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
「現(xiàn)在咱該咋辦?。俊?p> 她像是做錯事般,淚眼汪汪的看著我,似乎是希望我解決這件事的樣子。
這是很久之前我和她剛認識時,一段還算正常的對話。那時我是怎樣回應她的呢?
我想起這時我們應該才剛認識不久,我被教會指派到這也只是三天前的事不過現(xiàn)在應該說是前教會了。
從自己的嘴里說出來,可能有些顯得自大的嫌疑。但毫無疑問的是,我短時間內(nèi)就成為了整個聯(lián)合教會西部最強的人,非要說出個職位的話也就是圣騎士了。
雖然說當時的世界上,圣騎士這個職位只有三個,但是工作內(nèi)容出乎意料的輕松。對我來說這比起職位,更像是個職稱。
畢竟只是為特殊戰(zhàn)斗而生的職業(yè),期待有什么繁重的工作簡直是天方夜譚。畢竟那個時候的世界,在教會的管理下還算是挺和平的。
那時的人們渴望信仰,渴望奇跡,也打心底里相信自己所信奉的信仰和奇跡。畢竟在那個壓抑的年代,人們失去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人們或許已經(jīng)忘記失去信仰了吧。
而當時的我也是其中一員,和那些普通的人們一樣。我也是打心底里渴望著信仰,渴望著奇跡,也非常相信這一切是真的?;蛟S當時的我也是失去的東西太多了,已經(jīng)忘記失去信仰了吧。
自出生起便失去了父母,從小生活在教會的孤兒院中。由于神明們之間的戰(zhàn)爭所產(chǎn)生的余波,我失去了孤兒院中的朋友和老師。
回想起那時,只有我自己茫然的站在孤兒院的廢墟中,那悲痛的神情仿佛在痛斥為何只有自己活了下來?
現(xiàn)在想想的話,當時的結(jié)果無論如何都只是偶然吧。夜間的爆炸,只不過我偶然的醒了想上個廁所,而我也被那爆炸偶然的炸到了井里,而我偶然的并沒有什么重傷。用盡全力從井里爬出來時,只剩下我最后偶然的活了下來。
這一系列的偶然真是有夠蠢的,當時的我還一度想過自殺來終結(jié)自己偶然存活下來的性命。
被轉(zhuǎn)到新的孤兒院之后,我再一次失去了朋友及老師。而我呢?再一次偶然的活了下來。
那時9歲的我已經(jīng)是孤兒院中最大的孩子了,開心的被拜托了出門采買生活用品?;貋頃r孤兒院中的大家,像是本來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一樣,簡單的被隨便的魔法通通殺死了。簡單的木板勉強拼接成的房屋的形狀,那看上去隨時都要倒掉的孤兒院甚至連廢墟都沒有留下。又是因為這莫名的偶然,我又一次活了下來。
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了,想想我那時又是一個人,獨自站在孤兒院的廢墟中。那時的我應該是什么表情呢?我再一次失去了......
而這種遭遇我一共重復了五次,直到?jīng)]有一家孤兒院愿意收留我。你知道那時的人們是怎么稱呼我的嗎?
