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三天,劉二狗每天清晨出發(fā),帶著那兩位仙家在城中到處亂逛,直到日暮時才回家。
姐夫問起,他也不敢直說,打了個哈哈瞞混過去。
直到第四天的正午,劉二狗領(lǐng)著兩人在府城北門勘察過后,小心翼翼地詢問道:“如今只剩下城西的那處廣場了,二位大人可有打算前去觀看?”
“不必了。”劉長風拋給對方一塊靈石,淡淡道:“今后用不上你了,回去吧。”
劉二狗連忙接過靈石,用衣角仔細擦拭過后收進懷里,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
城西廣場那有一座平臺,聽說是仙家設在府城的寶貝,平日里還有不少仙人在那看守。
以前有個喝醉酒的潑皮上去鬧事,結(jié)果還沒靠近便被那幾位仙人給毒打了一頓,險些送命。
自那以后,城西廣場就成了府城的禁地,劉二狗自然也不想觸這個霉頭,此時聽兩人說不想去,那就再好不過了...
望著劉二狗歡喜離去的背影,黑袍青年朝劉長風使了個眼色,劉長風無奈,微微點頭。
黑袍青年獰笑一聲,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劉長風獨自一人回到民房匯報情況,司空摘月聽完后用指尖敲擊桌面,陷入了沉思。
房間內(nèi)的一眾圣蓮教修士沒有閣主的命令也不敢輕舉妄動,屏息凝神,靜待司空摘月開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劉長風離司空摘月最近,能清楚地看到對方的臉色一陣冷一陣熱,似乎內(nèi)心中有兩道聲音在劇烈爭執(zhí)。
最終,司空摘月抬起頭,目光掃過在場的眾人,沉聲道:“今夜行動!”
“子時三刻,全員向城西廣場進發(fā),不必過多糾纏,以啟動大陣優(yōu)先!”
眾人一凜,齊聲道:“是!”
劉長風目光掃過身后的一眾圣蓮教修士,眼神中有疑惑一閃即逝。
這民房中明顯有空間法則修改過的痕跡,但他這三日來暗中觀察了所有人,卻不見有人掌握這門法則。
甚至司空摘月和宮裝女修兩位閣主,也不像是領(lǐng)悟過法則的樣子...
“韓小子,在瞧什么呢?”
耳邊傳了一聲酥軟的低語,香風陣陣拂面而過,劉長風心中一驚,答道:“回稟閣主,晚輩只是有些分神了?!?p> 轉(zhuǎn)過身,卻見宮裝女修就站在他身上,絕美的臉上始終掛著一抹媚入骨髓的淺笑。
不知為何,這位極樂閣主似乎格外的關(guān)注他。
這可不是個好兆頭啊...
“小子莫非是在擔心今晚的行動?”宮裝女修嬌笑一聲,登時引來了無數(shù)火熱的視線。
劉長風望著眼前的美人,不知為何,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了綾羅的身影。
他這位三徒兒容貌絲毫不遜色于極樂閣主,氣質(zhì)上綾羅清冷,宮裝女修嫵媚,也難分伯仲。
等到這丫頭突破金丹后下山歷練,只怕也會像宮裝女修這般眾星捧月吧...
見劉長風呆呆地望著自己,宮裝女修臉上的笑容更深了,突然伸手攬過他的臂膀,將臉頰貼在對方寬闊的胸膛上,嬌聲道:“小子無須害怕,妾身會保護你的。”
那些圣蓮教的修士見狀,頓時向劉長風投去了嫉恨的目光。
只有胡念和中年修士兩人面皮抽動,望著兩人的眼神仿佛像看見了一條毒蛇纏上了碩鼠...
就在司空摘月這邊決定行動的同時,城西的一處小苑涼亭中。
砰
蕭韻望著陣石中投射的景象,臉若寒霜,手中瓷片飛射,茶水順著石桌漫延,滴落在地。
蕭韻身后還站著三名金丹修士,被她突然捏碎茶盞的舉動嚇了一跳,回過神后連忙說道:
“南域邪宗竟敢欺我北域,今夜必然教他們領(lǐng)會我神霄道門的本事!”
