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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友實在是太強了

50、頂撞神的人

我的女友實在是太強了 被拐走的鹿 4396 2022-08-26 23:56:18

  關燈之后,蘇岑躺在宿舍的床鋪上,看著頭頂漆黑的天花板,心事重重,睡意漸無。

  高小健已經(jīng)睡著了,發(fā)出輕微的鼾聲,雖然不影響睡眠,但今晚蘇岑依然失眠了。

  有對未來的期望和熱情,還有些難以言喻的失落和感傷。

  今夕一別,離鄉(xiāng)千里,不知何日再能相見。

  他害怕自己回到棲風里的時候,那個小鎮(zhèn)已經(jīng)被魔物攻陷,不復存在了,只剩下一片茫茫焦土。

  承載著他過去十多年記憶的地方就這樣沒了,他成了一個沒有故鄉(xiāng)的人。

  他害怕九月從那個房子里離開,他在世界上僅存的家人也沒有了,蘇岑就真的會被孤獨淹沒。

  他還害怕自己找不到夢夢了。

  “如果你找不到那個陪著你一起長大,默默溫暖著你的女孩子了,你會怎么辦呢?”

  蘇岑這樣問自己,沒有找到答案。

  因為,他不敢想象自己永遠見不到夢夢了,會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九月曾對他說:“如果不去遍歷世界,我們就不知道什么是我們精神和情感的寄托,但我們一旦遍歷了世界,卻發(fā)現(xiàn)我們再也無法回到那美好的地方去了?!?p>  “當我們開始尋求,我們就已經(jīng)失去,而我們不開始尋求,我們根本無法知道自己身邊的一切是如此可貴?!?p>  今天晚上,他想九月了,也想夢夢了。

  第二天中午,電話鈴聲不厭其煩地響了一遍又一遍。

  即便沒有接通,也能感受到另一邊人的情緒之暴躁。

  “蘇岑,你手機響了?!?p>  高小健從床上迷迷糊糊地喊了一聲。

  他昨晚和林汶一起打槍,凌晨兩點才睡,但蘇岑睡得比他還要晚很多。

  “夢夢,別鬧?!?p>  蘇岑迷迷糊糊地扒拉下被子,把頭蒙了進去。

  “夢夢?”

  高小健有些困惑,聲音稍稍大了幾分。

  如醍醐灌頂一般,蘇岑突然清醒過來。

  在以后很長一段時間里,你都要見不到夢夢了。

  電話鈴聲還在想,舒伯特的野玫瑰也不在舒緩,透露著一種急躁。

  糟了!現(xiàn)在是幾點呢?

  和紫蘇學姐約好了的!

  蘇岑趕忙翻身下床,接通了電話。

  “對不起!對不起!紫蘇學姐,我昨晚有些失眠。”

  電話接通時,他聽到了那邊有些紊亂急促的呼吸,這是一個人生氣到了極點,但還強忍著脾氣,故作鎮(zhèn)定才有的表現(xiàn)。

  在宿舍樓下停著車等了很久的紫蘇剛剛接通電話,剛想破口大罵,但聽到了蘇岑的道歉之后,深吸了兩口氣,飽滿的酥胸微微起伏著,頓了好一會兒,語氣軟了下來:“抓緊時間洗漱,我?guī)ツ戕k理正式入學的手續(xù)?!?p>  “好的!”

  掛斷了電話,蘇岑往身上套好衣服,在衛(wèi)生間里刷了牙,接了一捧清水洗臉,隨意打理了一下頭發(fā),讓它遮住額頭前那塊燒傷留下的疤,然后飛快地朝著樓下跑去,期間險些撞到走出宿舍的同學。

  “那個人是速度型的覺醒者嗎?”

  “感覺有點像?!?p>  兩位同學只看到有一陣風從耳邊掠過,接著耳邊就響起下樓梯時嗒嗒響成一片的腳步聲。

  晌午時分,陽光明媚,宿舍樓前,成片的雪白繡球花開得正旺盛,花團錦簇,芬芳撲鼻。

  而那些雪白的花朵,都成了那女子的背景,唯一的作用就是突顯她的美。

  她今天穿的是一身黑色連衣長裙,像出席晚會的禮服,妝容精致,紫色的長發(fā)如光滑的綢緞。

  見蘇岑火急火燎地趕來,頂著黑眼圈,頭發(fā)有些凌亂,額前還有幾綹濕潤的發(fā)絲,紫蘇微微蹙眉。

  “昨晚什么時候睡的?”

  “不記得了,有些失眠。”

  “高小健在宿舍里打游戲是不是打到很晚,影響到你休息了吧?”