───『死神的孩子』人們這么稱呼偶然活下來的我。
那時的人們怎么可能想到,這些一次次堆積下來的偶然,對他人或是對自己來說都是那么的不合理。
人們不承認這份不合理,所以他們稱呼我為【死神】。想想這個滑稽且可笑的稱呼吧,沒有任何一個比這還要恰當?shù)姆Q呼方式了。
人們厭惡我、唾棄我、不斷的避開我。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比誰都厭惡和唾棄這樣的我。
只有自己活了下來,雖然說只是無數(shù)道數(shù)不勝數(shù)的因為偶然組成的結(jié)果。
感受著這偶然的痛苦,去思考有什么是走向必然的過程。
世間的一切都是有無數(shù)偶然組合成的結(jié)果。無數(shù)偶然與未知,讓我對前方充滿迷茫。
如同行尸走肉般,彷徨的走到大街上。與叫囂的人群格格不入,與吶喊的士兵互相沖突。聽著失去孩子,母親的痛苦哀嚎,讓我同樣感到痛苦??粗切┧闹珰埲?,麻木的士兵,悲傷的回到故鄉(xiāng),讓我同樣感到悲傷。聞著那渾濁空氣中偶爾彌漫的焦臭味,讓我對這個世界更加絕望。
渾濁的天空,看不到一絲生氣。美麗的藍色天空一年中都不曾看見一兩次,無家可歸的人們隨便的躺倒在大街上,充滿活力的或許只有四處可見的老鼠與蚊蟲。遠處的孤兒院也只是稍微有點形狀的破舊房屋,存有不多良知的人們,會讓那些無家可歸的孤兒們在里面生活。
這樣的一切真是太荒唐了。
戰(zhàn)爭狂拼死點燃油桶,熊熊的火焰燃燒,人們會死。魔法師之間的戰(zhàn)斗,隨意爆發(fā)的魔法,人們會死。巨龍的俯沖人們會死。國王的命令人們會死。軍隊的沖突、信仰著不同宗教人們的戰(zhàn)斗、不同種族勾心斗角、人們都會死。
或許人們在誕生的那一刻都注定死亡。
在無數(shù)偶然拼接的前方,唯有一條道路是所有偶然的終點,死亡。
死亡是必然的。
我為那些無端的偶然產(chǎn)生的悲劇感到莫名的恐懼。我想與那不在了的孤兒院中的大家一同死去。我不愿面對世間無數(shù)偶然的不確定性,我不愿去面對世間那紛爭不斷的無數(shù)悲劇。
想去死啊......面對這種沒有意義,被偶然所構(gòu)建成的道路,只有逃避,我唯獨只有逃避了。
像個卑怯的懦夫,像個怯懦的孩子,像個愚蠢的瘋子。
死吧。
我思考過無數(shù)次,我嘗試過無數(shù)次,我掙扎過無數(shù)次,但我的心仍然在莫名的恐懼。
我無比厭惡自己,厭惡自己為什么還活著。無比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為什么不能去死。無比唾棄自己,唾棄自己為什么仍末去死。
那時我想必是打心底里覺得【死神】,沒有任何一個比這還要恰當?shù)男稳葑约旱姆Q呼了。
可我卻一直默默的活著,因為懼怕死亡,明明自己的大腦與行為都在追求死的這一結(jié)果。但一種莫名的恐懼卻不斷的在阻止,想嘗試著死去的我。
是啊,哪怕是【死神】也懼怕著死亡呢。
真是荒唐。
我心里一直抵觸著,抵觸著恐懼死亡這件事。像是內(nèi)心的掙扎,又像是對那無數(shù)偶然的反抗。
所以我一直在嘗試殺死自己,服下毒藥、上吊自縊、割開手臂、跳入大海、點燃火焰和從高處墜下等等我都嘗試了。
但.......我...做不到.....因為恐懼,我打心底里害怕著死亡。每當我嘗試時,身體就本能的抗拒,打翻毒藥、扯斷繩子、折斷刀刃、遠離大海、熄滅火焰...
我發(fā)現(xiàn)了,我自己是無法殺死我自己的。因為恐懼,我不可能想要殺死自己...我做不到。
于是我開始尋找,尋找能殺死自己的方法,我很快就找到了。
如果自己無法殺死自己的話,那找別人不就行了嗎?
所以我為了殺死自己,我踏上了戰(zhàn)場。因為那是一個,會有著無數(shù)的想殺死自己的人的地方。那個地方是真實存在的,因為那里的所有人,參加戰(zhàn)爭的人都絕對會想殺死自己的敵人。而且只要踏上戰(zhàn)場,那些想要殺死我的敵人就可以毫無顧慮的殺了我。
為了達到參軍的要求,我只是最低限度的學會了如何使用刀劍。在那之前我甚至連刀和劍都完全沒有認真使用過。如果自殺時算認真使用的話,那估計也就一次吧。
從現(xiàn)在的眼光看,如果當時是為了死而去參軍并學習刀劍的話,完全是錯誤的呢。
因為......我太強了...