“蕭師伯,弟子不能忍受邪宗修士在此大放厥詞了,還望師伯下令,弟子這便殺過去!”
“方師弟說得對,咱們這就用神霄上玄金雷伏魔大陣來對付他們!”
三位師侄的聲音并沒有進入蕭韻的耳中,此時她正死死地瞪著畫面中那個如水蛇一般纏上劉長風的女修,心里泛起了殺意。
或許劉長風自己也該慶幸,這副畫面沒有讓綾羅瞧見。
不然的話,今日包括司空摘月在內(nèi)的七十多名圣蓮教修士只怕是走不出清州府城了...
蕭韻雖然也動了殺心,但畢竟理智還在,略微聚攏心神后搖頭道:“不必了,放他們過去吧。”
三位師侄聞言,神色頓時古怪起來,中間那名姓方的中年修士忍不住道:“蕭師伯,他們可是南域的邪修啊?”
“怎么,你對我的指示有何不滿之處?”
雖然聚攏了心神,但蕭韻此時說話的語氣仍帶著慍怒,“對方有兩名金丹修士,兩名元嬰修士,筑基修士更是多達七十余人,你難不成還想在滿是凡人的府城中開戰(zhàn)!?”
“我——”姓方的中年修士頓時啞口無言,身旁的兩人也面露愧色。
“正邪固然勢不兩立,但也要分清楚場合。像這樣不掂量自己實力就沖上去送死,和厚彼薄此有什么區(qū)別?”
“一旦開戰(zhàn),城中凡人百姓必將受到波及,為了所謂的誅滅邪道而不顧凡人的性命,你們師尊難道是這樣教導你們的?”
說到這,三人臉上已經(jīng)汗如雨下。
蕭韻自覺語氣重了些,輕咳一聲,淡淡道:“不要與他們起沖突,先放他們過去,再匯報師門,另行定奪?!?p> “是...”
————————
是夜,圣蓮教修士傾巢而出,趁著夜色悄無聲息地摸到了城西廣場。
等待他們的,并非是想象中的抵抗。
此時廣場上空無一人,徒留偌大的陣臺佇立在青石磚上,表面古樸的銘文發(fā)出淡淡的光芒。
宮裝女修有些愕然,胡念等人也都愣住了。他們本以為一場大戰(zhàn)不可避免,卻沒想到神霄道門的修士就這樣放他們過來了。
司空摘月望著廣場中心的陣臺,獨自一人走上前,伸出右手摩挲光滑的陣臺表面,臉上突然涌現(xiàn)一絲冷笑。
“這便是所謂的甕中捉鱉了吧?”
“自知不敵,不如先放我等深入北域,之后再聚集人手圍而攻之?”
“都言北域蕭別鶴智謀無匹,親傳弟子都有此等決斷,看來傳言是名副其實了。”
一揮手,幾名圣蓮教修士打開乾坤袋,霎時間從袋口飛出無數(shù)的靈石,如同浪濤一般沒入陣臺。
嗡
陣臺表面的銘文發(fā)出耀眼的白光,廣場霎時間如白日一般明亮,司空摘月伸手在陣臺的機關(guān)上調(diào)整數(shù)下,頓時一道光柱沖天而起。
“既然如此,便讓我看看你們北域修真界的究竟有幾分能耐!”
說罷,司空摘月飛入了光柱當中,頃刻間便已不見了蹤影。
余下的眾圣蓮教修士也被司空摘月的豪言鼓動,紛紛提氣躍入光柱當中。
“韓小子,妾身先在息州等你了。”宮裝女修朝劉長風拋了個媚眼,隨即飛入了光柱。
之后便是她的兩位肉奴,然后是中年修士...不到一炷香功夫廣場上便只剩下了胡念和劉長風兩人。
“胡道友,且慢?!?p> 胡念正準備進入光柱,見劉長風突然叫住他,便停下腳步,不耐煩道:“有什么事?”
劉長風微微一笑:“沒什么,一點私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