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怎么回事?”
張楚一五一十,將今天在小樊樓看到聽到的一切稟告給了趙昀聽,趙昀聽完,頓時便是臉上變得嚴肅;
趙昀在書房里面來回渡步,細細思量,最后趙昀對張楚鄭重說道:“這伙人極有可能是李全的人,他們潛入臨安,目的絕不可能這么簡單,只怕他們還有其他的布置。
張楚,你現(xiàn)在什么事情也不要管,專門給朕盯著他們,他們的一舉一動,必須要時刻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一旦他要干什么危險的事,直接給朕殺,若是沒干,那就順藤摸瓜,明白嗎?”
張楚也是感到事情的嚴重性,他神情嚴肅,心情忐忑的答應(yīng)下來,而后不敢怠慢,便匆匆離去,繼續(xù)親自盯著。
張楚走后,趙昀心里不安,沒想到自己的臨安城,潛伏進來了李全的人而不自知,這要是自己出宮,他們在暗地里來幾個冷箭,自己豈不是一命嗚呼!
“高實,傳杜文覲見。”
趙昀當(dāng)即又是命人傳喚臨安府尹杜文,很快,杜文來了。
“臣,杜文,見過陛下?!?p> 杜文抬手見禮,目光恭敬的看向趙昀,卻見趙昀目光銳利,如刀劍一般。
杜文心中一驚,慌忙低下頭去,哪里敢與趙昀對視,心中也在暗暗猜測趙昀召見他的目的。
趙昀沒有廢話,道:“李全的人進了臨安,這件事情你知道嗎?”
杜文渾身一震,驚訝道;“陛下,竟有此事?”
趙昀看著他,沒有回答,只是用目光審視他。
杜文被趙昀看的心中忐忑,慌忙再度躬身抬手,道:“敢問陛下可有那些人的線索,臣必定將之捉拿法辦?!?p> 趙昀收回銳利目光,淡淡道:“你去找張楚,和他配合,而后加強各個城門的守衛(wèi)力度,還有,臨安的各個衙門也要多加巡查,特別是火藥庫,軍械庫,這些地方是輜重重地,又原料繁雜,易發(fā)大火,絕不可被人算計?!?p> “是,臣領(lǐng)命?!?p>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臨安又是天下之腹心,絕不可出亂子,你身為臨安府尹,其中利害不需要朕多說吧?!?p> “臣明白,是臣疏忽,還請陛下放心,臣定當(dāng)全力親辦,確保臨安萬無一失?!?p> “嗯,下去吧?!?p> 讓杜文走后,趙昀下意識的站起身,走到那墻上掛著的大宋疆域圖前,目光看向李全此時所在的泰州,眉頭不禁皺起,又將目光移向楚州位置。
趙昀目光狠厲,手心握緊,“李全,你打亂了朕的計劃,你要為此付出代價?!?p> 卻說杜文離開皇宮,心里那是無比緊張與忐忑,顧不得許多,火急火燎的來到了皇城司,要找張楚。
得知張楚不在,杜文要求皇城司的人立即帶他去找張楚,說有重要事情要和張楚商議。
杜文是臨安府尹,官位再進一步,便有政事堂拜相的可能,所以人們將臨安府尹稱之為儲相,地位超然,皇城司的人自然也是不敢不給面子,皇城使馬志悄悄帶著他,找到了張楚,
此時的張楚正在暗中觀察小樊樓的那三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跟蹤到他們臨時居住的一個小院子。
張楚將左右兩邊的住戶暗中控制,自己帶著人悄悄住了進去,外面也有很多皇城司的人隱藏在暗中,可謂是將那三人監(jiān)視的如籠中小鳥,插翅難飛。
杜文從后門進入院子,見到了張楚,杜文抬手,道:“張公公,陛下說李全的人進入了臨安,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張楚也沒有托大,將此事的來龍去脈說了,最后張楚道:“這伙人只怕還沒齊,應(yīng)該還有人,使君不必擔(dān)心,在咱家手里,他們翻不了天?!?p> 張楚執(zhí)掌皇城司,那也是慢慢變得老練,變化不小。
杜文哪里敢不擔(dān)心,一張臉都快成哭相,他道:“公公,你是不知道啊,陛下問起這事,本官是心驚膽戰(zhàn)啊,以后這伙人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你可得知應(yīng)一聲,拉本官一把啊?!?p>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p> 張楚見杜文嚇成這樣,心里也是好笑。
而后兩人商量了一陣,說這里由張楚看著,各處城門和衙門由杜文派人看著,一旦有事,直接拿人,商議妥當(dāng),杜文走了;
正當(dāng)張楚和杜文商議的時候,那隔壁院子的三人也是沒有閑著。
一個叫做王斌的人道:“將軍,我們?nèi)硕箭R了,啥也不干,總在這里呆著也不是辦法啊?!?p> 這個被喚作將軍的人叫穆春,乃是李全手下的一員大將,此次李全作亂,在李全帶領(lǐng)大軍離開楚州的時候,就有人向他建議派人潛入臨安搞破壞。
這個李全為人勇武,但是謀略這方面卻不是很好,有不足,不過他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特別能聽的進別人的話。
在家里面,李全遇上大事,基本是妻子楊妙真說什么,那他就是什么,出來打仗,他手下的將軍東一句西一句的出主意,他只要覺得不錯,那就全都照辦,無一不準。
在臨安搞破壞,這個主意很順利的被李全采納了,而后李全便指派了穆春帶了二十多人來秘密執(zhí)行。
穆春很順利的進入了臨安城,而當(dāng)他正準備動手去燒軍械庫的前一夜,卻意外的在賭館里認識了正在賭錢的御史高圖。
于是他靈機一動,就想要讓高圖去彈劾趙范,若是成功,那可比燒了十個軍械庫的功勞還大。
但是他沒有想到正是他的貪心,把自己的行蹤給漏出來了,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在張楚杜文的監(jiān)視之下,但是他卻不自知。
面對手下人的催促,穆春渾然不在意,他道:“急什么,只要我們把趙范這家伙給整倒了,功勞有多大你知道嗎?再說了,臨安這花花世界,我們多耍幾天,難道不比回去強?”
穆春這樣說了,手下人自然也是不敢再多說,穆春眼見天又黑了,把錢往兜里一裝,便大搖大擺的出去快活,兩個手下心癢難耐,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