自己說可能有點自吹自擂,不過當時的我可以用絕對的天才,或者是真正的意義上的【死神】來稱呼自己。
踏上戰(zhàn)場的那一刻,強烈的感受到了。感受到了自己身體傳來的一股感覺,『不想死啊』。
沒錯,不想死啊。
我的身體自然的抗拒著“死”,完全不想“死”。
恐懼,因為不停在害怕著死亡。
興奮,因為不停在期待著死亡。
痛苦,因為不停在感受著死亡。
快樂,因為自己不曾“死亡”。
因為害怕死亡,我不斷的殺死那些想要殺死我的那些人。因為期待死亡,我不斷的尋找那些想要殺死我的人。因為不停的感受著死亡,身體不斷變得愈發(fā)痛苦。因為不曾死亡,我感到快樂。
戰(zhàn)場上我完全是這種感覺,這四種感覺一直在不斷的重復著循環(huán)著連續(xù)的交錯著,讓我?guī)缀踅咏诏偪瘛?p> 對“死”的瘋狂。
讓這一切停下來的不是什么,是戰(zhàn)爭的結(jié)束。“神明”們之間的戰(zhàn)爭結(jié)束了,最后是誰的勝利我并不清楚。不過隨著結(jié)束的,還有他們信仰者之間的戰(zhàn)爭就是了。
最后的我,因為戰(zhàn)場上立下的功績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被破格提拔為【圣騎士】。
說來諷刺,在戰(zhàn)場上殺死最多的人的殘暴家伙,竟然是新一代聯(lián)合教會光榮無比的【圣騎士】。
當然了,覺得諷刺的并不只有我一個人。所以那時有許許多多的人來挑戰(zhàn)我,他們打心底里瞧不起一個怕死的家伙。
他們幾乎每一個都出生名門,擁有著遠大的抱負和理想。因為他們渴望著【圣騎士】這份至高無上的榮耀。因為只要殺了我,就輪到他們了...
到最后那些叫囂著想要殺死我的人都死了,原因也很簡單,因為我只是個害怕死亡的膽小鬼。
僅此而已罷了...
在那些人全部消失之后,我已經(jīng)成為了整個聯(lián)合教會西部最強的人。
當我走在路上時,每個和我擦身而過的人都會害怕的發(fā)抖。在我不解的朝著一旁走過的人詢問時,他臉色鐵青仿佛是看見了自己的死亡般流露出恐懼的表情。再看看周圍,所有看著我的人都是這種表情——————像是看到了死亡般的表情。
這時的人們又給我取了一個新的稱呼【死神】。這次是不帶任何修飾的,只是單純的【死神】。
雖然我很喜歡這個稱呼,也覺得很適合這個怕死,不想死的我。但是人們似乎都不愿意與我交談,能與我簡單對話的也就只有聯(lián)合教會的那幾個對我下達命令的老頭。
因為【圣騎士】比起說是工作,倒是更像是個稱位。這是用來表揚那些在戰(zhàn)場上立過功的人罷了。實際上除了有著國家給予的榮耀這點,其他的并沒有什么很厲害的感覺,我是這么想的。
而我并沒有拒絕這份稱位,是因為有著不少好處。首先不需要工作就能有一大筆錢,國家每個月都會給我一筆幾乎永遠都花不完的錢。接著教會會為我提供一些基本的幫助,房子啊,武器啊,裝備啊之類的。只要我開口想要什么教會基本都會給我,甚至我隨口說的『閉著眼睛在路上跑步的大魚的眼淚』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都會有。最后被教會理解為人魚的眼淚,給的是那個。
最后是因為做什么事都很方便,我做什么事只要搬出【圣騎士】這個頭銜就能應付很多事。
就像是我去為城里新建的孤兒院采購基本用品時,只要取出象征著【圣騎士】的那獨一無二的勛章時,就一般不需要付錢可以想拿什么就拿什么。雖然店主在看到我來的時候,就直接放心的離開了(當然只是見到他害怕的逃跑了)。不過我還是會把所買的東西的錢放在柜臺上。
所以為了達到我的目的,我成為了【圣騎士】。其實錢和榮譽對我來說都無所謂,我的目的其實只有教會的幫助這一個。
在要求過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后,他們都確實的將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一一交給了我。
所以我確信了,他們一定會幫我找到我所需要的東西。而我所需要的東西有,且只有一個......那就是“死”啊。
我害怕死亡,因為我是個膽小鬼,膽小到我所認知的一切都無法殺死我。所以沒有比“死”,這個更吸引我的東西。
在我問過教會的人后,他們確實的告訴我存在著這個東西。也告訴我,我確實能擁有這個東西。
才知道那存在時,我明白了......
