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傾國太后
楊悅算是看明白了,這就是個胸?zé)o點(diǎn)墨的老不休,跑自己識海里冒充系統(tǒng)呢。
不過能悄無聲息鉆自己識海里吟詩作對,挺有兩把刷子的。
楊悅強(qiáng)忍著放個無雙,滅了這丫的沖動,佯裝恭敬問道:“這位老先生,敢問你怎么稱呼,不知您怎么跑我腦海里來啦?”
“老夫雜家尸子,身死道消之際,留一抹真靈在世間游蕩,感應(yīng)到你對我雜家有興趣,故此現(xiàn)身一見,傳汝道統(tǒng)?!?p> “小子,汝可愿為我雜家傳承?”
楊悅癟癟嘴,這沒好處的事情,誰干啊。
尸佼察覺到他的心思,急切道:“小子,若得吾雜家秘法,待汝學(xué)有所成,來日成圣人,可補(bǔ)身體缺陷哦。”
楊悅低頭掃了眼缺陷處,這誘惑極大,不由讓人心動。
可成圣人哪那么容易,老不休在畫餅?zāi)亍?p> 堅(jiān)決不上當(dāng)?shù)溃骸斑€要等到成圣以后啊,我不干,太慢熱了?!?p> 尸佼急切道:“或許不用等到成圣,我雜家收藏各家經(jīng)典中,其中有丹方一張,以此煉丹,服用必可復(fù)陽,只需要你成為我雜家傳人,我便傳你……”
“我愿意?!?p> 楊悅立馬同意,開玩笑,復(fù)鳥有望,哪有拒之門外的道理,必須答應(yīng)。
尸佼無比歡喜:“好好,老夫這便為你開道宮,道宮一成,可助你悟道事半功倍,閉上雙眼,將心神集中于眉心,開!”
楊悅感覺到自己的意識一松,便掙脫了肉身的束縛,進(jìn)入了自己的識海中。
云海中,有一神圣宮殿矗立,巍峨不可攀。
一道天梯,自楊悅腳下起,直插云霄。
楊悅抬腳上天梯,心念一動,轉(zhuǎn)瞬便來到道宮門前。
白玉做磚,琉璃做瓦,金龍盤柱,雕欄玉砌,遍地是寶貝。
眼前矗立著一白玉宮門,直聳入云,碧沉沉,琉璃造就;明幌幌,寶玉妝成。
抬頭看高懸的牌匾上,竟是空的。
楊悅立馬問道:“為何牌匾上是空的?”
尸佼聲音自虛空中傳來:“你尚未立自己的道,故而道宮不曾取名,什么時候你悟了自己的道,這名也就取上了?!?p> 楊悅追問道:“那這道要如何悟?”
尸佼沉默良久,方才回道:“吾也不知?!?p> 楊悅:(ー`′ー)
尸佼慚愧道:“徒兒,為師大限已至,要去了,望你能早日參詳大道,揚(yáng)我雜家威名?!?p> 楊悅頓時急了:“喂喂,你不教我怎么修行,我怎么給自己解毒???”
“立道便可自救,汝自珍重……”
虛空里聲音縹緲無定,越來越小,最終徹底消散不可聞。
楊悅呆呆看著這初立的道宮,良久,幽幽一嘆,套路了半天,還是只得了張畫餅。
算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對著虛空,深深一拜。
拜完了。
楊悅抬腳要進(jìn)道宮內(nèi)觀摩。
砰!
