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殺完馬上跑
就在下一瞬,張采風斫出的數米長的劍氣稍遲但到,發(fā)揮了作用。
祭壇后方的山壁被切割稀碎,直接導致山石塌方,空出大片蔚藍。
“這回應該不能復活了?!?p> 虞白念頭飛快轉過,神念鎖定蒼老教徒旁的年輕教徒,張口吐出蘊養(yǎng)多時的庚金劍氣。
飽含庚金之力的磅礴燦金色劍光如垂落的瀑布般,給年輕教徒來了一次畢生難忘的醍醐灌頂。
與之同步,兩個健壯的豆子早得虞白的指令,盡全身法力催動玉陽鏡和蒼龍法杖,他們只能驅動一次,驅動完法力干涸,人從哪來,回哪去。
目標:拿法杖的老人教徒。
在虞白的視角,他肩膀上的老人頭不戴面具的樣子,便是真面目。
一道熾熱的火舌從燙紅色的蒼龍法杖頂部的龍頭噴出,先小后大,海綿體般膨脹起來,很快變得極粗,直徑足有一米的火柱。
緊接其后的,是兩道橘紅色、拖著尾焰的粗大光柱。
多余的一道往祭壇的老人頭雕像那去。
紙人1號小動作不停。
為了確保二人先受重創(chuàng),為了防止老人手中的手杖還有什么防護功能,紙人1號左右手中的一摞的紅雷符像一捆錢甩到掙脫鎖鏈的兩名教徒臉上。
年輕教徒剛掙脫鎖,抬眼便見到茫茫刺瞎眼金色劍芒,爆炸的赤色電芒,感受到了此生以來最癲狂的痛楚。
他臉被炸掉了,他的肉身每個器官,他的元神,都傳來尖銳的嘯叫,劇痛無比。
被反復切割、剁碎,他大叫,可是無聲。
“賊子卑鄙、無恥,明明這么強,居然搞偷襲,而且至死都不現身。”
這是他最后的念頭。
極度憤怒中,凌厲而細密的庚金劍氣湮滅了他奇奇怪怪的元神和所有細胞。
老人教徒不能理解年輕教徒的痛苦。
因為他先一步掙脫鎖鏈,走得比年輕人更早,而且很安詳。
他極力睜大蒼老的雙眼,此人竟如此卑鄙,不講武德,偷襲!
驚駭而恐懼的情緒來不及反射傳導,肉身和元神就在兩道高能柱體的沖擊中,如消融的冰雪與噴發(fā)而出的巖漿狹路相逢,在璀璨中的圣光中升華。
包含其中的,另有月亮頭手杖和紅雷符。
太快了,后者沒發(fā)揮作用就蒸發(fā)掉了。
高能柱體貫穿巖石,開出兩個大洞,威勢不減,奔向天際。
好巧不巧地恰好穿過兩名正施術對付、躲閃不及天兵投影的教徒。
同樣的結局,扭曲而變態(tài)的軀體灰飛煙滅。
紅色的雷華朵朵。
多種光暈在不大的山體空間綻放,絢爛異常。
多種聲響如鞭炮啪啪啪齊鳴,甚為悅耳。
電光石火間,大場面稍縱即逝。
做完這一切,紙人二號和虞白果斷念起玉虛仙宗專屬,每個弟子都有資格和權限修習的集合消災、祈福、滅魂和度人于一體的經文——玉清度人經。
這個度人,經過版本的更改,和原來的意思有些差別。
對普通的正常人,就是送他入輪回。
對作惡的魂體、詭異,就是送他回家,給天地自然充當養(yǎng)料。
紙人二號拿出和剛才數量一樣的雷符,不多,就三十多張,每一張都能給化神造成尤其可觀的傷害,退后幾步,給自己貼上隱形符,就是隱身符。
緊盯著神色呆滯、目瞪狗呆、心中一萬頭羊駝奔騰而過、在真正的大場面震撼得無以復加的張采風。
他想的是,余伯道兄簡直太陰險、太可怕了,藏得這么深,引而不發(fā),至此刻方才露出真面目,給予拜月神教徒雷霆而絕滅一擊。
明明這么多法寶,肯定是某一大宗門的真?zhèn)?,卻偽裝成一散修。
那個五色小塔,輕易撞碎雕像,恐怕和學宮的圣卷同一級別。
還有那法杖、那鏡子、那金色的劍氣,每個都能輕易給他重創(chuàng),搞不好,要死。
而且,一直跟他說話的,居然是個分身。
要是和余伯道兄為敵,不敢想象。
虞白總感覺張采風沒有全力的說。
他雖然在云夢山脈時,屢屢下山而不得,可也不是滿腦子只想著下山。
自從修習符箓后。
每日在閑暇之余,虞白便免費借來一種神奇的法寶——制符機,本身的樣子是刻刀,可以自動、快速制作符箓,和寫字機有異曲同工之妙,省去一筆一畫的功夫。
使用的前提條件是精通符箓技法和需要刻畫的符箓。
