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您是個高手，我得向您學習
寶豐錢莊門口的金漆招牌非常顯眼，四個大字在陽光反射下熠熠生輝。
進了里堂，是雙層門的設計，外面一層鏤花木窗，兩扇門各吊一塊錦帛，一塊寫著富貴，另一塊也寫著富貴。
里面一層門是厚實的榆木，兩層門一關，既美觀又結實。
沈宣剛進了錢莊，左邊就是一處柜臺，擺了些瓶瓶罐罐，也許裝著茶葉酒水未可知。
柜臺旁一位三十多歲的胖婦人看到沈宣進門，笑盈盈地過來招呼：
“呦！貴客上門，恭喜發(fā)財！小兄弟來這里是存錢還是借貸?。俊?p> 好家伙，錢莊已經(jīng)可以這么發(fā)達了嗎？
照沈宣學的營銷專業(yè)來講，這句問候，叫做篩選客戶吧？
沈宣看著這位胖大娘沒什么興趣，她吃的油光滿面，講話中氣十足，又帶點沙啞。
這在沈宣的記憶里，一般這樣的娘們兒不好惹。
她們有錢有一定的勢力，善于拉下臉來摳搜小便宜，而且是吵架的一把好手。
沈宣也不過多攀談，拿出兩枚升階靈石問道：
“我來換點鑄幣，用這個?！?p> 按照那位武姓攤販的說法，一枚低階靈石能換100鑄幣，那一枚升階靈石應該是能換500鑄幣的。
那位胖大娘瞥了一眼沈宣手中的藍色晶石，滿臉笑意的答道：
“沒問題，可以換。您稍等，我去柜上取點兒鑄幣來。”
那胖大娘轉(zhuǎn)身卻是進了后院。
可柜臺明明就在大堂的左邊。
事有蹊蹺，莫非是去后邊和別人商量些什么？
難道和我奪舍的這具軀體有關？
我不會剛一穿越就被通緝吧？
沈宣知道這些想法一般是受迫害妄想癥發(fā)作了。
他只是多警惕幾分，就在大堂里找個座位坐下。
錢莊里人也不少，來來往往的在柜臺上做著交易，互相耳語著，吵嚷著。
大多數(shù)都是還賬借錢這類業(yè)務。
這場面，相當于春節(jié)前后的農(nóng)村信用社那般人擠人。
不多時，胖大娘從后院出來，一只手里提著一個黃褐色荷包大小的布袋，另一只手帶著一個托盤，又吩咐了柜臺賬房先生把算盤遞了過來。
她打開荷包口，將幾十枚鑄幣傾倒在托盤里。
道：“小兄弟久等了。我這袋子里是鑄幣，可否讓我驗證驗證靈石的真假？”
沈宣將兩枚靈石遞給她，胖大娘拿起來對著陽光左右端詳。
道：“呦，升階靈石??！看來小兄弟近來在修行嘛！怎么樣，進程還順利嗎？”
沈宣不想和她多攀談，盡管前世他賣保險時也是這樣。
明明客戶有一樣需求，但是就是拼了命地要轉(zhuǎn)移話題，為的就是在交易途中摻雜一些貓膩。
沈宣自信禮貌地輕輕一笑，道：“您只管瞧了，價值多少鑄幣，足量點給我就是?！?p> 胖大娘也不賣關子了，將兩枚靈石放在托盤外，道：
“是了，小兄弟有急事要辦，我理當盡快?！?p> 她把手中算盤簡單一撥，道：“您這兩枚升階靈石一共能換810枚鑄幣，您看換嗎？”
什么？
換嗎？
810幣當然不換！
我兩枚升階靈石正常換算不是1000鑄幣嗎？
810幣算怎么回事？
沈宣被這結果驚了一下，瞳孔微微震顫，問道：
“怎么只有810幣？據(jù)我所知，升階靈石一顆就能換500幣呢！”
那胖大娘把算盤擺到兩人中間，邊打邊說：
“小兄弟，您看。升階靈石原價500幣。兩枚一共1000幣。但最近這上源城有個宗門集體大突破，
您也知道，這九階升大境界，升階靈石的產(chǎn)量那是個頂個的高，導致現(xiàn)在市面上的升階靈石太多了，都拿來我們錢莊換，
我們拿去換韓氏家族發(fā)行的新鑄幣和低階靈石，人家也給我們壓價了。
現(xiàn)在生意不好做，這升階靈石換鑄幣還得打個九折才行。您小兄弟諒解一下！”
說罷，她把算盤一打，略帶歉意的看著沈宣。
