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解救
靜緣的眼神給到了地上黑衣人尸體,接著看了看還泡在河中身受重傷的顧清盛,這才幽幽對楚之耀道
“楚將軍,佛門凈地,殺生不妥,殺人,更不行?!?p> 在說后面幾個字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顧清盛的錯覺,她仿佛感覺到一種十分強大的壓力。
接著看向楚之耀,果然。
楚之耀的臉色很黑,這股壓力,不是錯覺。
靜緣的實力,深不可測。
“靜緣師父可能是誤會了。”
對著靜緣作揖,楚之耀仍舊走的客套話
“是因為這黑衣人追趕郡主,我將郡主救下了。”
“這才失手殺人,一切都是意外之急?!?p> 就算自己傷害顧清盛的事情被靜緣抓個正著,楚之耀還是撒起謊來。
他料定靜緣會給自己一個臺階下。
自己是跟著皇后前來,保護這些女子的生命安全,所以他這個理由萬無一失。
靜緣是落佛寺出了名的兩耳清凈,必定不會是那種正義之徒,對這事肯定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不止楚之耀想到這一點,顧清盛也想到了。
雖然沒見到許卿意,但是至少自己的性命是保住了。
“原來是這樣?!?p> 靜緣的回答跟她們預(yù)料的一模一樣,接著道
“那,楚將軍為救人操之過急,我佛慈悲自然諒解?!?p> 正當楚之耀以為自己能全身而退之時,靜緣又說道
“不過畢竟楚將軍在佛門重地沾染了血腥,為防止楚將軍被怨氣侵襲,還請楚將軍照著我說的去做,防止受到傷害?!?p> “第一,在明天午時的時候,還請楚將軍前往后院,由我親自給楚將軍凈身?!?p> “第二,楚將軍身上的血腥味道太重,不適宜在落佛寺里多走動,近期就請楚將軍呆在自己的房間當中抄寫《金剛經(jīng)》,每天五十遍,以到達靜心養(yǎng)身的效果?!?p> “第三,郡主本來就因為血氣薄弱而身體虛弱,楚將軍身上殺伐之氣實在太重,不太適合靠近郡主,這個問題我會對皇后反應(yīng),近期還請楚將軍不要再靠近郡主?!?p> 一條條一樁樁一件件,仿佛是早就列好了一般的熟練,靜緣對楚之耀說出這些條件,
楚之耀耐著性子聽完,但是眉宇中早就有了怒氣。
“沒了?”
“沒了,楚將軍?!?p> 靜緣道。
“靜緣師父,我是將軍,只遵守皇上一個人的命令,所以很遺憾,靜緣大師說的這些,楚某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恐怕無法實現(xiàn)了。”
楚之耀根本沒拿靜緣的話當一回事,在他眼里,這老匹夫跟許卿意是一伙的,畢竟是許卿意的師父,而許卿意又對顧清盛十分看重,所以老匹夫在替顧清盛出頭。
“既然如此,貧僧不強求?!?p> “不過,這些事情我已經(jīng)告誡過楚將軍,現(xiàn)在的楚將軍很容易因為體質(zhì)原因而吸引病氣?!?p> “楚將軍身強體壯,大概不會有什么大礙,可是如果楚將軍到處走動最后牽動傳染了皇后,那這種事情,我們落佛寺概不負責(zé)?!?p> 明明從始至終,靜緣的話語一直是平平淡淡,沒有任何其他的情緒,楚之耀卻從這話里聽出了威脅。
他瞇著眼眸里面盡是危險,看著靜緣眼里閃過一絲寒光,不過那股寒意稍縱即逝,接著便恢復(fù)一副輕松的神態(tài)
“雖然很想說靜緣師父太過于小題大做,不過既然這是落佛寺的規(guī)矩,楚某不遵守恐怕是對佛家大不敬?!?p> 轉(zhuǎn)頭看著無法動彈的顧清盛,楚之耀的表情似笑非笑。
“靜緣師父都把皇后搬出來了,那就按師父說的做?!?p> 將身上的里衣穿上,里衣輕薄,透出衣服里健壯的肌肉和皮膚,邁步出水的聲音十分利落,楚之耀經(jīng)過靜緣的身邊擺了擺手
“明天見,靜緣師父,還有?!?p> “郡主。”
月光下,泉水都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一團一團的血色。
靜緣在泉水邊緣,靜靜地看著顧清盛。
她的血流的猖狂,腦子里一陣一陣暈眩,幾乎是用了最后的意識,顧清盛開口道
“許……卿意……在哪里……”
一開口,那些水就往她的嘴里灌。
不知怎的,靜緣看著她的眼神里就多了些悲憫。
“貧僧先送你回去療傷?!?p> “許卿意……在哪里……”
顧清盛又問了一句。
不過再問完這一句以后,她的眼皮就再也受不住那股沉重之感,緩緩落下。
……
第二日,整個落佛寺都在因為泉水的血濁和黑衣人的身體亂作一團,對于昨天晚上的事情,靜緣和楚之耀都沒有透露一分。
顧清盛的傷勢也不是很重,只不過是一些碰撞讓她背上的傷口裂開,因為失血太多才導(dǎo)致的昏迷。
昨天晚上回來以后,靜緣不知道給自己喂了什么丹藥,又將白露喊起來替她包扎一番,今天的傷口好的異??欤呀?jīng)沒有那么疼痛了。
黑衣人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等下午顧清盛醒過來,騷動就已經(jīng)沒有那么大了。
白露大概是去了前院幫忙一起準備飯菜,所以顧清盛醒來的時候異常安靜。
若非是背上的傷口,她巴不得現(xiàn)在就跑到許卿意的房間里將山崖底下的事情問個清楚。
嘆息一口,將自己脖子上那黑色的陶笛摩挲一番,卻感覺到一些不平。
這才發(fā)現(xiàn),因為昨晚的事情,陶笛上已經(jīng)有了點點血塊凝結(jié)。
她當下急著去尋找帕子,卻因為行動不太自如,最后只得在最近的小幾上找到一條。
那是許卿意的帕子,他給過自己兩條,不過自己卻一條都沒有還回去。
上面還沾染著許卿意的味道。
顧清盛心中嘆然,用帕子擦了擦陶笛,可是那些血塊卻紋絲不動,這讓她就更加用了一些力氣。
沒想到還沒擦幾下,手里的陶笛突然像是震動一番。
在手掌中那感覺更加明顯,顧清盛一下子愣住,耳朵邊一個困頓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已經(jīng)好久沒有呼喚我起來了,怎么?是有想拜托我的事情,還是追姑娘的路上又遇到了難題,需要我替你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