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茍在北宋末年

第三十九章《鄉(xiāng)黨》

茍在北宋末年 趴蛤 2359 2021-10-31 01:59:57

  兩人緩緩的退出那莊院的視線范圍后,一路狂奔,終是在城門即將關(guān)閉之前,趕回了瓊州府城內(nèi)。

  待二人回到馮德倫府上時,已是月上柳梢頭。府上眾人從府衙回來后,卻是等不來這兩人的回返,漸漸的都有了些焦急,那金錚更是心焦的等不住了,正欲出門尋訪,結(jié)果被進(jìn)來的兩人撞了個滿懷。

  金錚看著撐著膝蓋,猛喘著粗氣的兩人,不由的向外探了探腦袋:“你倆被狗攆了?”

  “你特么才被狗攆了!”陳凱緩過氣來,對著金錚就是一腳。

  “嗯?你怎么知道?剛還被兩頭豬給撞了!”金錚笑著躲開,見兩人無事回來,心下卻是十份歡喜。

  “行了,你倆別鬧了,吃的,喝的,再把馮大官人喊來,就我們四個,邊吃邊說,不要酒!”程賢攔住正待再踢一腳的陳凱,對著金錚擺擺手。

  金錚見像是有重要的事,也收起玩鬧的心思,向他們指了指自己小院的方向,便跑回去找馮德倫。

  “你們確是看清了?那軍官,身材不高,滿臉絡(luò)腮胡?你怎能確認(rèn)就是他就是軍官?”

  王都監(jiān)盯著程賢問道,原是馮德倫聽得,這里面居然還有駐軍軍官的事,不敢大意,讓馮夫人偷偷的去把王都監(jiān)從府上給請了過來。

  “這出入酒肆和進(jìn)出軍營,都有人行禮,定不會是士卒吧?那穿著也不像呀。”

  王都監(jiān)聽了程賢的話后,頓時沉默了下來,心里確是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會和五指山的人有所勾結(jié)?嗯,只是前后出來,也許是誤會也是不一定。

  金錚見王都監(jiān)陷入了沉思,便看著兩人說道:“那你倆是怎么想的?那里估計就是個巢穴了,會不會是像武大原來聚匪一樣的去處?”

  “嗯!定是這樣的巢穴!盜匪本就是和生黎勾結(jié)在一起的,按你們說的,這娘母,今天怕是到府衙探消息的,這胡保正,看來和他們的勾聯(lián),深的很那!”馮德倫想了想,肯定的說道。

  “那怎么搞?這娘母這回跑了,下回再遇見,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而且我總感覺,這娘母會是個禍害,大禍害!她給我的感覺很不舒服,像條毒蛇。”程賢又想起坤峒內(nèi),這娘母,在峒中婦人身后的那個表情,和撤離時看著自己的最后那一眼。

  “那就去端了她!”忽然王都監(jiān)一拍桌子:“今日便去端了她!看看那地,到底是個什么來路!”

  在王都監(jiān)看來,那處地方的存在,對于瓊州府來說,遲早會是個禍害,更何況,這里面可能還夾雜著禁軍,不弄清楚,自己怕是寢食難安,誰也不想關(guān)鍵時候,被自己人,背后來那么一下!

  “端了?”馮德倫不敢相信,這官兵,就這么殺伐果斷的嗎?

  “端了!今夜就端了!”王都監(jiān)對著馮德倫比了個刀手,用力向下一斬!

  “馮大哥,你去找孫都頭要些靠的住的人手,我去安排我中軍集合,對外,就說臨高有賊情,我們從東門出去!”

  “嗯,我即刻過去,那相公那里,需不需要通報下?你這駐軍出動……”

  馮德倫話未說完,便被王都監(jiān)打斷了:“那自是需要,無知州手令出動禁軍,等同于造反!這夜間開城門也需要知州的手令!我現(xiàn)在就去找相公!”

  “那娘母……”

  “你們問清了你們想知道的,直接殺了!對了,還有禁軍的事,你們一定要問清楚了!”

  王都監(jiān)一想到,可能有禁軍也參與到其中,心里是又疼又恨,雙眼間漸漸泛起了血絲,放在桌上的拳頭,都已握的發(fā)白!

