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旅途③ 別樣的意外
稍微練習并重復(fù)摔了五六次,我十分勉強的能夠控制垂直向上飛的高度了。
不知道為什么控制方向似乎非常困難,這不像是在控制魔法,反而像是在控制暴走的馬兒那樣。
大概是空中氣流的原因吧,不過這種方面我并沒有在書上看過,所以完全不懂。在沒有老師的情況下,我只能勉強的靠著感覺控制著掃把的上下飛行而已。
不得不承認在這飛行魔道具的方面,我是個沒用的天才......
現(xiàn)在我正高高的飛,在天上大概兩三百米的位置,往周圍看去,尋找能夠當做地圖上參照物的東西。
簡單的看了一圈,我很快的就找到了目標。
出乎預(yù)料的順利,沒想到這么簡單。我本以為還要再往上飛一些高度,才能勉強看到有價值的參照物才對。
我小心翼翼的控制著這掃把下降,過程大概就像是棉花輕輕的飄下來。
花了十幾分鐘,好不容易安全的抵達地面,這讓我大大的松了口氣。
「怎樣?」
「先讓我緩緩......」
我大大的深呼吸平復(fù)情緒,剛剛真的緊張的要死。好不容易成功一次,可把我激動壞了。
那種可怕的墜落感我再也不想體驗了。
「有雪......雪山,距離這很遠,大概在西北的方向。」
「怪不得這里的積雪要比之前我們來時的路上要厚上一些?!拐f著他跺跺腳傳來雪地特有的沙沙聲。
沒有下過雪,但卻有這么厚的雪花,只能理解成魔法帶來的可怕現(xiàn)象了。
除了比較冷之外,這邊境森林倒是也沒有什么就是了。只要不把那守護者算在內(nèi)的話......
「地圖給我看看?!?p> 我把地圖遞給他,意外的是他并沒有說什么。只是皺著眉頭簡單的看了看,沒過多久就還給了我。
如果把他之前選定的位置去掉的話,再看著那雪山的方位,大概就可以推斷出我們現(xiàn)在的位置了。
雖然有點玄學,但有時候這種玄學意外的很管用。
「往西南方向走吧,應(yīng)該不會錯才對?!刮胰〕隽宋以诤芫弥皽蕚涞摹改厢槨@種冒險者必備的特殊道具,得意的敲了敲。
我為了成為冒險者而做了許多事前準備收集了一堆有的沒的小道具,這指南針便是其中之一。
只不過一大堆的落在家里了,只剩下一小撮感覺有用的帶在身上。
之前那個男的因為好奇,所以我給他看了看,他不久前才還給我呢。
「那么就抓緊時間趕路吧,已經(jīng)在這浪費很多時間了?!?p> 我難得的沒有反駁他,乖乖的認真帶路。
畢竟我練習這飛行掃把,確實用了許多時間。那種結(jié)界指似乎需要充能,抵消掉一次墜落傷害后,那男人便會給我一個新的。
而且他似乎并不打算找我把那些需要充能的戒指要回去,所以現(xiàn)在......我的兜里裝了六個那樣的戒指,手上還帶著一個。
嘻嘻嘻,哈哈(???〃)能這樣偷偷的訛他一筆,實在是高興啊。
至于掃把,我倒是老老實實的還給他了。畢竟這種恐怖的回憶,我實在不想體驗第二次。
我們就這樣一扭一扭的避開著灌木叢,艱難的前進著。這實在不像是人能走的路。
中途像是實在看不下去了,那個男人摘下手套。周圍的那些植物都像是害怕似的,連忙避開男人空出一條路來。
「.......這是什么鬼?」
這已經(jīng)完完全全的超出了我的認知,說到底為什么植物會避開???
我知道一般的人都會害怕這個男人,但沒想到就連植物都會害怕成這樣,到底有沒有搞錯啊喂?!
