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嵐灰溜溜的走了,但李欽總覺得有些古怪,有著多次補覺時被趙謙吵醒經(jīng)驗的他,對別人拍桌子時使了多大力氣還是有些數(shù)的。
徐嵐剛才那一下,雖然聲音很大,但卻沒讓李欽感覺到多少力氣,徐嵐雖然穿著風衣,但是身上的腱子肉卻很難被遮掩,沒道理沒什么力氣才對,難道是蛋白粉喂出來的?
而且對方走時的態(tài)度,似乎有些心虛和擔憂,若是尋常二世祖,不應該惱怒嗎?難道真的被趙謙說中了,那小子的詩真是抄的?
“欽哥,懟人果然還是你厲害,我就知道徐嵐這家伙在你手里走不過三個回合。”
李欽的思緒被趙謙打斷,也就懶得繼續(xù)思考這些沒用的東西了,管他呢,咱光腳的也不怕他穿鞋的,比到現(xiàn)在,獎金也有兩千了,相比打工,來參加這個詩詞大會,已經(jīng)不虧了。
無視了趙謙的垃圾話和周圍人的奉承,李欽的思緒又回到了剛才看見的那一幕,這次與上次不同。
上次是有感而發(fā),就好像是自己補作業(yè)時的情緒和那位詩人當時寫《靜夜思》時的感情對上了,自己才能將《靜夜思》還原出來。
但這次,來的有些突然,就好像是被人灌輸進腦子里的,這倒是和李欽之前經(jīng)歷的那些夢境差不多,區(qū)別只在于,夢境記不住,而那位發(fā)酒瘋的樣子,到現(xiàn)在還在李欽的腦子里徘徊,實在有些難以接受。
周圍的人見李欽并不想搭理他們,也自知討了個沒趣,便也各自回到了座位上,調整起了自己的狀態(tài),準備比賽去了。
趙謙見周圍的人都走了,難得的用認真的語氣對李欽說。
“欽哥,這小子的背景應該是真的,你得罪了他,怕是有些麻煩啊?!?p> 李欽擺了擺手說到。
“小問題,我來這主要目的不是名次,是獎金,比到現(xiàn)在,獎金已經(jīng)不少了,我也不是什么貪婪的人,也不求什么揚名天下。”
“我聽說近幾年的詩詞協(xié)會,風氣有所改觀,應該不會太為難李欽,而且他也有本事,不給個好點的名次也說不過去。”
林靜水說完,深吸了一口氣,接著就又低下了頭。
見小姑娘發(fā)話了,趙謙哪還顧得上李欽,轉頭便又和兩個女生聊了起來,李欽經(jīng)過這么一件事,也滅了補覺的心思,開始調整狀態(tài),為接下來的比賽做起了準備。
……
另一邊,徐嵐脫下了那騷氣的風衣,露出了那一身強壯的腱子肉,面對面的和一個四五十歲頭發(fā)略顯花白的中年男人說著話。
“舅舅,你這可害慘我了,這李欽是有本事的,一番話把我懟的面子都沒了,而且你這風衣也太小了,根本不合身?!?p> 說著便向中年男子身前的半串葡萄抓去。
中年男子嫌棄的拍開了徐嵐的大手,另一只手則向徐嵐遞來的風衣抓去,拿著風衣比劃了兩下,突然起身,指著自己侄子的鼻子就是破口大罵。
“你這家伙,把老子的戰(zhàn)袍都給撐大了,老子都還沒穿過幾回,給你穿,你還嫌棄,氣死老子了。”
徐嵐的眼皮跳了跳,看著面前撒潑似的舅舅,無奈的撇了撇嘴。
中年男人叫劉振南,是徐嵐的舅舅,也是京都詩詞協(xié)會的常務副會長和這次比賽的評審之一,他看著眼前的外甥,深吸了一口氣,似是在平復情緒,才和徐嵐道。
“我是讓你去試探別人的,你呢,直接就把人家老底給逼了出來?!?p> 劉振南說著說著感覺還不過癮,就站起了身,用著修煉數(shù)十年的一指禪神功,逼得徐嵐步步后退。
徐嵐也委屈啊。
“這些臺詞不都是您教我的嗎?我哪知道他聽到啟蒙讀物就像被踩了腳的貓似的,直接跳了起來,還對著我一陣撓?!?p> 也不知是一指禪神功有寧心靜氣的作用,還是沒辦法反駁徐嵐的叫屈,劉振南還是停了下來,嘴里還念叨著,那兩句詩。
“黃河之水天上來,高堂明鏡悲白發(fā)。好詩啊,這樣的人才,可比我這不爭氣的外甥強多了,得好好磨練磨練啊?!?p> 徐嵐看著自顧自在那嘀咕的舅舅,趁著劉振南不注意,飛快的在那半串晶瑩剔透的葡萄上摘了一顆,送進了自己的嘴里,緊接著,口水就不爭氣的從眼角留了下來,天知道他惦記舅舅這葡萄多久了。李欽,是個好人啊。
這時,劉振南似是想到了什么,回頭看向自己的侄子,以及他嘴里那還沒來得及銷毀的贓物,嘆了一口氣,無奈道。
“徐嵐啊,你舅舅像那么小氣的人嗎?不是不給你吃,是還沒洗呢,聽說打了農(nóng)藥,怕你拉肚子啊?!?p> 徐嵐見舅舅看過來,也不慌張,語氣里反而有些嘲弄,指著那半串葡萄就問。
“沒洗?打了農(nóng)藥?那某人一會兒還要不要當評審了,要不我?guī)湍袀€救護車?”
劉振南見謊言被拆穿,也不惱,使出了話題轉移大法。
“咳咳,說正事,讓你傳播的消息傳的怎么樣了?”
徐嵐見自己取得了階段性勝利,也是心情大好,輕松的答道。
“還不錯,我剛聽到不少人在討論愛國詩來著,話說,舅舅,你釣魚執(zhí)法也就算了,還拉上我,到時候人家一看,好家伙,他徐嵐自己都沒寫這題材,我也是要臉的好不好?!?p> 說著那一只大手就往身前的葡萄上抓,劉振南見狀也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外甥薅了一大把葡萄下來,紅著臉憋了半天,終究還是沒說什么。
聲音也似乎蒼老了許多。
“唉,我們也沒辦法啊,這一共三十多個省,將近七十個人的作品,還得一個一個去比,選出一半,去排出個一二三等獎,我們也很累的好不好,這不是想找點不聰明的,來減少點工做量嘛?!?p> 劉振南看著自己的外甥把手里最后一顆葡萄吃完,默默起身,從身后的冰箱里拿出了一盤用保鮮膜封好的葡萄,挑出一個最大的,丟進了嘴里,接著看向自己那個不太聰明又一臉吃了蒼蠅表情的外甥道。
“你也別緊張,打農(nóng)藥我也只是聽說,做不得真的,不過確實沒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