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已經(jīng)死了。”
昏暗中,一個人說出這句話,聲音擲地有聲。
“……你想說什么?”
從旁邊傳來了一聲低沉的嗓音,沙啞而又刺耳,這是一個漆黑的房間,昏暗的陰影包圍著說話的兩人,唯有一根放置在桌子上的蠟燭亮著火光。
照亮了第一個說話的男人眼睛,而他,就是被抓來的怪醫(yī)張。
他臉上帶著一道難看的縫合傷疤,對比站在一旁的黑袍人更加顯得落魄,然而說話的時候聲音卻是敞亮的,一點都沒有階下之囚的樣子。
“我想說的是,你所做的一切,皆是無用功?!?p> 而就在怪醫(yī)張說完這句話,拷注的冰冷手銬,卻猛然間加重了重量,讓他不由得倒出一口冷氣,而緊接著,他卻硬是咬著牙關(guān)說道:
“過去的時代……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無論你怎么改變,無論怎么去做,終究,都只是自己一場的夢罷了!”
“哼,我看你真是學了這么多年魔法,把自己的腦袋給學傻了!”
黑袍人冷哼一聲,從自己的口袋里抽出一把長約十公分的短刀,隨后狠狠的割開了怪醫(yī)張的手臂。
血,頓時就冒了出來,染紅了怪醫(yī)張強制坐著的椅子,順著插入的管道開始一股股的灌輸進旁邊的儀器當中。
發(fā)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痛苦就像是灼燒的火焰一般點燃了怪醫(yī)張的肺腔,生命的養(yǎng)分被一點一滴從他的身體里抽離,而顯而易見的,是他的臉色迅速變得蒼白,眼神也開始變得脆弱。
但他依然想要反抗,然而奈何自己肉體終究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最終還是忍不住從喉嚨里發(fā)出了刺痛的聲音:“額?。。。 ?p> “還是省點力氣吧?!焙谂廴霜熜χ敖酉聛砟銜惺芏啻蟮耐纯?,恐怕用不著我來多說?!?p> “別……這么做……”怪醫(yī)張苦苦的哀求著,聲音不再像之前那樣鎮(zhèn)定自若,然而,眼神卻依然保持著鋒芒,那是歷經(jīng)許多歲月,最終被磨礪出來的眼神。
“可笑!宵小之徒也敢發(fā)出這樣的求饒?不看看你自己之前究竟做過什么?在那間醫(yī)院里,在昏暗的地下室,你對我們的同胞究竟做過什么?!”
怪醫(yī)張的表情,瞬間變了。
而黑袍人說完這句話,一邊漠然的甩了甩短刀,上面的血隨之甩落,仿佛對方的性命對于自己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而緊接著,怪醫(yī)張的臉色越發(fā)加重,他的眼睛里浮現(xiàn)出一種驚訝,然而那驚訝卻是復雜的,介乎于震驚和絕望之間。
“為什么……你會知道?”
“那件事,按理來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人知道了!”
“呵,你不是之前還說‘武俠已經(jīng)死了’么,怎么,事到如今,輪到自己親手做過的事情,就開始否認了?”
怪醫(yī)張突然陷入了冷靜。
那并不是因為被揭穿而產(chǎn)生的中愣。
而是解脫。
就像在外逃竄了許多年的殺人犯,最終在遇到警察上門之后,第一時間下意識產(chǎn)生了惶恐,然而,緊接著卻意識到自己再也不用每天緊繃著神經(jīng),過著終日躲躲藏藏的生活,突然之間感受到了解放。
當然,這種解放從原則上是應該被道德指責的。
“……你,是當年那場實驗的‘幸存者’——”
說是幸存者,但實際上根本就不恰當。
在那場死亡率高達百分百的實驗當中,能夠存活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所有的實驗者從一開始就被剝奪了姓名,過著如同小白鼠一樣的生活。
不,如果說是小白鼠,那反而會造成誤解,實際上,怪醫(yī)張所知曉的部分……比那還要更加殘酷,殘忍上百倍。
小白鼠不會被迫自相殘殺。
小白鼠不會被迫吞食彼此。
小白鼠不會被迫注射各種各樣的藥劑,直到自己的身體生長出各式病菌。
而回想起這一切的怪醫(yī)張,則因為目睹這些痛苦不堪的記憶,下意識感到反胃惡心,而他緊接著就顫抖著自己的聲音說道:“我明白了……”
那是一聲深深的,深深的嘆息。
“殺了我吧,如果這樣能夠讓你好受一些的話!只是……那樣的思想終究還是錯的,我不知道究竟是誰灌輸給你這么腐朽的念頭——”
“殺人兇手就不要講光明正大的道理了,只會讓人惡心?!?p> 黑袍人冷漠的說完這句話,緊接著揮下了短刀。
“……咳!”
長時間的失血讓怪醫(yī)張感到痛苦不堪,與此同時大腦開始失氧,眼前的視野都開始變得無比模糊。
“……我,說的都是真的!就算你真的把現(xiàn)在這個國家中存在的‘英雄’全部殺死……人們心中的俠……也再也回不來了!”
一刀接著一刀,順著精準的血肉脈絡,黑袍人如同機器一般踐行著這如同凌遲般的折磨,而伴隨著這種聲音,怪醫(yī)張發(fā)出了慘痛的叫聲:“啊啊啊啊?。?!”
然而,黑袍人沒有任何反應,依舊低語著詢問:“對于你來說,所謂的俠,究竟是何種存在?”
是英雄嗎?
不,在那之前,在所謂的英雄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之前,俠的概念早已經(jīng)深入人心——
深入到每個光影村人的心中。
然而,現(xiàn)在這個詞,卻已經(jīng)被人遺忘……
正因如此才讓人憤怒。
正因如此才讓人憎恨。
正因如此才讓人感到無比的惱火。
明明俠是比任何英雄還要更早誕生的東西,明明俠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初的正義,然而,如今回想起俠,人們卻只會聯(lián)想到那些身穿著緊身衣,使用著各種超能力在世界上橫行霸道的人——
這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我……會將所有的一切,都奪回來?!?p> “無論是俠的真義,還是俠的名譽,我都會將它們奪回來……”
黑袍人低語著,親昵撫摸著沾滿鮮血的匕首,宛如撫摸著自己過去的親人。
而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聲音。
一聲接一聲的槍響。
隨之而來的是野獸們發(fā)出的痛苦哀嚎,像是被子彈接連的貫穿。
而緊接著,大門被一腳粗暴的踢開了。
“哼,真是讓我好找呢!”
清亮的聲音響徹在黑暗的四周,同時,濃郁的火藥味傳遞到了整個房間。
北淼,雙手拎著兩把精心改造的格洛克手槍,朝著平坦的地面狠狠的踩上了一腳,隨后整個人隨意的邁了進來,用這樣的行為給自己添上了一抹兇狠的存在感。
然而,下一刻,同樣超乎想象的血腥味傳遞到了她的鼻腔,緊接著她望見了在椅子上坐著的,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怪醫(yī)張。
頓時就露出了輕蔑的表情。
“喂。”
“你這家伙,究竟對這個可憐的人做了些什么?”
“不過在回答之前,老娘還是先干掉你比較好?!?
魔法少女威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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