而且植物為什么會移動???到底是什么鬼?。?p> 我已經(jīng)無力吐槽了。
「具體我也不知道,“你可以簡單的理解成它們因為害怕我不斷后退,在我離開后,過段時間它們就會恢復(fù)回原來的模樣”大概就是這么回事吧?!?p> 他的解釋似乎自己都不太明白,我聽的也是一頭霧水,這解釋大概率都不是他自己想出來的。
真是想為辛苦找到這其中原理的家伙點個贊啊。雖然這種超現(xiàn)實現(xiàn)象,再怎么解釋也沒用就是了......不過他還是辛苦了。
很無奈的我只能老老實實的接受植物會避開這個男人的事實好好的跟在他后面走了。
因為我還要指路的原因,所以相當麻煩。
我們時不時就會因為確認位置而停下來一小會兒。
“蒼天不負有心人”想著這從書上學到的句子,我們在走了很久之后,終于來到了一條開闊的路上。
從凌晨到差不多中午的時間,我們走出那灌木叢生的森林好不容易走到一條姑且是路的路上。
朝著這條泥濘道路的前方一直走,大概就到了薩魯?shù)碌奈恢谩O胂肟烧媸遣蝗菀装?,終于。
眼淚差點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有些感動怎么辦?
雖然路程不長,但大概也走了9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中途沒怎么休息,只停下來吃了一頓完全令人沒胃口的面包而已。
事實證明,我真的很討厭面包。
「看來沒有走錯,似乎就是這條路?!?p> 連著路癡都知道沒有走錯,看來這次是真的沒有問題了。
在這邊境森林中遇到一條這樣的道路真的十分難得可貴。只能感謝真正的神明大人有在好好的看著我,真的謝謝了。
「真.....真是不容易啊?!刮也唤?jīng)意間發(fā)出這樣的感嘆。
「所以,你還不打算把你手上的劍拔出來嗎?」
聽著他說,我才反應(yīng)過來。將刺在手心的細劍拔了出來。
一路前進的過程中,為了打發(fā)時間,我一般都會研究一下我這詛咒的實際效果。
這是我在了解我這詛咒的內(nèi)容后,就一直采取的行動,似乎養(yǎng)成了某種習慣。
「抱歉,你不說我都忘了。要是這詛咒被路過的人看見就糟了?!?p> 「你和我關(guān)注的重點似乎不太一樣呢?!顾粗沂中牡膫?,深深的嘆了口氣,一副無語的表情。
他使用治療魔法,簡單的把我手心的傷口治好。這個時候他都會好好的治療,哪怕他擺著一副臭臉心情糟糕,也會不發(fā)一語的為我治療。
總之他是個很奇怪的家伙,有的時候我實在搞不明白他腦子里在想什么。
「這似乎只要不離開我身體能夠影響到的范圍,就能一直存在著呢?!?p> 就連從身體中靠著血液召喚出的這把細劍,都是完全不會消失的狀態(tài)。真是奇妙的詛咒......古怪的能力......
看著細劍逐漸從手中消失,我主動的將它取消后,就這樣簡單的消失了。
覺得有趣似的,只在接下來的一瞬間,我的右手就密密麻麻的被那樣的細劍刺滿。
果然不能放松警惕呢,要時時刻刻的關(guān)注著詛咒的狀態(tài),如果太過集中也不行,就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痛是肯定會痛的,而且相當?shù)耐?,痛的相當厲害,但我似乎已?jīng)習慣了,并不覺得有什么。
或許我已經(jīng)不太在乎,感到麻木了吧。
大概是因為,哪怕是這樣看上去似乎十分嚴重的傷,那個男人也能輕松的擺擺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一瞬間就治好。所以我才不怎么在意吧。
「我說,如果我一不留神把整條手臂都炸掉的話,你還能不能一瞬間治好啊。」
雖然說不去在意自己受傷了什么的,我也有問題。但能眨眼睛就把別人治好的他,問題絕對更大。都怪他,搞得我都麻木了。
一定是這樣的。
絕對是......
我說是就是!
聽著他扶著額頭無奈似的狠狠的往我的頭上敲了一下。
很痛啊!喂??!