我從出生的開始從一切的一切的開始,都只是為了一樣東西。那不是一切的偶然疊加的產(chǎn)物,不是害怕死亡和恐懼的產(chǎn)物,更不是【圣騎士】這類的稱呼。它一開始就沒變過,我追求著死亡。
我的誕生無數(shù)偶然的終點,那前方注定的道路只有“死亡”。
我想“死”啊!這個東西就一直沒有變過,我從根本的本質(zhì)的尋找的東西。
而教會給我的答案是眼前的這名少女,他們說『死神....大人如果...您...追求死的話...可以...試著去找她?!?p> 我和向我下達指示的那幾個老頭說了一下之后,他們便理解了似的點了點頭。最后為我達成目標而高興的說到『死神大人!您終于要死了嗎?!那真是太好了呢!』。想必他們是真心祝福我的吧,給他們添了不少麻煩,沒想到他們還這么真心的祝福我。該說真不愧是教會呀,每位領導者都這么博愛呢。
他們一邊高興的笑著一邊迫不及待的,為我動身前往少女的所在地而做著準備,最后我則被指派到這。
邊境中的半魔法國家【奧沙王國】,而那個據(jù)說能殺死我的人就是這個國家的公主。
——————也就是我眼前這名少女。
她有著一頭細心打理過的,直到腰間的紅色秀發(fā)。嬌好的面容上透著幾分稚嫩和高傲,水汪汪的那兩顆如同寶石般的大眼睛也是和頭發(fā)一樣的紅色。五官端正,給人一種莊嚴又略帶些許俏皮的感覺。她整個人如同精致的藝術(shù)品般,身上的一切就像是神明創(chuàng)造她時,花了比其他人要多的數(shù)不勝數(shù)的時間來精雕細琢。她有著一種令人懊惱的高傲氣勢,板著一張臉讓人覺得難以接近她。
「我!說!?。∧氵@家伙有沒有在聽啊!絕對沒有的吧?」
她這么叫我的原因是因為她和我一起迷路了。
「很抱歉公主殿下,我才剛到這個國家不久,所以并不清楚現(xiàn)在我們在哪里?!?p> 我只是感到遺憾的垂下,并搖了搖頭。和上面說的一樣,我來這個國家只有三天而已。
而這個國家王都道路的結(jié)構(gòu)就像個魔法陣一樣,讓我實在摸不著頭腦以至于我常常在里面迷路。
「這......這樣啊,也....也是呢...」
她像是感受到絕望般,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絕對完了啦!難得能出趟門,就稍微繞了一下遠路。結(jié)果啊!結(jié)果我們迷路了!然后走著走著就到城外了,這里好像沒有結(jié)界,天黑的話就完蛋了?!?p> 她抱著頭像是感到頭痛般蹲了下來,嘆了口氣接著說道。
「一旦遇上魔物,絕對打不過的吧!接著我們就完蛋了。」
聽著她說的話我好像知道了她害怕的原因,她好像怕黑。
這也難怪畢竟天黑之后眼前就只有深邃的黑色了,想必一定會讓人產(chǎn)生恐懼的。小時候的我似乎也不例外,那時的我應該也挺怕黑的。畢竟我是個膽小鬼,幾乎不曾在夜里出過門。
不過現(xiàn)在的我并不害怕了,畢竟已經(jīng)習慣了黑暗。用習慣了黑暗可能不太恰當,因為我裝備了能夠夜視的魔道具。(當然是找教會要的)
「公主殿下沒必要害怕,有我在這。我們可以先到一旁的小屋中待會兒,知道我們不見了,自然會有人來找我們的。在那些人找到我們之前我會保護您的?!?p> 她看著我這么說到,只是驚訝的眨了眨眼。接著板起臉仔細看了看我,嘆了口氣開口道。
「絕對玩完啦!看你的樣子完全不像是什么正經(jīng)人?。∫婚_始父王說,會有一位圣騎士來保護我。圣騎士耶!這片大陸上只有三個的絕對的存在,每一個都是之前戰(zhàn)場上有名的大人物,擁有超凡的實力和絕對的力量。一開始我還不太相信,畢竟據(jù)我所知,我們這種小國家并不可能存在那般偉大的人。聽說是被教會總部因為特殊原因,指派到我們這的。結(jié)果你就來了,果然不是?。∧闵砩暇瓦B一點騎士的影子都沒有??!」
