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蘇白正坐在教室內(nèi)。
他看著自己的書袋微微沉默。
書袋上,此時有著一灘明顯的血跡。
這是他下車前,把書袋往那中年人面部掄所產(chǎn)生的結(jié)果。
如果是普通的書,不一定會達(dá)到這種效果。
但加上一個羊角錘的話,那就不一定了。
是的,他把羊角錘帶到學(xué)校了。
已經(jīng)死過一次的蘇白,心中對于周圍都是充滿警惕的,所以自然會帶上武器。
其實蘇白的理智很清楚,今早去砸那中年男子,其實是沒有必要的。
因為哪怕他在人流涌動時,用書袋砸的,也會有被攝像頭拍到的可能。
那樣,除了給他惹上麻煩之外,沒有任何作用。
但他還是那么做了。
蘇白回想著之前的事情,他清晰的感覺到當(dāng)時自己心中的戾氣非常重,腦中一片空白。
當(dāng)時的他,甚至想殺人。
若非最后理智壓制,他絕對不會只是砸了一下人這么簡單。
想著方才的事情,蘇白心中有些驚疑不定。
按照以前的他,絕對是不會這么做的。
好像他復(fù)活之后被什么影響了,心中有著一股陰暗面的東西,不斷侵蝕著他,讓他做出危險的舉動。
只是,蘇白想了半天,心中無法想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算了,不想了……”他輕輕呼出一口濁氣。
還好,這件事情并沒有到達(dá)不可挽回的地步,以后他多注意一些就行。
按照當(dāng)時的角度,攝像頭應(yīng)該是不會拍到的。
隨后,蘇白拿出今天買的早餐吃了起來。
他今天吃的是普通的饅頭。
如今的他,除了昨天何順娘給的八百塊錢尾款,就沒有多的錢。
他家里值錢的東西和所有的錢,都被那個殺他的人搶走了。
想到這,蘇白吃著饅頭的動作頓了一下,眼中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如果是正常的劫匪,絕對只會盯著價值高的物品,以及大額鈔票。
而不會把所有的錢都搜刮得干干凈凈,甚至連一角錢都沒有放過。
那個人,絕對十分的缺錢。
而缺錢缺到連一角錢都拿走的地步,要么就是拿錢治病,要么就是欠了高利貸之類,不還就會死的那種。
想著之前那個人的做事細(xì)致的程度,蘇白覺得前者的可能性比較高。
因為兇手做事情井井有條的樣子,一看就是十分自律的人。
他無法想象這樣的人會去借高利貸。
“西江市第一醫(yī)院、西江市第二醫(yī)院……”蘇白想到這,心中開始想著市區(qū)中出名的醫(yī)院。
他想要找到那個人,然后……殺了他。
無論是這個人殺了自己的仇,還是這個人知道自己復(fù)活的秘密,這個人,必須死。
寫到一半,蘇白停了下來,心中突然生出了一股無法言喻的恐懼。
這個時候,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作為一個高中生,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有了殺人的勇氣了。
這不正常!
聯(lián)想到今天早上的事情,蘇白看向自己的手臂,臉色變得有些陰晴不定。
他之前還不能確定,但如今看來,他的心智絕對是出現(xiàn)了問題!
“蘇白……”也就是這個時候,一旁突然有一名男生坐下。
來人是蘇白的同桌,徐小慶。
“今天你怎么吃饅頭啊。”徐小慶看向蘇白面前的早餐,有些奇怪的問道。
在以前,蘇白都是吃肉包子的。
“沒錢?!碧K白看了徐小慶一眼,不動聲色的把手中筆記本折疊好,繼續(xù)啃起饅頭。
“呃……沒錢?”徐小慶聞言,神色有些古怪,他可是知道,在蘇白父母死后,蘇白繼承了父母的家產(chǎn),怎么可能沒有錢呢?
可以說,蘇白絕對是學(xué)校里最有錢的人了。
看到徐小慶的神色,蘇白自然明白他在想什么。
但可惜的是,他家所有有錢的東西都被人搶走了。
本來,如果他沒有復(fù)活,完全可以找警察來幫助。
但就是因為他復(fù)活了,一些事情反而不太好辦了。
總不能跟警察說,他復(fù)活過吧?
那樣警察怕是會把他扔到精神病醫(yī)院去。
而另一種,警察相信他的話,那就更可怕了,聯(lián)邦之中,有權(quán)勢的人一定會把他切片的。
蘇白輕輕呼出一口氣,繼續(xù)啃著饅頭,沒有搭理徐小慶。
“哎哎……”也就是這個時候,徐小慶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興奮的事情,用手肘頂了頂蘇白:“你看看,譚茵茵在盯著我看啊。”
蘇白一怔,抬頭看去,卻見班級門口進(jìn)來兩名女生。
是趙茗珊和譚茵茵。
此時兩人的目光都往自己這里投來。
蘇白微微皺了皺眉頭。
結(jié)合今天早上的事情,他心中清楚,趙茗珊和譚茵茵看的是自己,而不是旁邊的徐小慶。
“你說,譚茵茵是不是也喜歡我?!毙煨c朝著蘇白低聲問道。
“或許吧?!碧K白喝了口水,有些敷衍的應(yīng)付了一聲。
徐小慶和譚茵茵的成績相差很多,譚茵茵上個月月考的成績年級排名第二,差不多六百八十多分,妥妥是可以上都城大學(xué)的。
而徐小慶的成績,卻只是在學(xué)校中游的位置,差距有一百多分。
蘇白覺得哪怕兩個人談了戀愛,也很難有結(jié)果的。
而且譚茵茵對于徐小慶一點意思都沒有,整個人都撲在學(xué)習(xí)上。
只不過徐小慶是他的朋友,蘇白也不想在這件事情上打擊他。
隨后,徐小慶就在蘇白旁邊絮叨個不停。
蘇白偶爾應(yīng)幾聲,但心思完全沒有在這里。
他現(xiàn)在想的有兩件事情,一個是調(diào)查殺自己兇手的信息。
另一個是樓上朱瑩瑩的事情。
“要搬家了。”蘇白心中想道。
無論是那個兇手殺個回馬槍,還是樓上的朱瑩瑩,這都是足以威脅他性命的事情。
只有搬家,才能遠(yuǎn)離危險。
可是他現(xiàn)在唯一有的錢,也就是八百塊,在西江市里,也就夠一個月的租金。
而現(xiàn)在租金大多都是壓一付一的,這錢根本不夠。
“對了,徐小慶,你家最近有人嗎?”也就是這個時候,蘇白突然是想到了什么,看向旁邊的徐小慶問道。
他記得,徐小慶也是走讀生,而且他爸媽常年在外。
也就是說,他或許可以在徐小慶家里住。
如果是在徐小慶家住,他完全可以省一部分的錢。
“我爸媽剛回來,怎么了?”徐小慶有些疑惑的問道。
“沒什么?!碧K白搖搖頭,把剛剛想法掐死在腹中。
徐小慶父母在,他過去也沒有辦法住。
他也是清楚徐小慶家的情況,與自己一樣,兩室一廳,不過五十個平方。
住一家三口都有些夠嗆,更別說再加上一個外人了。
“哦。”徐小慶點點頭,繼續(xù)盯著遠(yuǎn)處的譚茵茵看,臉上露出癡迷之色。
看到他一臉的豬哥樣,蘇白輕輕嘆了口氣。
把事情放在徐小慶的身上,未免有些不靠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