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梧桐與陳沐曦相識不久,接觸不多,不了解她的喜好,更是對于胭脂水粉了解不多,也曾猜想這只是一個巧合。但是沈梧桐不是一個相信巧合的人,所謂巧合,必定是精心設(shè)計的結(jié)果。
尤其是沈梧桐初見陳沐曦時,她身上的香味較濃,但進入沐曦府后,當她在自己洗澡時闖入時,她身上的香氣就變了,變得淡而清新,與莫姑娘的一模一樣。
“你和雪兒都是文武樓的人,不過你們是兩個派系,或者說你暗中敵視雪兒,想要害她?!?p> 雖然沈梧桐不確定陳沐曦與雪兒的關(guān)系,也許她是奉雪兒的命令想要控制他,也許想讓他成為埋伏在雪兒身邊的爆裂符,在關(guān)鍵的時候來一下狠的,但是這不妨礙沈梧桐隨口亂編。
陳沐曦忍不住用手帕捂著嘴巴輕笑,調(diào)侃道:“你竟然知道文武樓,還說雪兒是文武樓的人,哈哈,我還有一枚留聲珠,我全部記錄下來了。”
陳沐曦拿出一個珠子,揚了幾下,然后收了起來,說:“我身上的香味好聞吧,這可是我花了一百元氣石購買的。據(jù)說這款胭脂對于純情少男的誘惑力極大,所以我才特意沐浴更換了胭脂,怎么樣,喜歡嗎?”
“······”
沈梧桐看著臉色如常絲毫沒有慌張的陳沐曦,不禁懷疑難道自己想錯了?
“我一定是在做夢!”沈梧桐低聲喃喃,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額頭上,陷入了昏迷。
“小剛!”陳沐曦驚慌地叫著,趕緊扶住他,發(fā)現(xiàn)人還活著,內(nèi)心頓時松了一口氣。
城主府內(nèi),一個濃眉大眼的魁梧大漢坐在湖邊垂釣,但是他的情緒極其不平靜,眉頭如同蚯蚓般蠕動。
一個黑衣人落到大漢身邊,行禮后說道:“城主,大公子、三小姐和兩位夫人已經(jīng)平安到達五行城。”
“知道了,下去吧?!?p> “是?!?p> 等到黑衣人離開后,城主眼睛一瞪,滿湖湖水化作了鋒利的小劍,無數(shù)魚類被碾碎,血色染紅了湖面,腥味蔓延。
“為什么我不能離開?這么明顯的陷阱,誰會上當?”城主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說道。
當水原城的消息傳開后,他本打算前往水原城截取冥河的力量,結(jié)果卻被攔下,隨后更是接到了禁足令。
費盡心思打聽后,他了解到足夠多的信息,內(nèi)心卻越來越不滿,他是金城的最高統(tǒng)治者,是實力強大的皇境武者,但是這群人竟然將他作為誘餌,想要釣可能存在的魔頭。
他并不相信魔頭的存在,兩座城池,兩種不同的覆滅手段,如果說存在一個針對五行聯(lián)盟的勢力,專門覆滅五行聯(lián)盟的城池,也許他還會相信,但是如果只是一個人,還是從閩月城出來的人,打死他他也不會相信。
經(jīng)過萬花谷遺跡的事情,閩月城已經(jīng)龜縮,就連迅速擴張的傭兵組織也陷入了半停擺的狀態(tài),在閩月城龜縮勢力,進入快速發(fā)展的階段,他們會派人搞破壞,還想顛覆無盡大陸,騙誰呢?
“這一定有大陰謀,一定!”
城主用力握緊魚竿,魚竿變成了粉末,諸多皇境強者在金城坐等魔頭的消息根本瞞不住,那個魔頭會傻乎乎地進入城池?
如果真的存在一個毀滅兩座城池的魔頭,那么他絕對無情冷血且充滿智慧,對方有可能毀掉臨近的城池,以此挑釁,甚至可能在萬里之外挑逗隱藏于金城的皇境強者。
聯(lián)盟和黑淵的人肯定想到了這一茬,但是他們卻沒有放棄,要說沒有陰謀,他第一個就不相信。
“閩月城已經(jīng)得到了元氣石礦靈,崛起不可阻擋,待閩月城消化完,絕對會進行擴張,而一旦擴張就會損害其他超級勢力的利益。九天清微宗已經(jīng)與閩月城停戰(zhàn),冰雪山谷一向與閩月城井水不犯河水。閩月城一旦擴張,只能向北,而一旦向北,首當其沖的就是聯(lián)盟和玄冥暗宗?!?p> 想到這里,城主渾身一震,莫非城池的覆滅是聯(lián)盟的自導自演,目的就是為了組建滅閩月城聯(lián)盟,遏制閩月城的發(fā)展?