  “相公,醒酒湯好了!”馬參軍將手里的碗放在正揉著額頭的黃知州面前。

  “參軍,辛苦你了!”

  “只是想不到,那吳提舉如此蠻橫,這瓊管安撫司,如今,可不是還歸他廣南路管!”馬參軍想著吳提舉今日在堂上的樣子,就有些惱火。

  黃知州端起醒酒湯慢慢喝著,不再接話。

  今日該得到的,已經(jīng)得到了,自己退了一步,也從李通判那里,收回了點東西,吳提舉說的也對,這眼下,穩(wěn)定是最重要的,財稅??!這嶺南,怕是也要開始不安寧了。

  當(dāng)今官家親政以來開邊革新,也算是銳意圖治,對章相公也是信任有加,章樞密和章相公也算是合作無間,就是這一會新黨一會舊黨,可那個黨上臺,不是殺的對方一片腥風(fēng)血雨,想到自己那個在朝堂獨霸朝綱的同鄉(xiāng),黃知州又嘆了口氣,自己這個鄉(xiāng)黨的烙印怕是去不掉了。

  不過今日這馮大官人,算是又給了自己一個驚喜,毛參軍?呵呵,那就看看馮大官人什么時候把刀,給遞到自己手里了。

  馬參軍看著默默喝著醒酒湯的上司,心里有些苦笑,以這位的城府,這李通判,怕遲早是砧板上的魚肉,又想起自家上司,在朝堂之上的那兩位同鄉(xiāng),心里默默的嘆了口氣,浦城?那到底是個怎樣的地方?

  兩人都在默默想著心事的時候,廳門忽然被敲響,馬參軍過去聽衙役說了幾句,又皺著眉走到知州邊上,輕聲說:“相公,王都監(jiān)求見,說有緊急軍事!”

  “軍情?”黃知州不禁瞪大了眼睛,這瓊州,能有甚的軍情?

  王都監(jiān)在府衙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不多時,駐地軍營一隊士卒,跟著王都監(jiān),靜默的向東門奔跑而去。

  一會,一道人影從駐地大門出來,靜默的看著遠(yuǎn)去人群。

  “臨高?東門?”

  想了想,將把門的士卒喊了過來,輕聲交代幾句,便藏在夜色中匆匆離去。

  只是不多時,在這寂靜的夜里,響起一個輕聲嘆息,一會又歸于了寂靜。

  這瓊州府的另一處別院,李通判也正在給吳提舉端著一碗醒酒湯,邊放著碗,邊跟著吳提舉說道:

  “我聽說,這位據(jù)說是做縣令之時,遭遇旱災(zāi),蝗災(zāi),發(fā)粟賑濟(jì),救活饑民數(shù)萬,才得同鄉(xiāng)章樞密推薦,入了樞密院,剛剛外放出來,上一任知的是光州。”

  吳提舉大咧咧的,對著醒酒湯喝了一大口,皺著眉看著李通判:

  “現(xiàn)下他被調(diào)這瓊州府,做這安撫使,和發(fā)配有甚區(qū)別?嗯?上回你來信,說這馮土官敲鳴冤鼓時,知州第一關(guān)注的是磨勘考核?哼,怕是這光州任上,吃了身官院不小的虧!這知州的位置,無非是仗著他是浦城鄉(xiāng)黨!”

  又看了看李通判依舊皺著的眉頭,吳提舉將湯碗放下,對著李通判輕聲的說道:

  “也就是你,把這瓊州島當(dāng)個寶,你把下面給穩(wěn)住了,誰來當(dāng)這知州,又有甚關(guān)系?和五指山的勾聯(lián),還需加快,生黎內(nèi)附,直轄黎州!這功勞也不比那開邊差!這個黃輔國,你也無需太過在意,想當(dāng)年,那蘇子瞻風(fēng)光之時,不是處處壓了章相公一頭?這眼下呢?將他給貶到惠州的,還不是章相公?”

  只是兩人都想不到,這不被他們放在眼里的章相公鄉(xiāng)黨,即將,要給他們送上一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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