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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歲那年的以后

第三章

二十歲那年的以后 一滁 3057 2021-10-01 11:52:00

  再等著先生叫我去城里教書的時候,我同父親母親還有哥哥一般的忙活著好一段時間了,我著實能夠感受到耕作的辛勞。那會子我還總想著早些到城里做個教書先生,多留些余錢然后帶著父親母親還有哥哥離開這個需要耕作的地方。

  一日半晚時,先生就在我家門前等著我了,那個時候我是同哥哥從后山回來,我見過先生就痛先生說上了幾句嘴,先生瞧我講著農活實屬勞苦,就同我講起先生的舊識要我后日就進城去,讓那里的先生都看看我,考考我,是要曉得我是學到了什么樣子的程度了的,然后要我穿戴得體些,要我到時候多說說自己讀過的書,再帶些自己寫過的文,要我把好的模樣都留給那些先生。我將先生的話都聽得仔細,要是旁邊還有紙墨我就是閑下來的,我問過先生是否吃食,先生擺手就走了,我也是不曉得是吃過了還是沒有吃過的。那晚我就同父親講了這事,父親便同我囑咐些如何同人客氣,是該要怎么多注意些別人講過的話,特別是要我切記不能講些有損別人的話,母親聽到我講要進城做教書先生,便笑著講家里有了個教書的先生,是個光耀了門楣的事,是祖上積了德的事。哥哥這時候還沒有同嫂嫂成婚,便將在嫂嫂家種樹所得的錢給了我好些,也是叮囑讓我好生教書,做個體面的先生,不得讓人瞧不起的。我推脫著和哥哥講“我是用不得什么錢的,在學堂當先生,食住都是安排妥當的,這些錢財是哥哥你自個掙來的,就是自個好生用著,我多是不在家里面的,父親母親的事情就是哥哥要多操些心的,我多是有心使不上勁的。”

  我習慣著早一日離家近城去的,同父親母親道別后離了家,那時候哥哥去嫂嫂家的山上種樹去了,我是沒有見著哥哥面的。我去到城里,我會進到我長待的書店讀好久的書,店里要關門的時候我才出去的,再就是我會去常去一個寺廟里,總在那一個亭子休息,在城里面讀書的時候我就是這樣的,那是我過著最舒適的地方,一個有書香,一個有香火,我是靜得下心想著自個是要怎么才能做得像自個先生一般的先生。

  那日我早些就到了學堂,拜見過先生的舊人,便等著同那些先生會面,等著那些先生好生瞧過我就是要留我在學堂教書的。聚在一件教室里的有十來個教書的先生,都是著著長褂,瞧上去要好生博識的模樣,先生們一一同我問過我是在哪個學堂讀的書,讀了哪些書,還同我聊起舒慶春先生的《駱駝祥子》,先生們還看了我寫過的文,還問了我好些現在的中國是要怎么教書,教什么書才能振國耀邦的,先生們問過我就相互對視著叫我到外邊兒等著再讓我進去的。

  同先生們作揖后我就出了門,后腳邁出門檻我就想起剛剛在先生們前面的模樣,我是認為還是得體的。不過一會子先生的舊人就叫我進去同先生們作揖道謝的,先生舊識講是明日便會安排起我住處的,再幾日就教我同讀書郎見過面,叫我好生準備著。前面的話我并未夸張,真是只有一會子,最慢也就是一泡尿的時間。我同先生致謝后便出了學堂,那時下起了早些時候沒有的雨,冒著不算大的雨就到了廟里,叩謝著佛祖菩薩的恩德。我靜坐在廟里,聽著師傅敲打木魚傳誦經法,一時間不知道該是幾時幾刻,師傅見我凈心志誠便沒有打攪。那會我想是叩見到了如來佛祖,佛祖同我講了好多世道滄桑,那會子我是覺著神清氣爽,像是七月時浸到了冰涼的池塘里,我想著這邊是佛祖關懷體恤。我是被以為用過膳的住持叫醒的,住持是叫我到齋堂吃些粗食,我同住持誠心謝過,才意識到這時已是晚膳的時候。走在路上的時候我是肯定著我剛是受著佛祖的感召到了另外的地方聽發(fā)去了,并不是睡著了。