  紫蘇越想越覺得可能,拿出手機,決定打電話說那小子一頓。

  “不是主要的原因?!?p>  “不是主要的原因,這說明還是有他的一部分原因?!?p>  紫蘇皺了皺鼻子,略微有些生氣。

  “我想夢夢了?!?p>  蘇岑緩緩搖頭,略微有些歉疚。

  讓她在這里等這么久,他心里也過意不去。

  “哦,原來是想小情人了啊?!?p>  紫蘇微微笑著點頭,表示可以理解,然后把手指從電話薄上移開。

  “會有見面的機會的,相信我,就在不遠的將來?!?p>  辦理學生轉學登記的地點位于導師辦公室集合的綜合樓。

  跟著紫蘇進了電梯,蘇岑就課程安排和大學部錄取的問題,向紫蘇詢問了一番。

  “學姐,高小健說大學部從高中部錄取的只有10%,我轉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高三了,只剩下一個半學期,校內(nèi)的課程,我接觸也不多,那……”

  “沒關系的,高小健說的那10%,是指那些文化理論課很優(yōu)秀,但超凡力和意識強度不夠的學員。”

  “這樣的學員進入大學部,大多從事理論性研究和人事管理,后勤保障等等。”

  “而對于那些超凡力破壞力極大,對魔物殺傷力很強,天生就適合當惡魔獵人的學員來說,理論成績的短板影響不大。”

  “這些人都可以通過保送和特招進入大學部?!?p>  “一方面是對他們的潛力進行進一步的開發(fā),另一方面是這些覺醒者的超凡力過于危險,需要管束。”

  “比如花辭樹,她的文化課成績是年級倒數(shù),但她所擁有的超凡力【忘川彼岸】,是人類有史以來破壞力最強的超凡力之一。”

  “她去年就該進入大學部的,但是因為她在高中時期傷人次數(shù)實在太頻繁,性質(zhì)十分惡劣,所以受處分很多,留了一級。”

  “一方面校長一直在保她,另一方面,伊甸園也確實需要她作為高端戰(zhàn)力的補充?!?p>  “最重要的一點,伊甸園內(nèi)存在的五把圣劍中的【斷罪圣劍】也已經(jīng)認她為主,斷罪圣劍的權能是斬斷生死與因果,這是我們徹底抹殺【永生古神】時必需的力量?!?p>  “如果不是因為有以上這些原因,她早就被開除學籍了,才不是留級這么簡單?!?p>  “所以,當你在超凡力展現(xiàn)出的天賦越是強大,你受到的關注和包容就越多?!?p>  紫蘇輕聲安慰著,她以花辭樹舉例,是因為她已經(jīng)在潛意識里,將蘇岑的潛力與花辭樹放在了同一個等級。

  頂樓,校長辦公室。

  花辭樹懶散地癱在沙發(fā)上,雙目無神。

  “老頭,叫我來有什么事?”

  一頭金色卷發(fā),臉上卻滿是褶皺的校長海因茨是個嚴謹?shù)娜斩?,見了這個東方面孔的美麗女孩,便笑瞇瞇地道:“小辭樹啊,你看,你這是第幾次來我這里做客了?”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花辭樹看著自己的玫紅色指甲,頭也不抬地道。

  看似沒有對這個德高望重的老人有一點應有的尊重。

  但熟知她心性的人已經(jīng)知道,能讓花辭樹進辦公室,已經(jīng)是難如登天了。

  伊甸園里只有這個老人能做到,也還不止一次。

  “這些草莓和山楂都是經(jīng)過特殊培育出來的新品種,特別甜?!?p>  “紅豆糕是歌莉婭做的,說動她幫我做點東西真不容易啊?!?p>  校長看著餐桌上的果盤,頗有些感慨。

  聽到了歌莉婭的名字,花辭樹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就你?你能讓歌莉婭給你做點心?zero沒一劍砍了你?”

  “呵呵,你是太高看了你的面子?還是太低估了我的智商?”

  花辭樹撇了撇嘴,一臉不屑。

  歌莉婭的廚藝,在伊甸園是一個傳說。

  據(jù)說伊甸園里最好的餐廳錦膳房里的首席大廚凱瑟琳,以曾經(jīng)跟隨歌莉婭學過一段時間廚藝為驕傲,一直以歌莉婭的學生自居。

  想吃到凱瑟琳做的飯菜,在伊甸園起碼得提前一年預約,還不能保證所選菜品被凱瑟琳接受。

  即便是這樣,拍賣會上拍賣凱瑟琳做一頓宴席的資格的費用,也已經(jīng)是天價。

  然而沒有人感到異議,甚至都覺得物有所值。

  盡管如此,凱瑟琳甚至公開聲明,她的廚藝不及老師萬一。

  “啊這?”

  校長頓時老臉一紅,有些手足失措。

  辦公室里沒有其他人,不然他也不敢這么吹牛。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個回回考試排年紀倒數(shù)的學生,其實還挺聰明,不是那種武力值點滿,智力屬性一點不加的莽女。

  “好吧,我攤牌了,這是凱瑟琳做的,我托人找關系從她那里弄來了一點?!?p>  校長輕輕咳了咳。

  花辭樹繼續(xù)用一副不屑的眼神看著他,伸手拈著一塊紅豆糕,頗有些嫌棄地嘗了一口。

  她對紅色,似乎有一種天生的迷戀。

  或許這總是讓她聯(lián)想到血的緣故。

  “我就知道,最多是錦膳坊的廚師,聽過凱瑟琳一兩節(jié)課的那種?!?p>  花辭樹輕輕抿了抿嘴唇,冷笑著道。

  即便是錦膳坊的食物,花辭樹也難得吃上一回,這就是她為什么愿意來校長辦公室做客的原因。

  說是做客也不準確,應該是蹭吃蹭喝,再順走點東西。

  “哎呀,小辭樹,你這嘴巴是真的厲害!”