所以,虞白才會有這么多的符箓,可以當鈔票一樣花。
塞上長城當自許,玉虛仙宗大聰明。
說的就是他,不僅在修煉上被長老們公認為“超群絕倫”,在符箓方面的天賦亦是鰲里奪尊,煉器、布陣在玉虛這一屆亦首屈一指。
快速念完,收回法寶,虞白的法力稍許恢復,立即和紙人二號激發(fā)短距離定點傳送符,溜之大吉。
事了拂衣去,不留功與財。
任務目標既然已然毀滅,還留在這里干什么。
虞白可沒興趣繼續(xù)和張采風聊。
所謂財不露白,現在大量財富暴露于人前,甚是不妙,防范想要謀財害命的人很難。
外面苦戰(zhàn)的少女,想必應當和天兵投影一同擊殺了能變身的藍月亮教徒。
如果打不過,那不關他的事。
傳送點:千霧縣二十里外的無名墳堆。
虞白在那里精心布置了陣法。
四枚豆子,已經完成使命,回到不知哪里去了,天庭?還是別處,不知道。
說起來,這次簡直千鈞一發(fā),刻不容緩。
消耗之物令人心疼。
符箓雖多,可短距離傳送符卻極其珍貴,超級難畫不說,材料也較為奢侈,他只剩下為數不多的十張,有不少還是從符箓殿長老那厚著臉皮硬蹭的。
制作新的是沒有材料了,不像神行符一樣只要還有里程余額,便能持續(xù)使用,傳送符用一次便作廢,無論傳送距離是否最大。
唉,只要完成任務就好。
虞白盤坐在陣中,打坐恢復,加快吸收回氣丹藥力,等待任務完成提示。
“唉,余兄你在嗎...”反應過來的張采風抬臂呼叫虞白,發(fā)現那股神念波動源消失得一干二凈,不知是藏起來了,還是人已經走了,這里只有他一人。
山體坍塌而墜落的碎石有部分砸向他,被護體清氣彈開。
這個開辟于山峰下的洞穴經歷劇烈的摧殘,因塌方而被填平,因高溫溶化的巖石,混雜著大量落下的石塊,順流而下。
沒得到回復,裝完逼就跑,張采風頗為失落,他心緒復雜,有很多問題想問。
那個五色小塔,竟然能
不過他也松了一口氣,吹的牛不能兌現,以為能carry全場,結果自己認為被帶贏的隊友突然爆發(fā),強勢橫掃一切,驚得他下巴都掉了。
但戰(zhàn)斗還未結束,他甩頭,清除掉雜念,騰空傳送,提鋒銳不減的青鋒,趕赴另一戰(zhàn)場。
雖然時間極短,但這邊巨大的動靜不可避免地吸引了在百余米斗法進入白熱化的雙方。
許檸和變身成第二形態(tài)、更像神似雕像形態(tài)的教徒們神念掃過,赫然發(fā)現了一幅極其慘烈(壯美)的畫面。
一眾教徒又驚又怒,這才最多幾分鐘,他們未來得及擺脫這名化神六階驟然加劇的攻勢,據點就這么沒了?!祭壇呢,眷屬化身的載體呢。
首祭和那名號稱戰(zhàn)斗力極強的年輕人是吃干飯的嗎,這點時間都拖不??!
不對,簡直就是兩個廢物,連命都丟了。
他們死了...
所以...月神眷屬臨時化身用的載體..應該是沒了吧...
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所有教眾的腦海里,他們不由得惶恐起來,不敢繼續(xù)想下去。
這意味著,他們會死!
看這樣子,這些半人半詭異的混亂東西倚仗的東西沒了。
召喚這些投影的煉氣士多半功成了。
許檸看了看場中剩下的四名銀甲戰(zhàn)士,輕松了許多,美目有寒光略過,攻勢變得更為狂風驟雨。
她仍有余力。
她早得知,那座充斥混亂、癲狂、詭異氣息的雕像,是這些非人非詭得以復活。
他們在拖著她,不讓接近祭壇。
她又何嘗不是,現在局勢易形。
獵殺時刻。
許檸拋起碧玉材質、略有弧度的青鋒。
長劍高初速度做豎向加速圓周運動。
無數劍影如歡快的小蝌蚪的一樣,四面八方地分開落向每一教眾,密集而細微,間距幾乎與分子之間不遑多讓。
她秀手交叉,變換法訣,念誦咒法。
舉頭三丈,一方有小山大的古樸印璽成型。
神通—番天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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