靈識被拒絕訪問。
一道神念從道宮中傳來,原來是尸佼臨死前給下了禁制。
歷代雜家,都是兼容并蓄諸子百家經(jīng)典,結(jié)果走來走去,還是走不出儒道的路子。
最典型的就是呂不韋的《呂氏春秋》,最終白白便宜了儒家得了一部史書鎮(zhèn)壓氣運(yùn)。
所以尸佼下了禁制,楊悅一日不悟道,便一日無法殿內(nèi)收藏的查閱百家經(jīng)典。
滿殿內(nèi)的經(jīng)典,就好像是青樓的小姐,在花樓上殷勤的沖自己招手:“公子,快進(jìn)來玩啊?!?p> 正當(dāng)自己滿心激動,雄心壯志的要進(jìn)門耍鳥時。
門口萬惡的龜公一把攔住,笑盈盈的伸手:“公子,茶水費(fèi)10兩先。”
摸了摸荷包,無奈囊中羞澀。
花樓上的小姐們一聲“切”,紛紛丟來鄙夷的白眼。
楊悅渾身一個激靈,大型社死現(xiàn)場啊。
從中明白了一個深刻道理,從來沒有教不會的徒弟,只有豬一樣的師傅。
自己都活不過三個時辰了,現(xiàn)在不想著延續(xù)香火,卻在那一個勁好高騖遠(yuǎn)。
就雜家這傳承法子,典型的不作不死!
道宮突然間一陣輕顫示警。
外界有人打擾。
楊悅的意念立刻回歸肉身。
郭豐安進(jìn)門,身后跟隨著一位細(xì)皮嫩肉的太監(jiān)。
這位是西宮劉太后宮中副總管田大富。
前來傳旨:“啊呦,楊公公,身體可有大礙,傳太后懿旨,命您即刻入宮,楊公公,趕緊動身吧,劉太后還能等著您的仙方醫(yī)好眼疾呢?!?p> 楊悅眉頭皺起。
醫(yī)眼疾?
這不是御醫(yī)的工作嘛,怎么找自己?
讀檔原主記憶。
楊悅頓時明白,原來是項(xiàng)莊舞劍,意在沛公。
皇帝年幼,生母乃是惠太后,拜東宮太后大位,而劉太后乃是先帝正妻,卻要屈居在西宮,落人身后。
女人的嫉妒心是可怕的,劉氏一心想要扳倒惠太后。
而原主很會抱大腿,成為惠太后一黨,被授繡衣緝事廠督公一職,享監(jiān)察百官大權(quán)。
劉太后以醫(yī)治眼疾為由,要自己為其尋名醫(yī),這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對此,原主早早就開始謀劃了,一早派人去獵殺青鵬鳥妖。
青鵬鳥妖,乃大鵬鳥之后,雖然血脈不純,已無大鵬鳥妖神通,但是其眼入藥,可開竅醒神,明目通竅,對治療眼疾很有效用。
但是青鵬鳥妖生性膽小,警覺性高,從不接近人類活動范圍,喜好深山密林深處活動,想要抓捕,十分困難。
其實(shí),劉太后的眼睛在藍(lán)星還有個說法,叫近視眼。
眼下青鵬鳥妖還沒尋到,劉太后就急著發(fā)難,這要怎么應(yīng)付。
楊悅摸著下巴,尋思了一下,突然有了一箭雙雕之計(jì),或許可解眼下困局。
“咳咳?!?p> 楊悅佯裝體力不支,虛弱的對田公公拱手道:“郭豐安,帶田公公正廳用茶,容我服一貼藥,即刻入宮?!?p> 田大富哼了聲,陰陽怪氣道:“你可別叫太后久等了?!?p> 楊悅點(diǎn)頭賠笑:“明白,明白?!?p> 看著這死太監(jiān)被請走。
楊悅臉色陡然一沉,即刻下令:“傳銀作局巧匠丁媛?!?p> ……
延福宮。
楊悅領(lǐng)著丁媛,隨著田大富匆匆趕來。
田大富這個死閹狗,一個勁的催促道:“快點(diǎn),快點(diǎn),你沒吃飯啊,也不怕太后等的心焦,快點(diǎn)?!?p> 楊悅身中劇毒,行動不便,一路趕路來,臉色慘白如紙,上氣不接下氣,氣的暗暗磨牙。
死太監(jiān),你給老子等著,這筆賬早晚和你算回來。
進(jìn)門,看見寬敞,足足比一個足球場還大的殿前廣場,楊悅直接無語的翻白眼。
你家開房地產(chǎn)的呢,造的宮殿占地面積至于這么大嗎。
皇家就知道欺負(fù)病人。
楊悅在丁媛的攙扶下,氣喘吁吁的走到石階前。
總算是到了。
邁步上臺階呢。
一股浩大的力量襲來,壓迫的楊悅腳上不了半分臺階。
儒家神通——寸步難行!