他一邊治療一邊說著「今天沒有下次了?!?p> 不知道是哪一句話惹他生氣了,今天他能為我治療的次數(shù)似乎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這也就意味著我今天的詛咒測試也就這樣結(jié)束了。
他時不時就會像這次這樣突然的郁悶起來說,下次不會為我治療了。
最開始我并不相信,但很快就吃了苦頭,因為這家伙是說到做到的那種類型,他真的一天都沒有為我治療。害得我拖著完全走不動路的右腳拼命的挪了半天。這也是為什么我們一路上如此坎坷的原因。
和之前的傷一樣,只用了不到一眨眼的瞬間,他就將我的手給治好了。
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家伙治療魔法的水平,大概是絕對的世界第一吧,我想就連傳說中的“愛神大人”應(yīng)該也做不到這種地步。
「好了小鬼,今天就不要發(fā)瘋的做這些詭異的實驗了,老老實實走吧?,F(xiàn)在不停一直走的話,傍晚大概就能到了。」
「你說的是沒錯啦,不過這樣的話一路上會很無聊哎......」
我是那種一刻都靜不下來的人。所以沒什么事可以做的話,就總會覺得渾身不自在。
「慢慢練習魔法吧,你不是學會了那守護者一直在使用的強化魔法嗎?練練那個吧?!?p> 老實講那個在身體表面覆蓋上那個很像金屬涂層的魔法,非常的消耗魔力。使用這個魔法的同時,我就沒辦法使用除了和這差不多的強化魔法以外的其他魔法了,很極端。
而且只能夠召喚出很小的一片,覆蓋手掌大小的金屬涂層而已。不好控制就算了,而且還很脆,完全比不上差不多厚度的金屬鎧甲。
講真的,感覺不是很有用的樣子。但總得想個打發(fā)時間的辦法不是嗎?
雖然我也想過,在路上偶爾去挑戰(zhàn)一下他打發(fā)時間,但我也有些累了。
不如說,他現(xiàn)在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這種時候的他下手都沒輕沒重的,我可不想到了最后要拖著腿挪上半天。
我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在指尖凝聚魔力,嘗試著那魔法的基礎(chǔ)應(yīng)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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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境森林某處
一個打扮詭異的男子正注視著遠處的一男一女。
他鬼鬼祟祟,小心翼翼的趴在高聳的樹梢上。他頭頂著樹葉與不知道哪來的鳥巢一身迷彩的打扮,看上去十分滑稽。
拋開他嚴肅的表情不談,這一幕絕對充滿喜劇效果。
「目標果然沒有死,還有一個來歷不明的家伙跟著她。」
他看著遠處那完全一身黑打扮的男人,與走在一旁穿著件破舊米灰色大衣,有著醒目紅色頭發(fā)的女孩。正是“那個男人”與“少女”。
可怕的【死神】喬伊與特殊的少女娜塔麗。
兩人正并肩而行走在邊境森林通往薩魯?shù)碌囊粭l小徑上。少女走走停停,蹦蹦跳跳的很是活潑,男人則是沉默的一直走著像是很趕時間的樣子。
「真是奇怪的組合......」
兩個人這完全不搭調(diào)的氛圍讓男子相當困惑。
「你找到了嗎?」沒有讓這男子變成自言自語的神經(jīng)病,似乎有什么回應(yīng)他。
「是的,距離薩魯?shù)虏贿h,森林中東北方向的小徑上。路程的話,大概兩刻鐘不到?!?p> 「果然沒有死啊,不要讓她跑了。」發(fā)出聲音的似乎是男人胸口位置的項鏈「你先看住她,觀察一下她身旁的那個家伙?!?p> 「好的,明白。」
男人沒有絲毫疑問口氣堅決,執(zhí)行委托下來的任務(wù)是他應(yīng)該做的。
「我會把派出去搜索的人全叫回來。你們會合后包圍住他們,這次注意些別再讓她跑了?!?p> 「這次會留意的?!?p> 男人有些不爽,上次的意外讓他耿耿于懷。那該死的獸人管家命都不要了,強行帶著這小鬼突圍逃走。