「不管你怎么說,我還是圣騎士。雖然沒有他們吹噓的那么偉大,但我的力量應該足夠保護您了?!?p> 「別說了......不是一開始都覺得你很不靠譜,所以父王他準備了一場比試。是和我們這的騎士團長之間的決斗,說是為了測試你的實力。結(jié)果呢?結(jié)果你沒有打就投降了!喂!什么跟什么???太離譜了吧!最后還是經(jīng)過教會的確認,才證實圣騎士的確是你的,雖然說我完全不相信就是了。這樣的你用什么力量保護我呀?啊啊?。〗^對完啦!」
原來如此,我就說為什么一來到這個國家就要開始莫名其妙的決斗。我是不可能接受這莫名其妙的決斗的。
「因為他并不打算殺我,而我也并不打算殺他,所以就放棄了?!?p> 「這還不是逃走了嗎?說到底你光從外表看完全不像是圣騎士?。〕藪煸谘g的劍以外,其他的就連騎士都不像啊?!?p> 她說完后,遠處的樹林中傳來了幾道沙沙聲。從樹林中走出來的是幾只,被黑色氣體包裹著的白色的巨狼。這種狼我見過,當時的戰(zhàn)場上似乎還不少,它們叫做【獵魔狼】。因為長相和狼沒什么區(qū)別,只是大了點,所以我只是叫他們叫做長的稍微大了點的狼。
那幾頭長的稍微大了點的狼像是發(fā)現(xiàn)獵物般逐漸接近我們,大概是出于警戒,只是緩緩的靠近我們。
「怎...怎...么辦?天還沒黑就出來了...」
她好像是感到害怕般,緊緊抓著我的衣角。
那幾頭長得稍微大了點的狼似乎覺得我們并沒有威脅,速度接近開始逐漸變快。他們開始奔跑,而我則感受到了,感受到了它們純粹的“想要殺死我的意志”。
「完蛋了......好像是八只...都過來了。」
她的手開始害怕的發(fā)抖,拽著我衣服的力道逐漸加重。像是再告訴她不要害怕般,我輕輕用手回握她那只手。
漸漸的她的手開始不再顫抖,而我還是握著那只手,因為不想讓她再害怕了。
「放心吧,它們不足夠殺死我?!?p> 感受到殺意,大腦變得有些亢奮。而我的身體則是清楚的明白一件事————“不想死啊”。
我松開握著的她的手后,身體就行動了起來。我感受到的是對我的殺意的逐漸消失,和劍砍擊到某種東西的感覺。
簡單的揮劍與劈砍身體無比流暢的本能般的行動,劃過血肉的觸感,讓我清晰的認知道確實的奪走了生命。
很快的我感受到的,對我的殺意已經(jīng)徹底消失了。我回頭望向公主,她只是用著不可思議般的眼神看著我。
面對這血淋淋的場景,她有些恐懼又有些震驚。
我走到她的跟前,看著比我嬌小許多的她。很難相信眼前這柔弱的少女就是能將我殺死的存在。
她有些不安的身體微微發(fā)顫,像是沒有從之前的沖擊中緩過神來。再次牽起她顫抖的手,我這樣告訴她。
「我會一直保護您的,放心吧。在我死之前都會一直保護著您的,請放心吧公主大人?!?p> 她的不安緩緩退去,手不再顫抖。但她像是無法理解般的看著我,用著微弱且?guī)е鵁o限疑惑的聲音說著。
「為.......為......為什么?」
我難得的露出微笑。在他人看來,或許是別扭又滑稽的扭曲表情吧。
看著這少女,我明白了我被命運所捉弄的偶然的一生結(jié)束了。
而我的回答,則是我一直在尋找的,我成為死神起就一直在尋找的答案。
「因為只有您能殺了我。」
這應該就算是我和她之間最初相遇的故事吧,我和這位【阿德麗娜.奧沙.維拉米爾】公主的初次相遇,也是號稱擁有著當時世界上最強詛咒的一位公主與守護他的最強的圣騎士之間的相遇。

喪布萊
超常發(fā)揮了,說實話這一章節(jié)我覺得用盡了我畢生的功力∑(?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