城主宛如跌進冰窖,心寒至極,如果是這樣的話,他難逃一死。
一座城池的毀滅,除了埋葬滿城的民眾外,城主也不會幸免,往往會成為墓碑,作為災(zāi)難的標志。
對于五行聯(lián)盟來說,幾座城池的覆滅根本不值一提,如果以幾座城池作為代價,能夠攻破超級勢力,五行聯(lián)盟絕對不會手軟。
他坐鎮(zhèn)金城多年,早就看穿了上位者的想法,下面的人只是一個個數(shù)字而已,根本算不上人。
“黑淵和玄冥暗宗是覆滅城池的兇手,五行聯(lián)盟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假惺惺地追查兇手,而我也將成為犧牲品?!?p> 城主眼珠不停地轉(zhuǎn)動,思索自救的辦法,雖然一部分重要的人已經(jīng)被他轉(zhuǎn)移,作為家族存續(xù)的火種,但是不出意外的話,那些人絕對處于監(jiān)視之中,無法將這件事情鬧大。
他無法離開金城,而金城處于絕密的掌控之中,無法成為破局之點,想要自救的話,必須從其他城池入手,暗中將金城的事情擴散出去。
他不敢對抗超級勢力,但是能夠暗中散播謠言,將水攪渾,比如散播五行聯(lián)盟已經(jīng)布置天羅地網(wǎng),等待魔頭自投羅網(wǎng)的謠言,比如散播魔頭已經(jīng)知道五行聯(lián)盟的布置,準備前往其他超級勢力掌控的城池內(nèi)搞破壞。
像五行聯(lián)盟、黑淵、玄冥暗宗這樣的超級勢力,統(tǒng)治了這片土地上萬年,甚至超過了十多萬年,不可能沒有敵人,一旦事情鬧大,敵視超級勢力的人就會出來興風作浪,而投機分子一旦覺得有機可趁,就會渾水摸魚,謀取利益。
目前超級勢力把持了局勢,除了因為實力強大外,還因為事情過于明朗和簡單,許多勢力擔心這是針對自己的陷阱而不敢出手。
城主腳尖輕點,來到暗處,發(fā)號施令,增強金城的防護力量,而暗號在一條條命令中傳遞,傳到了其他城池。
城主知道這極有可能是無用功,但現(xiàn)如今他就是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只有不斷嘗試,才能在絕境中找到一線生機。
酒樓,雅間,一個白發(fā)白須的老頭抓著雞腿,往嘴巴里面塞,堅硬的頭骨宛如脆骨,被他咬得咯吱響。
“老大,這太好吃了,我太幸福了?!?p> 大府主穿著黑色的長袍,大衣變成了披風,無風自動,她望著窗外,沒有看手下惡心的吃相。
老二風卷殘云,將滿桌的美食吃得干干凈凈,如果不是顧及到老大的存在,估計他會舔盤子。
老二知道自己的樣子不受待見,趕緊整理了一番,而后用清潔術(shù)祛除異味。
反復嗅著衣服,確定沒有異味后,老二來到大府主身邊,恭敬地問道:“老大,我們下一步去吃——去做什么?”
“平等王進城了,我聽到四周響起的令人作嘔的竊笑聲?!?p> 老二感到頭疼,這才吃了一頓,該不會就要跟芻狗教的平等王打生打死吧?
“老大,平等王到底是誰?只是一個王境武者,就能如此厲害?”
女子恨鐵不成鋼地怒視老二,嚇得老二縮著脖子,不敢說話。
“平等王只是一個稱號,要是將他當成是王境武者,那你就輸?shù)脧氐住!?p> 老二用力地點頭,如同小雞啄米,挨訓的時候,態(tài)度一定要端正,表情一定要誠懇,至于改不改,能不能改,是另外一回事。
五行聯(lián)盟官方駐地,雪兒望著城主府的方向,心情比較愉悅,這個老家伙在安排好家族的退路后,終于忍不住動手了。
惜命者自不會冒著風險進入金城,身陷危局者自會拽住任何東西當作救命稻草,而瘋子卻巴不得火越燒越旺。
沐曦府內(nèi),陳沐曦托著下巴打量床上的人,有些出神,半晌后說道:“醒了就睜開眼睛吧,不然我直接洞房了。”
沈梧桐眼睛閉得更緊,一只手捏住被子一角,將之掀起。
“哈哈哈哈——”陳沐曦捧腹大笑,手不停地拍著床沿。
許久后,她止住笑,脫去鞋子,鉆了進去,說:“想通了?”
沈梧桐感覺到女人身體的柔軟,睜開眼睛,深情地注視著她:“很多事情,如果不能反抗,還不如好好享受?!?p> 于是夜幕降臨時,兩人才走出房間,走出沐曦府。
陳沐曦戴上白色的面紗,挽著沈梧桐的手,說:“與大多數(shù)城池不同,金城幾乎沒有宵禁,熱鬧的活動不會停歇,就像前面的小吃街,夜宵、早餐、早茶、下午茶等無縫銜接,我們?nèi)ツ抢镛D(zhuǎn)轉(zhuǎn)。”
沈梧桐滿口答應(yīng),朝著陳沐曦指向的地方前進。
在床上時,他說自己很快就要離開金城,還沒有認真逛過金城,想出來看看,陳沐曦當仁不讓地成為了導游兼保鏢,于是兩人來到金城的大街上。
小攤前,沈梧桐接過靈果拼盤,將目光看向陳沐曦,陳沐曦眼帶笑意,主動結(jié)賬。
沈梧桐倒沒有尷尬的地方,他的空間戒指還在文武樓,估計要不回來了,反正這個女人也是文武樓的,就當那枚空間戒指是聘禮好了。
沈梧桐托著盤子,側(cè)身讓兩個白發(fā)鶴顏的老人過去,然后往路邊小桌走去,嘴角不自覺地往上勾起,像偷腥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