終還是墮落了,還有七八位靈氏弟子受了重傷,外族弟子也有傷亡?!?p> 一位副教嘆道:“這次靈家損失太大了,真是可惜!”
另一位副教憤憤不平:“靈家經常被飛刀賊偷襲,這已經十多年了,即便靈家再厲害也消耗不起,護國王大將軍明知如此,為何一直不派人增援?”
杜院長也是感嘆:“唉,王大將軍一直對靈家有意見,卻不知皇家為何也是這種態(tài)度,聽聞飛刀賊厲害無比,他們卻眼睜睜地看著,不去幫忙,真是難以理解!”
眾人說了半天都是為靈家的遭遇惋惜,最后院長又說恐怕有賊匪從青游山逃了下來,雖然距離咱們遙遠,卻也得有所防備,讓大家加緊防范。
又囑咐大家一定不要讓夢靈知道關于靈家的事,最后交代半天與夢靈在一起修煉的那位副教,關于夢靈的人身安全之類。
半月一晃而過,靈舞學院依然如故,這么久也沒見什么飛刀惡人出現(xiàn),大家已經忘記了杜院長的交代。
卻有京城來的巡察使來到學院。
因為學院雖然是花仙子出資創(chuàng)建,自從她開始閉關便由國家接管,巡察使經常來也是正常之事。
杜院長帶領所有副教接待,這幾位大都認識,都是專門負責各地國府學院治理的官員。
閑聊一番,巡察中一人忽然問道:“據說貴院有一位叫朱夢靈的弟子已經達到靈舞靈技的水平,鄙人倒想見識見識?!?p> 杜院長對這人并不熟悉,聽其他巡察介紹說是戰(zhàn)后從海外回來的一位姓陽的公爵,身兼海外數種神通,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院長心中疑惑,靈舞學院雖然成立時間不長,這才是第一批弟子,專注培養(yǎng)女性人才,卻屬于國家重點學院。
招收弟子極為嚴苛,院內的情況向來屬于隱私,知情者很少,也從來不會有人多問,免得有偷窺國家機密的嫌疑。
卻不料這位新巡察當眾提了出來,想來他并不知道這個是忌諱之事,不由看向其他巡察。
其他巡察果然道:“看來陽公爵還不懂本國習俗,作為巡察使,多了解一下開銷用度才是分內之事,至于出什么人才,將來自有定論,無需你我多問?!?p> 陽公爵哈哈一笑,誠懇道歉:“不知者不罪,院長各位多多海涵!”
眾巡察使按照慣例,查看一番賬目和設施,以及招收弟子情況,記錄一番也就去了。
靈舞學院又回歸日常。
再說星云門。
任掌門這三年還混得不錯,已經有十七八位弟子,七師弟之后還收了十來位,他們年齡還小,沒有去求真大會。
現(xiàn)在門中有了句座右銘道:立于皓月之邊,不弱星光之勢,傍于巨人身側,不頹好勝之心。
在星云門附近,大小門派不少,最大的自然是皓月門,所以他就這么說了。
說來奇怪,楊定奇自從上次求真大會得了獎勵便一發(fā)不可收拾,短短一月便有所突破,進入的中階道靈,向絕世高手的方向邁出了一小步。
中階道靈最明顯的標記是長時間在空中停留,能停留半刻左右。
楊定奇做到了,眾同門大聲歡呼讓他做東慶賀。
師父也表揚他:“定奇啊,你雖然和絕世奇才相差一點,不過也是為師數十年來遇到的第一位資質絕佳之人,明天讓你爹爹送來十兩白銀,把去年的敬師費用補上,師父已經決定要傳授你本門的絕學:風云無敵奪命掌了。”
任掌門對楊定奇的看法不得而知,反正總是刻意避免對他的稱贊,大概對他小時候的性格還記憶猶新,稱贊過多怕他把自己是誰,和出身農家都給忘了。
楊定奇聽到這第一次稱贊,果然大喜,這次求真大會之后,師父終于認識到自己的資質絕佳了。
他向來覺得自個與眾不同,定會成為真人境界的一代高人,甚至是更厲害的長生真人。
但師父似乎一直不看好,今天終于讓他見識到本真人的厲害,所謂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本真人今天提升的表現(xiàn)便是驚人了。
楊定奇跑回光武城郊區(qū)家里,把這個驚人的消息告訴了父母。
母親鼎鼎聽到都快激動出了淚水,楊貳愣也是非常開心,殺雞慶賀。
自從送楊定奇去了星云門,這二位除了生意便是生兒育女,卻也差勁,四年前才生出個兒子來,隨后又生了一個女兒。
人丁不僅不旺,而且生意也干砸了,自從那次瓷器賠本,在下坡路上越走越快,所以楊定奇連敬師費都交不起了。
看來這盲目緊急投胎果然要出問題,盡是那黑風和白無釀成的,不僅他們掉進了沉皇鬼王的坑里,楊定奇也跟著倒霉,來到這個走下坡路的家庭。
這些內情幸好楊定奇只是夢中得見,此時大概已經忘干凈了,并無怨言。
見父母忙碌準備飯菜,弟弟妹妹聞著燉雞的香味,流著口水,楊定奇就開始在他們面前吹噓自己的厲害,先給他們解解饞,兩孩子果然聽得津津有味。
吃飯時楊定奇提到十兩白銀敬師費用,夫妻倆便把他的驚人表現(xiàn)給忘了,本來喧嘩熱鬧正在談論他將來出人頭地,怎么賺大錢的飯桌立刻冷場,再無一人言語。
楊定奇還以為自己耳朵忽然間不靈了,掏掏耳朵才知不是,想再說話,弟弟妹妹紛紛沖他打手勢,意思是食不語,寑不言,小家伙們倒是教導有方。
他還沒吃完,父母卻已經吃飽,丟下一句話:“吃過了洗碗!”雙雙消失不見。
你們吃完了自然可以說話,卻和敬師費用無關,楊定奇有些郁悶。
等他吃飽,給弟弟妹妹弄出兩個小動物,哄他倆幫自己洗碗,坐在院子里看天想心事。
這幾年父親進城做買賣賠了不少,所以家里有些拮據,他知道父母也為他的敬師費操心,卻實在拿不出來,想想自己這十八年來盡是靠了父母和師門,如今已經成年,也該有自己的打算了。
其實他去參加求真大會已經有了打算,今天回來只是想確認一下家里的經濟狀況,果然拿不出銀子來。
如果能拿出來,他也不打算用作學費,他也想做生意。
當夜睡了一覺便有了主意,第二天早起回到師門叩見了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