這是要玩死人不償命啊。
缺男人滋潤的女人果然都不好惹。
田大富甩著拂塵,邁著公鴨步,嘚瑟的晃步來,譏諷道:“呦,楊公公,都來到殿前了,怎么不上去啊。”
楊悅調(diào)勻氣息,沖田大富賠笑道:“田公公您先請?!?p> 田大富可不敢,立馬甩甩拂塵:“老奴怎么敢走在楊公公前面,還是楊公公您先請?!?p> 楊悅一把拉住田大富的胳膊,道:“誒,都是為太后辦事,有什么高低貴賤之分,你我一道進(jìn)宮覲見太后,太后召見可是大事,耽誤不得的,別誤了太后的大事,趕緊隨我進(jìn)去吧。”
“你別拉我啊,松手,你個匹夫,松手,快松手!”
田大富急忙拿拂塵揮打楊悅。
楊悅就是不撒手,死死拉著他一道上臺階,自己還就不信了,劉太后你舍得自家狗奴才。
上了一步臺階,沒有阻攔,這肉盾還真找對了。
楊悅心頭竊喜,加快腳步上石階。
來到正殿門口,還不舍得撒手呢,死死的拉住寒暄。
患難方見真情,田公公,你可真是我親人,比親媽還親,感激不盡,謝謝呦。
一個桃花紅宮裝小宮女出了殿門,沖著楊悅施施然欠身一拜,回道:“楊公公,太后宣您進(jìn)宮?!?p> 楊悅遵旨,立馬彎腰,低眉順目進(jìn)宮。
旁邊的丁媛急忙緊隨其后。
田大富也要進(jìn)宮。
宮女一把攔住,吩咐道:“田公公,太后有旨,讓您自去領(lǐng)五十掌嘴?!?p> 田大富委屈的眼眶含淚,心里面怨念極大,狠狠剜了進(jìn)殿的楊悅一眼,拱手沖宮女道了聲:“奴婢遵旨?!?p> ……
在宮女的帶領(lǐng)下,楊悅步入偏殿,碩大的屏風(fēng)擋在跟前,往后是珠串簾子遮眼,其后更有鮫綃寶羅帳的迷眼。
內(nèi)有陣陣幽香飄出,沁人心脾,令人精神振奮。
也不知道這劉太后長的如何?
讀檔原主記憶,一張傾國傾城的絕色容顏浮現(xiàn)眼簾。
楊悅頓時雞動了……忍不住又想念那骨肉分離的兄弟。
跪下,磕頭:“奴婢楊悅,參見西宮太后娘娘?!?p> 西宮二字,咬的極重。
丁媛也跟著跪下來,悶著頭,瑟瑟發(fā)抖。
劉太后慵懶的依在羅漢塌上,手里捧著書籍,不滿的輕哼一聲:“小楊子,你是越發(fā)不把本宮放在眼里了,本宮傳你,你竟敢叫本宮候著,你的譜比你家主子還要大?!?p> 這聲音挺甜美的,似黃鶯出谷,有做歌星的料,就是太清冷,冷漠了些。
楊悅立馬抬頭,拱著手賠笑道:“太后這話說的,天下誰人不知,太后您乃是先帝嫡妻,這宮里就屬您最尊貴,奴婢這不是為您去尋治眼疾的偏方,這才耽誤了進(jìn)宮嗎,還望太后贖罪?!?p> 劉太后譏諷道:“你這張嘴不去民間說書,真是可惜了,既是為本宮尋偏方,姑且饒過你,這方子可有尋到?”
楊悅成竹在胸,暗中竊喜,邀功的時刻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