沈宣看不懂算盤，但是心算也不難，回應道：
“九折下去，我也該換到900鑄幣啊，怎么就810了呢？”
那胖大娘笑著解釋道：
“小兄弟恐怕是第一次出遠門，咱們這些做錢莊的，個個伙計都要吃飯養(yǎng)家，因此行業(yè)統(tǒng)一規(guī)定，靈石換鑄幣，要收十分之一的手續(xù)費。這都是真事兒，你不信問問這滿屋的財神爺們，都知道這標準?！?p> 這老娘們兒真會說話，把這滿屋來借貸的客人說成財神爺，這點沈宣記著了。
他前世要是這么會夸人，早做到公司的銷冠了。
心里又算了算，900鑄幣再扣10%手續(xù)費，確實是810。
唉！
算了，換就換吧。
“那行吧，你換吧，換出來我?guī)ё呔褪恰！?p> 胖大娘歡聲笑語地應了一聲：“誒！”
立馬把荷包里的鑄幣又傾倒出來一些，放在托盤里十個十個的數(shù)，一直數(shù)完810枚，又把剩下的鑄幣收回口袋。
這鑄幣形同春秋戰(zhàn)國時期的株錢，一枚大概拇指長短，810枚足足把托盤堆成了一座小山。
沈宣看著這小錢山，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擺明了拿不走??？
于是問道：“你們不送個錢包袋子什么的？”
胖大娘一拍大腿，故作驚乍：
“呦，咱這兒確實不能送啊。你好比我這只荷包錢袋，都要好多錢才買的到。要不我給小兄弟去找兩尺麻布，您包起來？”
她這句話說完，沈宣更氣了。
一是氣自己居然沒個錢袋，二是氣這老娘們是個人精，故意那麻布羞辱自己。
她是看穿了沈宣身無分文又不通經(jīng)濟，故意拿麻布包錢，來激他買寶豐錢莊的東西。
但氣歸氣，終究帶著這么多銅鐵不是個事兒。
沈宣問道：“你這錢袋多少錢？實在不行，我買一個便是。”
胖婦人尷尬地看向沈宣，她心里已經(jīng)猜出來沈宣買不起這東西了，于是轉(zhuǎn)變話術道：
“小兄弟，我這是高階錢袋，暫時你用不著。我給你取個低階錢袋去?！?p> 說罷，她就招呼小二去取東西。
沈宣問道：“這低階錢袋怎么用法？”
本來在這個世界，尤其是錢莊這樣的地方，問錢袋用法這種及其愚蠢的問題是要遭笑話的，就好像你喝水不知道怎么擰瓶蓋兒一樣。
但胖婦人卻不這樣，她明白此時沈宣的知識層次，于是也不啻于給他講解講解：
“這低階錢袋能存5萬鑄幣。高階錢袋能存500萬鑄幣。您只管買一只低階的。
待會兒拿來，您把這錢袋的里襯翻到外邊，對著它說一句話，再翻回去，這句話就成了您開啟錢袋的口訣?！?p> 沈宣聽罷，倒也是學會了。
看來這普通的低階錢袋應該也是有某種異空間類的功能，而且最勁爆的，居然是語音解鎖。
牛批！
開口問道：“多少錢？”
胖婦人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比了個“八”的字樣，試探道：
“八百鑄幣......不過您今兒個是貴客，咱給您打個折，599鑄幣！您只管拿走！”
沈宣聽罷這價格，擺明了是沖著自己剛換的810枚鑄幣來的。
此刻他已經(jīng)被忽悠懵了。
饒是前世他也是干的銷售，但也被這大娘繞的糊涂了。
不由得心中抱怨起來：
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大娘啊，就照您這本事，去當個詐騙犯都是屈才！
那小二把錢袋拿來，低階錢袋果不其然外觀上就遜色不少。
但沈宣已經(jīng)沒有什么精力去計較了。
只管自己清點了211枚鑄幣，開啟錢袋口訣，裝好就走。
這地方，整一個閻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