「我們這里清理痕跡的善后工作也做的差不多了,晚一些也會過去支援你的??炱咛炝怂_魯?shù)履沁呉恢睕]反應(yīng),計劃似乎比想象中還要成功,你多加小心?!?p> 「明白?!?p> 襲擊前往薩魯?shù)氯蚊男氯螆F長一行的馬車是男子的任務(wù)之一,從結(jié)論上來說做的相當成功,但是有一個致命的缺陷。
那就是遠處的少女。
作為唯一一個從襲擊包圍中逃出去的存在,她在各種意義上都十分不尋常。
經(jīng)過調(diào)查得知『娜塔麗˙馮˙喬瑞亞』作為本次襲擊目標的女兒,在早些年間被譽為天才,在魔法和戰(zhàn)斗等方面有著很高的天賦,不過莫名其妙的在近幾年內(nèi)淡出人們的視野。
「五歲掌握無詠唱魔法......八歲就精通騎士格斗術(shù)......嗎?真是夸張......」
真的很難相信這些所謂‘情報’的真實性。其中或許有夸大的成分,但應(yīng)該大差不差才對。
無詠唱,雖說是作為魔法的一種高階技巧,但是想要系統(tǒng)性的學會,非常困難。因為這極端的看重魔法師資質(zhì)與天賦的。
對于有著某相應(yīng)天賦的人來說也不是多難做到。
注重天賦,也就是說學得會的就是學的會,學不會的永遠也別想學會,與治療魔法的性質(zhì)相當。
男人雖然沒什么天賦,但也會使用無詠唱魔法,不過也只是會一些捉弄小孩子的魔法而已。
像是從手中變出花束或噴水之類的。拋開男人一本正經(jīng)的表情不談,想要無詠唱的掌握這些搞笑的魔法其實很簡單,練習個兩三年大概就差不多了。自由都市的街頭藝人大概都會這些小手段。
還有就是。八歲的小孩掌握格斗技巧什么的,第一次聽大概會覺得瘋了吧。
比起這聽來的情報,更令男人驚訝的是不遠處少女的情緒與狀態(tài)。
遭到襲擊、家人下落不明,按理來說她一個人逃亡的狀態(tài)會害怕襲擊者的搜索。寒冷的邊境森林與里面的魔物魔獸,在這樣的狀態(tài)下,恐懼與不安絕對會讓她精神崩潰。
但是看著遠處的她就會了解那所謂的異常性。
她偶爾會和一旁的男人說一兩句話,她大部分時間都是在不知道干什么的大幅擺動手腳,一蹦一跳的。
精神崩潰?別說恐懼與不安的情緒了,她生龍活虎的仿佛是我們被她襲擊了。
令人詫異的是,少女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忘了自己遭遇過襲擊似的。我想她甚至連家人的安?;蛟S都不怎么在意。
看著少女飛舞的血紅長發(fā),回想起情報中所謂的內(nèi)容,思考著少女的種種。
「究竟是怎么回事......詛咒?......是這樣嗎?」
懷抱著困惑與不解的情緒,男人將這些一一報告給了同伴,得到的回答依然是繼續(xù)觀察。
恍惚間他似乎忘了什么,那一直跟在少女邊上的男人,他不知怎么的就忘了。沒去在意,不過或許是那個男人的原因。
他看向跟在少女一旁的那個男人。
普通的黑色皮甲,凌亂的黑色頭發(fā),走路的姿勢松松垮垮,看上去十分普通的他,卻讓男人本能的害怕。
遠處那個男人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他冷淡平靜的地瞥向這邊。沒有看到他,不像是刻意尋找著什么,簡單的看了看接著回頭。
呼吸急促,表情僵硬,發(fā)白的面孔,顫抖的手。
他“死”了。
只是一瞬間,他便這么認為著。
他的心臟像是停了幾拍,他的大腦悲鳴著喊叫。那短短的一刻,他甚至以為自己已經(jīng)死了。
過了許久,他才恍惚的從這種精神狀態(tài)中擺脫。
他頭頂著樹葉亂七八糟,上面鳥窩和里面的鳥蛋一起落在地上,他臉上的迷彩妝容都被汗水融化。
如果不去在意因為鳥窩墜落,憤怒的啄著他臉的鳥媽媽的話,他的這副模樣與神情都比以往來得更加嚴肅。
「那男人到底是什么?」
只是簡單的一個回頭,那一瞬間恐怖的感覺就讓他難以忘懷。遠處的那男人絕對不是什么簡單的存在。
他想起不久前看到的那直通天空的巨大光柱,覺得事情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
「得趕快,必須加緊時間進行包圍了。如果來不及,只能等他和那少女分開了?!箍粗h處那不知怎么的,取出一件破舊米灰色大衣披在身上的那個男人,一臉嚴肅的他這么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