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珩刑彎著身子站著,手還捂著肚子似乎傷的很重。
等到黃毛一行人出了訓練場,腳步聲越來越遠,他挺著身子,隨便靠在柱子上,一臉懶散,唇邊還帶著抹笑。
“來了,嫂子來了”一個穿著校服的少年匆匆跑來通風報信。
林珩刑瞬間虛弱,一只手扶著墻好像直不起身一樣,另一只手捂著肚子,頗有些弱不禁風的模樣。
與剛才的模樣判若兩別。
他一身傷痕看著嚇人,其實也就受了些皮外傷。
他學過跆拳道,當然懂得如何保護自己盡量少受傷害。
“林珩刑,你沒事吧”女生拿著小包,小跑著趕來,發(fā)尾被汗水沾濕,還微微喘著氣,小臉通紅,一臉擔心。
“沒……沒事”他捂著自己的肚子緩緩蹲下,還裝作故作堅強的模樣,揮了揮手,可臉上慘白。
“你這怎么叫沒事,他們怎么這樣……”她說得都快哭出來。
怎么這樣啊,這是往死里打啊。
她看著他臉上的傷痕,還有身上黏噠噠的衣服。
努力憋著眼淚,蹲在他旁邊,軟軟的小手附在他捂著肚子的手上。
哽咽“林珩刑,你是不是好痛啊”
她含淚看著他,似乎他說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林珩刑拿起手,擦拭著她眼角的淚“不痛,別哭了?”
“我其實傷得……”
“不重”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打斷,女生用袖子粗魯?shù)淖约弘S便擦了擦眼淚,站起來說道“我們?nèi)メt(yī)院好不好?”
女生低頭看著他,眼睛里還沒擦干凈的淚光閃爍,可憐巴巴的,睜大眼睛看著他,生怕他拒絕。
“好”他沉默了片刻回答,乖乖的繼續(xù)虛弱得靠在女生肩膀上,任她擺布。
“還是我來吧”之前那個通風報信的校服男開口,看著小姑娘顫顫巍巍的扶著他們老大,他于心不忍。
林珩刑本來一臉嬌弱的靠著,聽著這話,立馬斜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恐嚇。
“還是……”校服男訕訕一笑,殷勤的走在她旁邊,改口“還是我來幫你拿包吧”
他伸手把她手中的包接下,看見老大的眼神溫馴,盯著她似乎一秒也不想放過。
愛情,是他不懂愛情了,還是乖乖拿包吧……
他一臉愁苦得看著前面兩個人相依著,一步步走向門口,感嘆:老大這裝的也太逼真了吧,不愧是老大,打架演戲樣樣行。
“思思,別哭了”林珩刑看著一出門就止不住哭泣的小姑娘,一只手撐著他,隨手抹著眼淚。
她為了他而哭……
這樣的心思藏在心里,他心疼又有些竊喜。
內(nèi)心不由得鄙視自己:林珩刑,你就剩這些卑鄙手段了吧,引得她的心疼然后可憐可憐你。
可如若不這樣,他沒有任何法子。
他不要求她的喜歡,哪怕是憐惜也好。
“那我們?nèi)タ床?,好不?”她正哭著,聲音還有些沙啞,糯糯的開口。
沉默片刻,他從來不忍心拒絕她,應了聲“好”
“林珩刑,你……”她停住了腳步,連帶著林珩刑也停了下來,她用手輕輕的指了一下他的肚子“這里,還痛不痛?”
她剛才一直看他捂著肚子,應該是傷得最重。
林珩刑沉默著,沒有言語,說痛小姑娘又要哭,不痛又顯得有些假了,他愣著沒回答。
她以為他是男人的好勝心打擾,才強忍著不說痛,輕輕得扯著他的衣袖,然后把自己的手塞進他的大手中,十指緊扣。
“我聽說這樣可以給人力量,你多堅持一下好不好?”哽咽著,用含著淚光的雙眼看著他?!叭メt(yī)院就不痛了,好不好?”
他承認自己卑鄙極了,小姑娘在關心著自己,要哭不哭的,可憐巴巴得。
可他開心極了,小姑娘牽他了,還是十指緊扣的。
他強扯著向上揚的嘴角,低著頭怕被她察覺。
“怎么了還是很疼嘛”她看著他低下的頭,肩膀還一顫一顫得,微微抖動。
“沒……”他抿了抿唇,強壓住笑意。
“就是手有點疼”他皺著眉,可憐巴巴的伸出另一只沒被握著的手,低眉垂眼。
掀起眼皮,用那雙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她,吸引人深陷其中。
“啊”她呆住了,看著自己眼前的骨骼分明的手。
腦子一熱,湊上去,吹了吹“還疼嗎?”
林珩刑也被她這動作驚了一下,沉默片刻,然后展眉笑得風騷“確實,很有用”
“再來一次”林珩刑側著頭,微低著,在她耳畔旁輕語
“好不好?”他故意拉長音調(diào),聲音冗長慵懶,像攝人心魄的男妖精。
她的耳旁像有電流經(jīng)過,絲絲麻麻的,令人上頭。
內(nèi)心誹謗:都受傷了還這么風騷。
她的腳一軟,差點跌倒,林珩刑大手一揮,摟住她的腰,穩(wěn)住她的身形。
“你手?”她看著那只有力摟住自己的手,不像是有問題的樣子。
“嘶……”確保她站穩(wěn)以后,立馬松開,手僵硬的不能動“剛才沒多想,現(xiàn)在痛意上來了”
他緊皺著眉,一臉痛苦的模樣,徐檸卉上前,想要查看他的傷勢。
“太疼了……不能隨意動得”他躲開她小心翼翼的雙手。
傷者好像是不能隨意移動的。
她看著他疼的一臉難受,不忍自責。
人家為了你不在意自己的傷痛,你居然還這樣懷疑他,真是太殘忍了。
她隨即張開手臂,虛虛的環(huán)抱著他,生怕不小心碰見他的傷口。
完了!??!
不小心……
一個不小心就裝過了!
這下把十指緊扣的福利也裝沒了。
他看著懸浮在自己周圍的小小白稚的雙手,剛才還抓在自己的手心,糯乎乎、暖暖的,可如今只能看著。
“怎么了?”她看著林珩刑看著她的雙手諾有所思,以為她不小心碰見了他傷口,著急問道:“弄疼你了?”
“沒…我腦袋疼”果然演技太好了也不行。
“啊?”她有些愣住“可你捂住心口干嘛?”
“是嘛?”他淡定的撤回那只手。
“忽然心口疼”
她狐疑得看著他,隨后還是自己打消了念頭,人家好心扶你,你怎么可以隨意惡意的揣測別人。