  校長笑著豎起了大拇指,笑得一臉諂媚,然后趕忙從保險柜里拿出自己珍藏了很久的茶葉。

  用紫砂壺沏了熱水,斟了一杯茶,恭恭敬敬地放在了她面前的茶幾上。

  若是有外人在場,肯定要驚掉下巴。

  誰見過這個不茍言笑的校長,這么唯唯諾諾的樣子?

  “苦啦吧唧的,有什么好喝的?”

  花辭樹毫不掩飾話里的嫌棄,但還是端起茶杯湊到了嘴邊,開始牛飲。

  沒錯,就是“牛飲”。

  將滾燙的熱茶一飲而盡,她面無表情。

  校長看著嚇了一跳,趕忙制止:“茶可不是這么喝的啊?當心舌頭和喉嚨燙壞了!”

  “我對溫度沒有感知,你知道的?!?p>  “另外,我也感受不到疼痛?!?p>  花辭樹淡淡地道,放下了茶杯,眸中有過一抹黯然。

  校長聞言,頓時想到了什么,滿是笑容的臉,也變得僵硬,混合著沮喪,像是蒼老了一分。

  凡有所得,必有所失。

  花辭樹覺醒后,失去了對溫度和疼痛的感知。

  感知不到疼痛,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它讓花辭樹變得殘忍。

  對自己殘忍,也對別人殘忍。

  遺忘了疼痛的人,她在傷人的時候,自然也感知不到別人的疼痛。

  “行了,老頭,別做出那個表情了,你這副惺惺作態(tài)的模樣,讓我對你本就不高的好感,又下降了起碼十個百分點,趕緊說正事吧?!?p>  先禮后兵,校長用過很多次的套路了,她花辭樹每一次都能識破。

  “行,那我就直說了?!?p>  校長收斂了臉上的表情,語重心長地道:“校董會那邊又給我施壓了,說你殺心太重,即便進了大學部,也是一顆定時炸彈。”

  “所以,需要再對你觀察一段時間?!?p>  “你們東方人不是總主張以和為貴嗎?姑娘家總是打打殺殺,這樣不好?!?p>  校長越說,聲音越小,似乎不敢看她的眼睛。

  意識強度比她低的覺醒者,如果被她的意識鎖定,就會被卷入她的意識空間。

  但像海因茨這樣級別的人,自然是不受影響的。

  花辭樹沒有說話,等待著下文。

  見她沒有反應,海因茨校長頓了頓,繼續(xù)說到:“總之,接下來的一個半學期里,不許出現(xiàn)嚴重的傷人事故?!?p>  校長在嚴重兩個字上加了重音,漢語很是標準。

  “另外,你的文化課成績需要提高一點,不需要提高太多,讓上面的人看到你的進步,以示你的轉變,這就足夠了?!?p>  聽到提高文化課成績之后,花辭樹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三年多以來,她就沒認真聽過一節(jié)課。

  “你這是故意刁難我?”

  “沒有!絕對沒有!”

  海因茨連連擺手,連連擺手,指了指窗外,有些拘俗不安。

  “這里面有那位的意思?!?p>  花辭樹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里曾供奉著圣劍【克羅諾斯】,還有戒律之首歌莉婭棲身的【圣歌堂】。

  “歌莉婭?”

  花辭樹有些驚訝,臉色有些陰沉。

  “對的,你知道的,誰都無法違抗她的【戒律】,即便是執(zhí)劍人也一樣?!?p>  “從你進入伊甸園時,她就一直在默默關注著你。”

  “起初我們請求過她,擔任你的監(jiān)護人,但是她說不喜歡教人殺人,也不喜歡殺性太重的人?!?p>  校長攤了攤手,表示很無奈。

  “哼?那女人還真是虛偽,以為沒人知道嗎?”

  “她用【戒律】殺的人,比伊甸園里所有覺醒者加起來殺的人都要多,卻還要打扮成修女,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一手捧著圣經(jīng),一手拎著屠刀?!?p>  花辭樹輕輕哼了一聲,聲音冷漠。

  海因茨大驚失色,趕忙擺手,示意她不要亂說。

  “你們這些白皮豬,都是一群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抨擊別人,美化自己丑惡行徑的雙標狗,借著君子之名,行小人之事。”

  “標榜著自由民主,卻任意踐踏他人的自由民主?!?p>  “壞得徹底卻又遮遮掩掩,想要吃人還要扭扭捏捏,當了那啥還想立個牌坊,著實令人惡心?!?p>  花辭樹不管不顧,反而加大了聲音,似乎就是要讓那位圣潔如神明一樣的人聽見。

  海因茨的臉色慘白得毫無血色,嘴唇嗡了半天也沒吐出一個完整的音節(jié)。

  他沒想過,竟然有人敢說出這種話,來頂撞那位伊甸園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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