  前一日開始下起的雨一直未停,好在不是傾盆的大雨,也好在學堂和寺廟不算太遠的,我淋了些雨按著良師同我決定的時候到了學堂,我稱先生舊識為良師,以表敬重跟得體,良師引我住進學堂的一件收拾好的房子,將課本放在桌上,囑托我要我好生備課,同我講起我是學堂里最年幼的教書先生,要我別受著學生的搗蛋,叮囑之后良師便忙活自個的事情去了。那房子就我一個人,其他的先生都是兩個人一間的,我是單留下來的,所以就是我一人住下。我謹記良師講的話,良師剛行一會我就掩著門仔細讀起課本,我是瞧得認真,是沒有發(fā)現有人在門口的,倏然間一個年長的穿著長褂的先生推著門走進來,我是聽見響聲才抬起頭發(fā)現這個人的,那位先生留著好長的花白胡子,長褂比別的先生的新一些,年歲瞧上去也要長些,我是以為昨日沒有講過的另外的先生,便起身向先生作揖,那位先生走到我前面講“先生就是余禮?那些先生引進來的新的教書先生?”

  先生也是同我作揖回禮,我回過先生的話,先生聽我回復完便又講起“余先生好,在下是學堂校長,先生稱我譚寺便可。”我聽完校長講完話,這才是曉得眼前的人是這般的叫人敬重,我便是再同校長好生作揖問候,以示自個的禮貌。后面的那個作揖校長是沒有瞧見的,那會子校長是返過身將門關上門,是要同我好生講講事情的,我站立著請先生坐,先生便坐到了我先前看書的地方同我講“余先生,在下有一件不情之請,不知可否同先生講起。”校長同我講起不情之請,我是有些惶恐的,我便應下校長的請求,校長瞧我贊許便同我講起,是要將我引薦至別的學堂教書,要我到另外的學堂做教書的先生的,校長稱在我之前就是有了新的教書的先生,不過著是還沒同學堂的先生的講起的,就是叫我誤會了。校長是認真的同我致以歉意,我是不曉得該諒解還是理論才是的。

  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我就沒了這新的教書先生這身份。我是怎么就應下了校長的不情之請,我是記不得了,我想就是不贊許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晚些時候我遇見良師便同良師講起這事,良師同我保證卻沒此事,要來的新的先生不過就是校長的兒子,良師是叫我留一步問過別的先生才曉得的。良師同我講是會將我引薦當城里另外的學堂做教書先生的,不過著這般的時候都是不需要良師的引薦了,校長為我引薦的學堂我是在腦殼不清醒的時候應下來了的。

  校長引薦的學堂是離我家二十里地的另一個村里,講起那里的先生就要離職回家了的,要我先在那個學堂做教書的先生,后面的時候在將我引回來,說是要我先教幾年的書,屆時定給我安排了好的差事。后面那些要把我引薦回學堂教書的話是我的教書先生過來同我講的,是校長同良師要講起,良師再是和先生講起的,最后是要先生同我講的。

  那個學堂的讀書郎甚少,怎么都是兩個手的手指都是數的過來的,原來是有兩個教書先生的,后來我去了就是三個了,再后來些年長的先生離職回家了,就剩這我和另外一位先生了,另外一個先生不久也走了,里有是去城里邊兒教書去了,后面也就沒有再來過新的教書先生了,那個學堂里面也就我一個教書的先生了。母親空閑些會給我送些所需,說是在這里也好,離家不算遠的。等著母親走了,我才曉得這邊的天沒得家那邊的藍,我總能想起在城里讀書的時候,也會記得原本我是可以在城里做教書先生的。

  總該傷心要相較開心多些,我一個人在這個學堂教書的時候良師總是會托人給我?guī)┬碌臅具^來,讓我可以自個先多學習些,后面回到城里教書本事也就大些,先生無課的時候也會同我在這邊教幾天的書,同我吃同我眠,為我排憂,說是這般也好,總歸是比農活要舒適些,校長的話總不該是會食言的,不過這就是什么時候的事情,總是會有要離職回家的先生要回去的,也總該是有新的教書先生要過來的。我總同先生講起在城里那位校長同我講的話,先前提及幾句先生總是好生寬慰我,再多次回先生就叫我不該去想的。

  后來著我收到了教書的勞資,就是不常想起校長同我講過的話,回家同父親母親還有哥哥講起,都是開心的,說著這般的日子好得很,離家不算是遠的,沒得農活苦的,教書的勞資總是比做工多些的,還來得快些,村里面的人說我是生來就是該享福的人。唯我曉得這算不得什么的,城里的教書先生比在這里體面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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